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耕是想上前主動招呼齊昊,他越過齊娟半步,可又退回去了,面現猶豫靦腆表情。
看沈耕一副書生氣樣子,就知道齊娟在家占主導地位,男人跟着女人亦步亦趨,一般不會出軌,女人不吃醋自然不哭不鬧,家裡少了許多事。
齊娟伸手拉着沈耕的手,與沈耕一起來齊昊面前。齊娟叫哥,沈耕也叫哥。齊娟叫得親情,沈耕叫聲細聲細氣,不像是男子漢,到像是乖乖女。
齊娟羞澀表情道:“他叫沈耕,在農科院搞水稻育種研究,碩士。”
“水稻育種研究,”齊昊欣賞表情看着沈耕,“好啊,我給你建議,如果你能搞出山區栽植的水稻種來,每畝在原來的基礎上增產百分之二十,這可是不小的貢獻!”
齊昊隨便講講,但也是有感而發。家和山上與平壩地區種植的水稻都是同一品種,收割時,平壩地區畝產可以達到一千斤,山上種植的同一品種水稻畝產只有六百斤,差距這麼大,說明這個品種只適合平壩地區栽植,不適合高寒地區栽植。然而,水稻種只有區域之分,沒有高寒山區、低緯度平壩之分,如果解決了這個問題,不僅在水稻育種在科研上是一大突破,而且經濟效益、社會效益也是無法估量的,真那樣的話,國家最高科技獎五百萬元就該眼前的書生沈耕拿了。
齊昊只是這麼想,說說話而已,他沒想到的是,沈耕不僅想這事,還在幹這事。
沈耕就像找到知音一樣眼神看着齊昊:“哥,我正在研究這個項目。理論上已經有較大突破,試驗成果也顯著,但是我人微言輕,科研經費嚴重不足,推廣得不到重視,要想把科研成果轉化爲社會效益、經濟效益,比科研還難上百倍千倍!哥。你能不能幫助我,只要有你幫助,我一定會成功的!”
齊娟愣愣的看着沈耕,這書生怎麼了,平常間給什麼人都不聲不響,給哥居然這麼多話。
齊昊看着沈耕。從沈耕眼神他看到了科學家的執著,他轉臉看下齊娟,見齊娟在一旁發愣,知道齊娟並不怎麼關心沈耕的事業,他回頭對沈耕說:“這事你給我拿出一個完整的材料出來,包括你要推廣地區的氣溫、海拔高度、經緯度、土質情況、耕種要求等,再說下一步!”
“哥。你也懂水稻栽培技術啊!”沈耕無比驚喜道。
齊昊認真說:“我不懂水稻栽培技術,但我知道你研究的方向是正確的,講的情況也屬實,我支持你,幫助你推廣科研成果,並把科研成果轉化爲社會、經濟效益!”
“哥,我這就去準備!”沈耕轉就走。
齊娟一把拉住沈耕:“書呆子,我們回家是幹什麼忘記了啊!”
wWW●тTk án●C〇 沈耕恍然大悟。對齊昊笑笑:“哥,不好意思。”
齊昊笑道:“哥既然答應了,就會全力幫助你,至於怎麼幫助,下來我們再細談!”
“謝謝哥!”沈耕、齊娟燦爛着一張臉。
其實人人都想出人頭地,只是出人頭地的途徑不同而已,水稻育種就是沈耕出人頭地的途徑。齊昊支持,他當然興奮不已。
齊林叫聲哥,他旁邊沒有站着人,齊林應該有女朋友了。哥結婚這麼大的事情沒把女朋友帶回來,估計原來的女朋友又吹了。
齊昊看着齊林笑笑,沒問煤礦的事情,而是問紅木傢俱情況怎麼樣。
齊林高興道:“幾十萬元一套,賣給國內外富豪,我最近出國一趟,拿回來了新設計圖紙,新樣式傢俱做出來後,估計又要掀起一股銷售熱!”
那年齊昊同意有計劃採伐家和紅木時,讓齊林在省城傢俱廠入股,並擔任副總,負責銷售這一塊,齊林現在經常出國,眼界大開,齊昊估計,齊林恐怕要弄出個跨國婚姻來。
齊昊悄聲問:“傢俱銷售得好,會不會引進個洋媳婦呢?”
齊林笑了,不承認,也不否認。
齊昊知道自己猜對了,他擡手拍拍齊林的肩膀,不說話,看着齊林,這事不表示贊成、也不反對的表情。
話又說回來,齊林真要找個金髮碧眼女郎,這是他的權利,跨國婚姻沒有人可以阻止。然而,他真要帶個金髮碧眼高鼻樑的洋媳婦回來,爸板着的臉面上那雙眼睛恐怕瞪得要比雞蛋還要大。想想就知道了,家裡有個金髮碧眼媳婦,“no”、“ok”的說話,還冷不防伸出雙臂抱人,努着嘴巴親吻你一下,爸、媽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還有,雖然改革開放了這麼多年,紋縣還沒有來過外國人,齊家真要來個金髮碧眼高鼻樑的外國人,還不轟動一個縣,人潮擠破齊家門。
齊蕊叫聲哥,把齊林擠到一邊去。
齊蕊最小,大二,今年二十歲,旁邊沒有站着書生俊顏,估計還沒有男朋友,即便有也不好意思帶回來。
女孩子與男孩子不同,要男孩子鐵定成爲自己的男人才會帶回家,不然這次帶一個、下次帶另一個,家裡人、挨鄰宅近人是要笑話的。
齊蕊說:“哥,以後多出一個人管我,哥就不像哥,像板着臉面的爸爸了!”
紋縣有“長兄當父、長嫂當母”說法,一旦長兄結了婚,弟弟妹妹就得按規矩敬重哥、嫂,兄妹情反到拘束了。
齊昊看向爸,爸當真板着臉面,看上去很嚴肅,給人種不好接近威嚴,齊昊笑道:“不想哥接嫂子回家啊!”齊蕊笑道:“沒有嫂子更好!”
齊昊回道:“你以後可不許女生外相啊!”
“哥,我怎麼女生外相了!”齊蕊不滿道。
齊昊說:“女孩子只要找到婆家就女生外相,媽媽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齊昊說得對,媽媽那邊的親戚聽說齊昊做大官了,又聽說呂書記親自封爸爲老爺子,紛紛找媽媽,諸如超生罰款、批土地、鄰里糾紛、參軍、考學校、招工、競爭村支書村委會主任等等等等,都來找媽媽,有些事情媽媽也過問下,過問就起作用,這樣一來媽媽就成了親戚們的活菩薩,媽媽見事不妙,後來一概拒絕,於是背地親戚們就講媽媽女生外相的怪話了,這些事情都是兒女們知道的。
媽媽到不怕他們講怪話,照樣拒絕得義正詞嚴,且拒絕還要說出道理:反腐敗,要從源頭做起!這哪是哪啊,可媽媽就是這樣說的,這官腔給打得。
兄弟、妹妹在大門前見過哥哥,過後父母出面了,媽媽說:“耗兒,還不請客人進屋去!”
爸見媽媽叫齊昊耗兒,狠狠的瞪媽媽一眼,給你說了多少遍,就是記不住嘴!
殊不知媽媽是故意叫的,就是要叫耗兒,她現在認爲,要不是給齊昊改名耗兒,兒子不一定有今天呢!
齊昊反轉身說:“各位,請!”
父母、兄弟、妹妹迎齊昊一行進家門。
榮姐是自來熟,還沒進門就爸爸、媽媽、弟弟、妹妹的叫開了,齊昊介紹說是榮姐。
母親說這就是榮姐啊,立即拉着榮姐的手,驚訝表情道:“耗兒講過多次,耗兒的姐姐,也是我們齊家的閨女,老頭子,過來,這就是耗兒說的榮姐!”
爸走了過來,破天荒的看着榮姐笑笑,還叫聲:“榮姐!”
母親這一張揚,爸這麼一叫,榮姐在家的地位一下子不知高了多少倍,她爸爸、媽媽的叫,得意得很呢!
齊昊乘榮姐給媽媽親熱當兒,悄聲對秦麗說:“你是我家正宗媳婦兒,還不快叫爸爸、媽媽,他們比喜歡榮姐更加喜歡你。”
秦麗俏臉緋紅:“我到想叫,只怕婚禮到時辦不成!”
齊昊看着秦麗笑了,挺甜的笑意。
秦麗看着齊昊內心就感到醉意,齊昊結婚她一點也沒有醋意,她甚至覺得齊昊給林小霞結婚後她真正的鬆了一口氣,她擔心,因爲她與齊昊的關係毀了齊昊與林小霞的婚姻,那樣的話她就成了天下最不可饒恕的罪人。
一行人走進屋子,一路公路塵煙滾滾,肚子餓了其次,身上髒纔是最主要的,齊昊叫弟弟、妹妹帶客人去房間漱洗,自己也進房間。
爸媽帶着齊昊進新房,新房已經準備好了,華夏紅爲房間主色調,紅被子、紅牀單、紅雙喜、紅梳妝檯、紅地毯,連牀頭牆壁上的一對頭戴瓜皮帽,身穿長袍,長袍上套着對襟小棉襖,腳上穿着布鞋的兩個胖小子也是紅顏色的。
新房一遍紅,看上去十分喜興。
齊昊多少懂得一些,故意問媽媽道:“新房牀頭上的畫都是童男童女,我的牀頭怎麼是兩個胖小子?”
媽媽就笑了,說:“我找了先生,先生說,你家出了這麼大一個官,這麼年輕,了不得,要是貼上這幅畫,肯定生一對大胖小子,我聽先生吉言,與爸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