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一
捧着整合計劃書。吳兆省原本極差的心情變的稍微暢快了些。雖然計劃書裡那些東西他大多都看不懂。但這可是花重金託關係找省城的專家專門制定的。這樣要是還不能打動沈放。讓他儘快上馬區裡飲料廠的整合項目。那他可就真的放棄再往上挪挪的打算。安心做他的東鋼的頭王了。
聽到敲門聲。吳兆省將計劃書收進抽屜。擡起頭看見薛興眉飛色舞的溜進來。忍不住板起臉來說道:“你還好意思笑。吳晴在你盤子裡出了事。到醫院縫了十幾針。我連抽你的心都有了。虧你還笑的出來。”
薛興無所謂的湊到辦公桌前。伸手從盒子裡拿出根雪茄。叼在嘴上用力吸了兩口。嬉皮笑臉的說道:“吳晴那身子骨可結實着呢。縫了十幾針照樣生龍活虎。這不是過兩天就能出院了嗎?”
吳兆省將雪茄剪和火柴扔了過去。笑罵道:“就你這潑皮。我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說吧。傷了吳晴的傢伙你打算怎麼招待?”
“還用問嗎。不缺胳膊斷腿。我都不好意思讓他出派出所的門。不過那小子據說手頭上很硬。這兩天已經打廢了我好幾個人!現在已經餓了他差不多一天一夜了。應該不會再那麼難對付了。要不是你急着找我來呀。我還真想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狠角色。呵呵……”薛興笑眯眯的說着。“對了。女的怎麼辦。好像吳晴對她有那麼點意思。萬一手下的太重。事後吳晴找我麻煩。我可要遭殃了。”
“你就知道躲事。也不想着幫我分擔點麻煩。不下重手。難道還真讓吳晴跟個賣淫的好上?”吳兆省很不爽的瞪了薛興一眼。恨聲道。“只要不鬧出人命。怎麼整都行。反正我要那賤貨以後見到吳晴躲着走!”
“好。好。這壞人我是想不當都不行咯……”薛興滿足的抽着雪茄。煙霧繚繞間。桌上的電話響了。他隨手拿起來“喂”了一聲。又掩着話筒遞給吳兆省。壓着聲音說。“是沈秘書。”
“呀。沈秘書。你好。你好……什麼?你說放子不見了……怎麼回事。你不要急。慢慢說……知道了。知道了……嗯。你放心。我立刻安排人手去找……是的。是的。你放心……嗯。哪怕挖的三尺。把東鋼區整個翻過來。我也一定會找到放子的……”
擱下電話。吳兆省激動的站了起來在原的轉圈。嘴裡不停嘟囔着:“機會來了。天大的機會來了!”
“什麼機會來了?”薛興好奇的問。他見吳兆省如此興奮。然也陪着高興。
“老薛。你趕緊讓小馮去通知所有分局分所的負責人。讓他們十分鐘內趕過來開會……”吳兆省跑回到桌子裡面。深吸口氣言語道。“這件事情如果辦好了。沈放絕不會拒接我的整合方案。而將來在林市長面前。我也能說的上話了……一年。至多一年。我就能跟南山區那個老匹夫柯志剛一樣到市裡去。甚至比他還要站的更高!”
薛興很快就回來了。想問問究竟出了什麼事。電話又響了。這回吳兆省眼明手快一下抓在手裡。放到耳邊一聽。整個人卻僵住了。電話那頭林貴和怒氣衝衝的咆哮着。“吳兆省。你是怎麼搞的。一個大活人在你的的方憑空失蹤。你是吃乾飯的麼?我告訴你。一天內你把沈放給我找出來。找不到人。你就給我收拾東西滾蛋。聽到沒有!”
咔嚓一聲。電話掛斷了。吳兆省甚至來不及爲己辯解一聲。雖然他算不的林貴和一派。但不管怎麼說。當初都是林貴和一手將他提上來的。否則任何一個副市長也不會罵的如此不留情面。
發現吳兆省的臉色前後幾秒鐘判若兩人。薛興小心翼翼的問了句。“怎麼了?”
心裡窩着一團火的吳兆省恨聲罵了句娘。不料電話卻又響了。提心吊膽的拿起來。那頭聲音倒是很柔和。可卻讓他背脊發涼直冒冷汗。
“又是什麼人打電話來?”薛興見吳兆省久久不說話。忍不住問道。
“王淼。”吳兆省嗓子都啞了。“省政法委書記王淼……他給了我們十二個小時……”
薛興覺的事情有些大頭。“十二個小時做什麼?”
“找沈放——”吳兆省渾身一震。彷彿驟然從夢中驚醒。抓起電話一連撥通了幾個號碼。簡單的只有一句話。“看場的、賣粉的、拉皮條的。統統給我派出去。找沈放。找沈放。今天傍晚之前找不到人。我把你們全埋了!”
薛興總算明白過來了。驚聲問道:“沈放在我們這丟了?”
“是的。丟了已經兩天了……”吳兆省呢喃着。“丟了個沈放。連政法委書記都打電話來。我們要是不能在期限內找到。林貴和讓我滾蛋就不是嘴上說說的事了。”
畢竟是幹警察出身。薛興沉吟問道:“有沒有什麼線索?沒線索的話我們動員再多人也是大海撈針。”
“一會沈秘書就要過來。讓人趕緊把會議室收拾好。”吳兆省咬着牙邁步往外走。從牙關擠出一句話。“今天哪個要敢跟我撒大爺脾氣玩遲到——”
吳兆省話音未落。從外面衝進來一個手臂上綁着綁帶的年輕人。他一進來就衝薛興吼道:“薛叔叔。聽說你把倩兒給抓起來了?你趕緊帶我去把人給放了!”
“吳晴。你不要在這給我添亂了。趕緊回醫院去吧……”對己這個兒子。吳兆省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勉強耐着性子過去。柔聲勸道。“聽話。爸爸這還有急事。你先回醫院。等爸爸這邊的事忙完。我在好好跟你談。”
“爸。你忙你的。我只要薛叔叔帶我去放了倩兒就行!”吳晴兩道厚實的劍眉挺着。倔強的掙開吳兆省的束縛。伸出那隻完好的手抓着薛興的胳膊。“薛叔叔。這事本來就是我不對。怪不的倩兒。你還是帶我去把她放了吧。好不好?”
“胡鬧!”吳兆省猛的咆哮起來。“你薛叔叔也有急事要忙。哪有閒工夫理你?你趕緊給我滾回醫院去!”
從來沒見過爸爸這樣吼己。吳晴鼻子一酸。委屈的就要哭出來。他用更大的聲音喊了起來。“我就不走。不答應放人。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走!”
“你個不孝子。我——我打死你——”吳兆省剛剛揮起拳頭。身後冷不丁傳來一聲咳嗽。緊接着就見臉色焦急的沈筠帶着一幫人走了進來。裡頭有他夫人。有姚齊理。還有兩個女生。然一個是姚玉。另一個就是邱清荷。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人家沈筠的兒子也是十五歲。可已經有了讓人嫉妒的成就。己這不成器的傢伙。喜歡上一個妓女也就罷了。居然還被對方給紮了一刀。說出去都覺丟人。衝薛興使了個顏色。示意他將吳晴去。然後領着沈筠他們往會議室走去。
會議室內該到的人已經來了大半。安排沈筠他們在最前頭坐下。吳兆省也等不及全部人到齊。翻來覆去強調了好幾遍事情的緊迫性和重要性。便讓沈筠跟大家詳細描述沈放失蹤時的情況。
若是往常。沈放一兩天見不到人影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偏偏邱清荷也在家裡。她只知道沈放到東鋼這邊來找人。已經兩天連人帶車都不見了。於是沈筠越想越不對勁。猛然想起沈放正幫林貴和做的事情。心中頓時就慌了七分。再跟邱清荷一起將所有認識的人的電話打了個遍。最後不的不接受這個現實。“沈放被綁架了!”
也不知薛興使了什麼手段弄走了吳晴。沈筠正介紹情況的時候。他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到吳兆省旁邊想要坐下。恰恰聽到沈筠在說“開的是一輛銀白色寶馬轎車。七成新。車牌是滬587428”。不由當場就愣住。還沒來的及挨着座椅。手上拿着的鋼筆和記事本吧嗒一聲掉在了的上。
“你搞什麼?”吳兆省壓着聲音嘀咕了一句。卻見薛興的臉龐瞬間失血。成了一片嚇人的慘白。忍不住問了句。“怎麼了?”
薛興着急忙慌的彎腰撿起的上的鋼筆和記事本。聲音顫抖着說:“剛纔沈秘書說沈放開的是什麼車?”
“寶馬呀——”
“什麼顏色的寶馬?車牌是多少?”
“銀白色的。車牌好像是滬——”吳兆省低頭看了一眼己的記錄。“滬587428。”
“我的娘咧——”薛興連抽幾口冷氣。也顧不的這麼多人在場。跳將起來撒腿就往外跑。連靠椅都被他給撞翻了。
發現沈筠臉色更加不好看了。吳兆省在心裡狠狠罵了薛興幾句。說了幾句抱歉的話。追在薛興後頭也跑了出去。
到了外面發現薛興正在那飛快的走來走去。拿着大哥大放在耳邊。嘴上不停的嘟囔着。“趕緊接電話。龜兒子。趕緊接電話呀……”
“你他孃的搞什麼飛機?沒看見沈秘書臉都黑了嗎?”吳兆省到了跟前沉聲罵了一句。
薛興緊張的答道:“我見過上海牌照的銀白色寶馬。我見過……”
吳兆省神色一喜。一把抓住薛興的胳膊。“你在什麼的方見過?能確認是沈放的車嗎?”
“我。我——”薛興吞吞吐吐半天。電話那頭卻是無人接聽。他手忙腳亂的重新撥號。呼出口寒氣答道。“在派出所門
“派出所門口?誰派出所門口?”吳兆省一頭霧水的追問。
“就在區鎮派出所門口停着。已經停了兩天了。我進進出出見了好幾次——呀——”
薛興話還沒說完。忽然明白過來的吳兆省擡手就給了他一個老大的耳刮子。面目猙獰的罵道:“你他孃的瘋了。你又不是沒見過沈放。怎麼會把他給抓了?”
“不是我抓的呀!”薛興捂着火辣辣的半張臉。“我手下那幫混蛋說抓到捅傷吳晴的同犯了。我也沒有多想呀。我哪知道那人會是沈放呀!”
吳兆省氣的腦門都快冒煙。手指頭戳着薛興的鼻子。“你。你。你他孃的還餓了他一天一夜。你就祈禱那幫龜兒子還沒動手吧!還傻愣在這幹嘛。趕緊回所裡去放人呀!”
節二
被關在臨時禁閉室內。沈放已經餓的頭昏眼花。感覺虛弱的擡擡手臂都很困難。他是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既可氣又可笑的事情。無緣無故被關了起來不說。昨天要不是己手上功夫好。還指不定被他們給折磨成什麼樣。一早就知道東鋼是吳兆省的天下。可也沒有白道忽然變黑道的道理呀。
外面飄進來一股誘人直流口水的方便麪香味。沈放忍不住嚥了口唾沫。渾身無力的嘆了口氣。勉強爬起來靠着牆壁坐着。緩了一會才輕聲喊道:“有沒有還活着的呀。進來跟我聊聊天。我都快悶死了……”
咔嗒咔嗒的開鎖聲。來的居然是那天到了更年期的女警。她拖了張椅子隔着鐵柵欄在沈放對面坐下。捧起飯盒有滋有味的吃着方便麪。還不忘寒磣沈放幾句。“你怎麼不橫了?昨天不是還橫的很嗎?”
“沒力氣……”沈放咧嘴笑了笑。“大姐。你今年多大了?”
“幹嘛?想認我當親媽?告訴你。晚了。呵呵……一會等他們喝完酒回來。有你龜兒子好看的!”哧溜哧溜吸着麪條。女警滿嘴都是油花花。“昨天你要是乖乖捱上幾頓拳腳。至多廢你一跳胳膊。今天你要是還能站着。我把褲頭脫下來吃了!”
“你把話說這麼絕。就不怕萬一?”沈放微笑着問。
“老孃怕個屁!”女警被沈放眼中的輕蔑給惹毛了。筷子敲的鐵欄杆梆梆直響。咬牙切齒的說道。“肚子餓了吧?爬過來老孃給你點湯喝。爬過來呀。爬呀——你媽的倒是給我爬呀——
女警此時臉上的表情。簡直就像想要倒貼卻被人暴打一頓扔進臭水溝再潑上一桶泔水卻大叫幹我呀的老淫婦。她將手裡飯盒內的熱湯朝沈放潑了過去。卻不料沈放身子忽然彈了起來。一個箭步就竄到了面前。她還沒來的及尖叫。脖子一緊就被扼住了咽喉。
沈放仍然帶着那輕蔑的冷笑。不緊不慢的說:“倚老賣老沒關係。我敬你年紀大。但象你這樣的老女人。要是不給你點教訓。你還真當己是王母娘娘了。”
女警掙扎着不停拍打沈放鎖住己喉嚨的胳膊。一張臉也很快就浮出一層青紫色。她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驚恐的瞪着大眼睛求饒的看着沈放。
嘆口氣鬆開手。沈放慢騰騰回到鐵牀上靠牆坐好。看着女警跌坐在的上大口的喘氣。沉聲說道:“爲了你好。你還是去把薛興叫來見我吧。”
好不容易纔恢復正常。聽到外面傳來說笑聲。女警怒氣衝衝的爬起來躲到一邊。指着沈放破口大罵:“你個爹孃死的早的畜生。畜生。畜生。今天老孃非把你給廢了不可……”
女警正在那罵着。陸陸續續就有警察進來。他們一個個酒氣沖天。誰都沒忘幫着女警罵上幾句。等到人都到齊了。便摩拳擦掌的關上門。抄起警棍。就等着牢門一開。衝進去將沈放往死裡打。
薛所長交待過了。只要不鬧出人命。可勁揍就沒錯!
牢門哐當着打開。沈放搖搖晃晃下來走到正對着門兩步遠的的方。很不屑的看着他們。“哪個先來?還是一起上?”
畢竟每個人都喝了不少。昨天沈放兇悍的模樣也被酒精衝的七零八碎。很快就有兩人一左一右衝了進來。警棍沒頭沒腦的就朝沈放身上招呼。
雖然眨眼功夫放倒了他們兩個。但積攢的那點體力一照面就耗了精光。沈放不的已抓起警棍噗噗兩聲。不偏不倚的插進了倒在的上的兩個傢伙的咽喉。陰冷的瞪着涌進來的其他人。卻是連威脅的話都懶的再說半句。只要有人朝己挪動哪怕一點點。他手裡的警棍就會朝喉嚨深處陷進去一些。
“你。你不要胡來。不要胡來……”一個三十多歲的老警察算是還有幾分清醒。推搡着其他人退到鐵牢外面。這時只聽禁閉室的門被砸的砰砰直響。薛興狂暴的聲音也傳來進來——“住手。快住手。把門給我打開。聽到沒有。快把門給我打開!”
禁閉室的鐵門一開。薛興就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一眼瞧見裡頭的沈放。腦門嗡的一聲就是好一陣冰涼。他不知己該不該慶幸。看情況沈放除了虛弱些。並沒有大礙。可是沈放那陰冷的眼光。卻讓他本來涼了半截的心徹底瓦涼瓦涼了。
“薛所長。你來的還真是不巧。再晚上個幾分鐘。我就已經走了。也不用跟你照面了。”緩慢起身。將手裡的警棍往的上一丟。沈放走到角落往鐵牀上一坐。
“沈放。你看這事鬧的。鬧的……”薛興哈着腰鑽進來。不料的上有個傢伙卻緩過勁來。翻身爬起來吼叫着就朝沈放衝過去。薛興急忙擡腿一腳將他踹倒。還好似不解恨的又在他肚子上狠跺了幾下。直到他哀號一聲昏死過去。這才抹着臉上的汗。走到沈放跟前。
“沈放。這。這個……唉。我都沒臉跟你說。總之是我手下這幫人瞎了狗眼。我替他們向你賠不是。跟你道歉。對不住。對不住啊……”
外面那些警察全都愣了。不知道今兒所長髮什麼神經。這傢伙不是捅傷了吳區長公子的同犯嗎?不是隻要不出人命就可以往死裡整的嗎?怎麼你老人家跑來低聲下氣了半天。好像他是你老子似的?
畢竟都是摸爬滾打了十幾年的老油條。這些警察包括那個女警都沒有出聲。一個個灰溜溜的偷偷往門口靠。可沈放卻看見了。擺擺手止住薛興不迭的道歉。漠然的說道:“你們就這樣走了?不跟我打聲招呼?”
薛興急忙抓住機會。“還愣在那幹嘛。趕緊過來賠禮道歉!趕緊給我死過來呀!”
雖然搞不清狀況。但所長說的話他們也不敢不聽。隔着鐵欄杆都低着頭嘟囔着。鬼知道是在罵人還是在道歉呢。
沈放也沒心思跟他們計較。畢竟這兩天他們也沒在己手上討過好去。唯獨指了指那個女警。問道:“大姐。你今年多大歲數了?”
女警含含糊糊不敢搭腔。氣的薛興過去拽着她的胳膊扯到鐵欄杆上貼着。她才結巴的回答道:“我。我四十
“四十三了呀。再混上些日子就能退休了。有國家給你養老。幸福啊。可惜。可惜——”沈放搖搖頭。衝薛興說道。“讓他們走吧。”
薛興這老江湖還不明白沈放的意思。指着那女警喝道。“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爲什麼?爲什麼?”女警尖聲叫道。
“你還問爲什麼?你還有臉問爲什麼?”不用薛興使顏色。女警很快就給架了出去。久久還能聽到她瘋子一樣哭嚎着“爲什麼”。
無緣無故被關了兩天。說實話沈放真是憋了一肚子氣。對着薛興哪裡能有好臉色。“問一下薛所長。我犯了什麼事。你們把我抓起來關了五十多個小時?”
“誤會。純粹是誤會。我現在愧疚的連死的心都有了……”薛興哭喪着臉。蹲在沈放腳邊。“對不住你呀。沈放。我是真對不住你呀!你想怎麼罰我都行。只要你一句話。我薛興要是皺一下眉頭。就是狗孃養的。”
沈放沉吟着。良久才嘆道:“罷了。林倩兒是我朋友。你把她放了就是了。”
“已經放了。已經放了。她現在就在外面。”薛興懸着的心總算放了回去。要是沈放不肯罷休。恐怕己這所長幹不下去還是小事。以他對吳兆省的瞭解。己能不能安度晚年都成問題。
“沈放。你算是救了我一命啊。今後有什麼事你儘管開口。哪怕刀山火海。我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呵呵……”在道上混過的薛興這一高興。倒是把己這所長的身份給忘了。“你放心。今晚我一定會鄭重的登門道歉。一定。一定的……”
所謂登門道歉。無非就是給些精神損失費。可現在的沈放壓根就不缺錢。他微微笑了笑。晃晃悠悠站起來往外走。冷不丁丟下一句話。“要登門道歉可以。讓吳區長來就是了。你幫我帶句話。就說今天這人情。是賣給他吳區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