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次問自己是不是你的人,我也知道這樣做對不起你和林姐姐,因此嘗試着接觸追我的男生,然而……”歐玉蓮臉上出現無助的神情,“每當男生站在我面前那一刻時,我眼前出現你的身影,你的目光是那樣的溫情、同時又那樣的犀利,男生在我面前模糊了,我轉身跑回宿舍!”
丫頭是不是生病了?齊昊不覺驚疑:“下次我來省城,帶你去瞧瞧心理醫生!”
“我沒有病!”歐玉蓮面現激動表情,“我是你的人,想到你就出現你的身影、並且排斥追我的男生屬於正常心理反應!”
齊昊虎着臉:“看來得找你爸談談了,讓他管管你!”
歐玉蓮正色道:“我真希望你去談談,讓爸明白我的心意!”
女孩子一旦犯癡情,即便梁山伯葬身墳墓,祝英臺也敢縱身撲進去,歐玉蓮現在就是這樣的情形。
齊昊威脅道:“到時候只怕你爸不認女兒!”
歐玉蓮反問道:“爸要是認你這個女婿呢?”
齊昊愣住了,歐玉蓮的反問不是沒有道理,人與人之間感情複雜,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按照常規思維不可能出現的事情,說不定就出現了呢!
見齊昊眼睛瞪着自己不說話,歐玉蓮轉身走進齊昊臥室,從裡面拿出換洗衣服遞到齊昊面前:“我不在時記着洗澡換衣服,身邊沒有女人,一身臭哄哄的,還是常委、書記呢!”
齊昊沒好氣道:“原本就是臭男人,有你什麼事!”
歐玉蓮撲哧一笑:“終於在我面前承認是臭男了。好意思!”
齊昊也不知自己怎麼脫口就來個臭男人,這不是在鞏固小丫頭的希望嗎?他拿着衣服去了衛生間。
洗完澡,齊昊裹着浴巾進臥室,他要休息了,睡下牀後問一句:“明天去學校的行李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一個箱子。”
“要不要叫小海送你到車站?”齊昊拉過被子蓋住身體。
“不啦!”歐玉蓮得意表情補出一句,“熊姐姐派車送我去!”
齊昊忽的坐起身:“什麼,熊鎮長送你?”
歐玉蓮不高興道:“熊姐姐好心好意,有你什麼事?”
齊昊這纔想起,熊豔梅第一次見到歐玉蓮時,他對她講歐玉蓮是他妹妹。在察省大學讀書,熊豔梅說,今後放假上學由她接送,沒想到熊豔梅把這事記在心上了,好一個心細的女人!
齊昊料定熊豔梅已經知道歐玉蓮不是他妹妹了,這個人精。不讓她懷疑自己與歐玉蓮的關係也不成,事已至此,要接要送由她去,個人坐得端行得正,誰愛猜測猜測去。
齊昊往牀鋪裡倒下身體,歐玉蓮幫他蓋上被子。儘管歐玉蓮聲稱她是齊昊的人,齊昊執意不允。但做這些事時,兩人配合到也默契。
玉泉大酒店的房間裡,秦麗見於媛媛睡了,睡得安穩。她叫媛媛,問喝不喝水?見於媛媛叫不醒,秦麗摸摸於媛媛的頭,體溫正常,呼吸均勻,應該沒事,見時間不早了。她走出房間門反手帶上門回家去。
於媛媛見秦麗走了,睜開眼睛,望着天花板出會兒神,坐起身,她覺得人生太那個了。那個得有些離奇。
於媛媛在廣省就讀外國語學院,放假呆在家沒事,電話聯繫同學玩。聯繫到劉佳時,兩人聊着聊着,劉佳說家和縣出了個了不起的鎮執政黨書記,經濟發展一年翻幾番!
於媛媛說,你爸爸是縣長,跟着吹!
劉佳說不是吹,經濟發展項目都是看得見摸得着的,不信你過來看!
於媛媛想到自己反正沒事,衣兜裡有閒錢,去看看,權且旅遊一回,對劉佳說:“我這就過來,看看你說的鎮執政黨書記到底有什麼本事!“
劉佳是縣長的女兒,耳濡目染官場的做派,於是對於媛媛說:“學校不是叫我們假期搞社會實踐活動嗎,我就以大學生搞社會實踐活的名義帶你去看,怎麼樣?”
“隨你。”於媛媛家境貧寒,劉佳爸爸是縣長,正好想去她家看看。她答應劉佳後給爸媽說一聲,隻身到察省。
於媛媛來家和縣後住在劉佳家,劉佳爸工作忙,雖說是春節期間,仍然早上很早離家、晚上很晚纔回來。於媛媛在劉佳家裡只與劉縣長照過一次面,劉佳介紹說爸,這是我同學於媛媛。劉佳爸看於媛媛時,於媛媛清楚看到,劉佳爸臉上出現錯愕的神情,雖說瞬間消失,畢竟有那種神情。
於媛媛是大學生,更是大美人,官員、富豪首次看到她時出現錯愕神情,證明自己在這個社會行走有足夠的資本,至於一般人有沒有錯愕神情沒有關係,只有一畝三分地的男人,也有資格動表情?
這個社會,有地位、有金錢的人才有資格動表情。
劉縣長太忙了,來不及給於媛媛多說兩句話,秘書已經進屋子接他走出門。
看着匆匆忙忙出門了的劉縣長背影,於媛媛內心不由感到絲落寂。劉縣長四十多歲人,中年人特有的成熟、官員特有的威儀讓她動心,如果她給劉縣長有故事,做做同學劉佳的地下母親玩玩,那才叫剌激呢!
劉縣長離家沒多久,吳洋來家裡接劉佳、劉星,於媛媛,三人上了吳洋的車,吳洋駕車接了另外三個同學,小車直奔玉泉鎮而去。
小車到達玉泉鎮,玉泉鎮大門前已經等着一輛車、兩個人,吳洋車上介紹說:“齊書記特別重視大學生社會實踐活動,安排李鎮長爲各位大學帶路任講解員,齊書記還講,各位有不明白的地方儘管問李鎮長,社會實踐活動過後請提寶貴意見和建議!”
劉佳瞟眼於媛媛,面現得意的神情。於媛媛假裝沒看見,心想看你得意的,還不是因爲有個好父親。
鎮長親自陪同大學生搞社會實踐活動,即便劉佳是縣長千金也要下車,這是必須的禮數,表示對鎮長的尊敬。當然也有用這種方式大家彼此間認識了,接下來互相配合一起搞好社會實踐活動的意思。
六個大學生下車後有兩人面部立即出現錯愕的表情,一個是於媛媛,一個是齊林。開始時兩人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兩人從對方的眼神證實了各自的身份。
於媛媛走向齊林,齊林向她眨下眼睛,於媛媛懂得齊昊的意思,正好吳洋做介紹:“各位同學,這位是玉泉鎮李鎮長,這位是玉泉家興煤礦齊礦長,今天,由李鎮長、齊礦長帶領大家搞社會實踐活動,有什麼問題,請向李鎮長、齊礦長提問。”
劉佳是劉縣長的女兒,懂禮儀,她率先向李鎮長伸出手,對李鎮長在百忙中親自指導大學生社會實踐活動表示感謝!然後與齊林握手,對齊礦長擱下工作陪同大學生搞社會實踐活表示真誠的謝意。
接下來,大學生們挨個與李鎮長、齊林握手,這是必須的禮儀。
於媛媛在握齊林的手時用手指頭挖了下齊林的手板心,悄聲道:“原來是你。”
齊林一張笑臉,歡迎歡迎,目光掠過絲驚慌神色。
社會實踐活動開始,李鎮長、齊林上鎮政府準備的小車,劉佳六個同學上吳洋的小車,參觀順序從礦山開始、電廠地址鳳凰村結束,時間一天。
齊林見到於媛媛,內心不安起來,於媛媛是誰,與齊林遠隔千山萬水怎麼會認識?齊林爲什麼看到於媛媛後感到不安,這得從齊林到廣省火力發電廠簽訂六十萬噸電煤合同說起。
齊林到廣省火力發電廠打通一道道關節,最終接近電廠供應副廠長和廠長,齊昊本着生意場上潛規,每噸電煤多加一個點的回扣,換得六十萬噸電煤的合同供煤。
條件談妥了,酒喝了,對方沒有告訴齊林賬號,回扣款給廠長、供應副廠長打不進去,合同籤不下來。
齊林小找到供應副廠長談這事,供應副廠說沒事,合同等幾天籤,不應該有什麼問題。
聽話聽音,鑼鼓聽聲,齊林覺得這事不對勁,問供應副廠長,供應副廠長總是推。
半個月過去,看來穩妥了的事情沒想到會出妖蛾子。
妖蛾子出在哪裡,齊林把供應周副廠長請出來,齊林找個地方喝酒。
就兩人,酒唱得差不多時,齊林說:“周廠長,齊林年輕,不黯世事,請明示。”
周廠長端杯把酒敬在齊林的面前,避開話題:“喝酒喝酒,我有個習慣,酒桌上不談工作上的事情!”
齊昊心裡的那個火啊,麻痹的,該給的好外都講好了,這錢他麻卻拿不出去!錢拿不出去就籤不成合同,籤不成合同家興礦就得停產,家和火力發電廠不是明天就能發電運轉的,得低三下四把煤賣出去纔有經濟效益!
周廠長不露相,齊昊得動腦筋,兩人喝得差不多時,齊林提出去唱歌或按摩,他在兩個廠長身上花了很多錢,事情黃了原來花的錢白扔了且不可惜。
人家周副廠長不唱歌、不按摩,說要喝茶,齊林當然只能依着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