“榮姐知道怎麼處理。”聽說榮姐在醫院,林小霞放心了,她冷冷說道,“我擔心的是,金建會把這事告訴我爸、媽,爸、媽認不認你這個女婿還難說呢!”
小霞說的是,還沒見過面的女婿已經做起了假冒僞劣,侯門大戶千金還怕釣不到金龜婿,事態的嚴重性不言而喻,齊昊忙說:“老婆啊,這事全靠你周旋了!”
“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嘛,這邊由我周旋,那邊由你周旋!”林小霞拍了電話。
事關重大,弄不好扁擔挑缸鉢,兩頭都滑脫,齊昊給劉縣長去電話說聲有事,叫上凡大雨小車直奔省城。
省人民醫院高幹病房裡,習阿姨躺在病牀上,雙目緊閉誰也不理。
金建是上午十點過到病房來的,金建進病房時左手拿着一束鮮花,右手提着一個水果藍探望習阿姨。
顧瓊在病房,見到金建不由吃驚,上次的事情鬧大了,照理說金建不應該再來了,難道他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
金建可不是一般人物,華夏國沒有什麼事瞞得過他,哪怕是國家機秘。
出於禮貌,顧瓊打聲招呼,對金建不睬不理。
習阿姨對金建的到來也有些吃驚,她招呼道:“金主任來啦,坐。”
金建把手中的鮮花、水果藍放好,看眼顧瓊,再看着習阿姨說:“習阿姨受苦了!”
“自不小心,讓金主任關心了。”習阿姨笑着問。“你怎麼知道我住院了呢?”
金建說:“我從白市乘飛機過來,到家才知道習阿姨住院了。於是過來了!”
習阿姨心說,丫頭讓金建丟盡了面子,知道自己受傷還過來探望,金建也算是有情有意的大度之人,她說:“謝謝!”
金建說:“習阿姨不用謝,晚輩過來得還算及時。”
晚輩過來得還算及時,什麼意思?顧瓊眼睛瞪着金建,警惕神情。
金建佯裝沒看見。誠摯目光注視習阿姨。
習阿姨發現金建有事,經過上次的事,照理說金建應該死心了,自己家有什麼事讓他及時過來,習阿姨看着金建,疑惑眼神。
金建六年離三次婚,習阿姨對他沒有好感。不過聽說第三次離婚是爲了丫頭,就衝這一點習阿姨對金建也沒有太大的惡意,況且金家的背景好生了得。金建追丫頭追得緊,習阿姨也覺得金建動了真情,加上金建的背景,習阿姨雖然覺得美中不足。但還是應允這門親事,無奈丫頭一開始就不同意。習阿姨在白市跑重建玉泉娘娘廟手續的事情,金建鼎力相助,可以這樣講,沒有金建。不可能那樣快就把有關手續辦下來。說句心裡話,金建做女婿。爲了丈夫前程、家庭榮耀,習阿姨不會反對,甚至還有些期待,因爲姻親一旦結成,丈夫成爲一方諸侯完全有這個可能。
金建見習阿姨疑惑眼神看着他,說:“習阿姨,有件事我想單獨給習阿姨講。”
習阿姨看着金建,金建神情認真,他會有什麼事給自己單獨講呢,她分別看眼顧瓊、榮姐。
顧瓊、榮姐懂事,離開病房。
金建見顧瓊、榮姐走了,問習阿姨:“家裡請了保姆?”
習阿姨心想這個金建自稱家裡,丫頭都有男朋友了,還不死心,她說:“是我閨女,榮姐!”
“哦!”金建面現聽說過這人的表情,“家和縣的,小寡婦,叫齊昊大兄弟,很會來事,陳書記、劉縣長也忌憚她三分,在家和縣很有地位。”
聽金建說榮姐是小寡婦,還用不陰不陽的語氣評論榮姐,習阿姨心裡不高興,但礙於金家的背景,臉上沒表現出來,她樂呵呵說:“閨女孝順,做事麻利,我喜歡。”
金建突然問:“習阿姨覺得齊昊這人怎麼樣?”
習阿姨不樂意了,我的女婿,有你這麼問的嗎?知道你想做顧家的女婿,但丫頭不同意,做父母的有什麼辦法呢?她也不客氣,說:“德才兼備,挺不錯的!”
金建呵呵笑笑:“他的確不錯,會搞陰謀詭計。”
齊昊我家的人,會搞陰謀詭計,有你這樣講話的嗎?習阿姨生氣了,不過她還是儘量壓抑自己,畢竟金建是有大背景的人,她說:“金建,你來看我,我很高興,不去議論別人,好不好。”
“習阿姨,”金建似笑非笑表情看着習阿姨,“今天我從白市來,原本是專程給習阿姨談齊昊的事,沒想到習阿姨去家和縣受了傷,只好到醫院看望習阿姨。好在這次對習阿姨的傷害並不算很重,不過再不給習阿姨談齊昊的事,怕的是有更大的傷害等着習阿姨!”
習阿姨明白了,金建是來找事的,上次他輸得慘,不服氣,反攻上來了。她心說,齊昊是我的女婿,你講什麼我都不相信,話講出格了,我當面制止,我的女婿我護犢,且由他人踐踏?習阿姨拿定主意,沉着臉:“你講吧,簡略點,我要休息。”
金建微微一笑,笑得有些詭異:“我只講一句話就走,習阿姨。”
金建雖然有背景,習阿姨好歹是前輩、副部級夫人,也不會由着人胡來的,她冷臉不看金建,不語。“齊昊是林省長的女婿。”金建看着不理睬他的習阿姨。
習阿姨身體僵住了,齊昊怎麼突然就成了林省長的女婿,怎麼回事?她內心驚駭,轉臉目光盯着金建,詢問的表情。
金建站起身:“習阿姨,我走了。”
習阿姨見金建轉身要走:“等等,你剛纔說齊昊是林省長的女婿?”
金建說:“嗯。”
習阿姨問:“聽誰說的?”
“問下顧瓊不就知道了嗎?”金建彬彬有禮道,“習阿姨,我對顧瓊一往情深,如果她回心轉意,不再陷入齊昊圈套,滿足齊昊玩身敗名裂、有失父母顏面的遊戲,我保證她幸福終生!”
習阿姨躺在牀上面色鐵青,聯想到每次問起丫頭與齊昊的關係時,丫頭總是拿話搪塞,她判定金建的話應該不會有假。真這樣的話,齊昊爲人就太可怕了,丫頭的處境十分危險!還有更可怕的事,林省長與丈夫關係非同一般,如果因這事關係破裂,後果不堪設想。
習阿姨身體僵在病牀上,渾身冰涼,說不出話來。
金建見了也不多說話,目的已經達到,再說什麼話都是畫蛇添足,多餘的,他轉身離去。
習阿姨也不知金建走了多久,發現病房只有她一人,齊昊突然成了林省長的女婿,這事太大了,她急忙撥丫頭電話,電話接通喝道:“你給我回來!”
顧瓊接到媽媽電話明白了,金建這個無恥之徒,不顧媽媽受傷在牀把這事戳穿,媽媽一心爲了齊昊我自己,現在聽說齊昊竟然是別人家的女婿,怎麼受了這麼大的打擊,她說:“榮姐,媽媽知道這事了,這個該死的金建,我該怎麼辦啊!”
戲演到這裡穿幫了,榮姐一樣驚得花容失色,齊昊可得罪的是省執政黨組織部長,他這輩子的官算是做到盡頭了。榮姐到現在還不知道,林小霞的父親是省長,那可是比組織部長還大的官!
榮姐表面還算鎮定,問:“媽媽是不是聽到些風聲?”
榮姐意思,如果媽媽僅是聽到些風聲,她就有辦法把戲繼續演下去。
顧瓊說:“這次可能不是風聲,榮姐不知道金建,他可是什麼消息都能打聽到的人!”
榮姐問:“你說是剛纔那人講的壞話?”
顧瓊說:“嗯。”
榮姐果斷道:“我聽他自己說從白市來,能清楚什麼事,這事在媽媽面前不認,整死也不認!”
顧瓊苦着臉說:“榮姐,你是不知道金建啊,他雖然住在白市,華夏國哪兒的事他只要打聽,還沒有打聽不到的!”
榮姐畢竟在小地方長大的人,愣住了:“這麼厲害?”
顧瓊說:“嗯。”
榮姐問:“既不是親戚、又不是一家人,即便厲害,你就肯定媽媽相信那人?”
顧瓊說:“榮姐,這些事原本就是事實,被他那樣的人戳穿了就好比紙包不住火一樣的道理。”
榮姐驚訝道:“妹妹,這樣一來大兄弟是不是要吃大虧了?”
顧瓊說:“也不一定,這要看小霞家怎麼處理這事!”
榮姐壓根沒想到林小霞父親是省長,她心說這事給小霞家有什麼關係啊,只要顧家不公報私仇,大兄弟的官照樣做,如果顧家公報私仇,齊昊就完了,她說:“妹妹,爲了保全大兄弟,只有原原本本把事情告訴媽媽了!”
顧瓊說:“我也這麼想,只是怕媽媽不相信。”
榮姐這時已經下決心了,她無論如何也要保住大兄弟官位,至於該怎麼對媽媽說講,根據情況而定,她說:“妹妹,不要慌張,凡事有我呢!”
看榮姐天塌下來隻手撐的樣子,顧瓊虛飄的內心鎮定了許多。
兩人進病房,見習阿姨躺在牀上,一個也不理,榮姐主動道:“媽媽,是不是那裡不舒服啊,要不要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