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翔
“嚴老大,太不仗意了,兄弟我鞍前馬後,累死累活的,沒功勞也有苦勞吧。不行,這紅包怎麼也得給我一個……”給這些子弟兵發紅包,嚴寧去人家可不會收,說不得還得讓周舟這個聯絡員去當好人。不過,看到發紅包居然沒有自己的,周舟立刻就嘰歪上了,拉着嚴寧要說法,嚴寧有錢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不要白不要,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周舟的算盤可是打的滿滿的。
“呸,你那是公務,國家給你工資呢。人家那是額外出的任務,替我來看門,我給紅包是表示感謝,這是兩碼事,你想要紅包,找胡總參謀長要去,我這沒你的那份……”周舟不缺錢,鬧着一出純屬是性子頑劣,無理取鬧逗樂子玩呢,這一點嚴寧的心裡是明鏡一般。但不可否認,周舟胡攪蠻纏的招數很容易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左右事情都了了,閒着也是閒着,嚴寧也樂得跟他胡扯。
“哎哎,嚴老大,咱這多少也有些小功勞,別讓人看着寒磣不是。再說了,這人人都有,也不差我那一個了,我這人不挑,隨你什麼標準,給一個我就高興……”嚴寧不給面子,周舟也不當回事,厚着臉皮繼續跟嚴寧磨嘰着,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式。
“什麼人人都有,我就沒有,咱倆可是拿國家工資的,你若是不怕被人寫了匿名信,說你敲詐勒索,我就給你發一個……”帶着一臉玩味的笑容,嚴寧不停地跟周舟打着嘴仗,這壓抑的日子久了,整個人的精神都變得緊張了,難得有個人陪着解解悶,嚴寧是樂得拿周舟當消遣。
“切,當我不知道,整個UE集團都是你的,連帶着謝水盈整個人都是你的,你還用要紅包。我就納悶了,你到底哪好,瀟瀟對你言聽計從,謝水盈對你死心塌地,這家有如花美眷,坐擁億萬資產,當官又風聲水起,合着這好事全讓你一個人佔了。可憐我啊,媳婦沒有,房子沒有,就是要個紅包都不行,還讓不讓人說理了……”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忌妒,周舟的表情極其的豐富,言語中透着一種憤憤不平的委屈。
“嘿嘿,人品問題,絕對是人品問題,羨慕是羨慕不來的,忌妒也是沒有用的。不過看你這麼可憐,我就給你發個紅包,全當給你一個精神安慰獎。不過,咱可得說好了,今後香港這面……”適可而止,玩笑話說到這個地步也就差不多了,再說下去,沒準兒周舟可真得傷心了。
當初想周家想跟凌家聯姻,特意把周舟送到了部隊,結果被嚴寧橫進來一腳,硬是將瀟瀟搶走了,這下可把周舟坑苦了,就他那性子,在部隊這種紀律性極強的部門,純屬是一種折磨。不得已,周舟才選擇了到軍情三處做外勤,藉着做生意的幌子,走私先進設備儀器,走上了一條另類的從軍道路。這一次總參能把周舟放出來做聯絡員,一方面是周舟與嚴寧相熟,辦事方便。另一方面,也未嘗沒有給周舟積攢軍功的想法在裡面,周玉林雖然退了,但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你放心吧,駐港部隊都是咱兄弟,以後只要謝姑娘一句話,刀山火海也給你踏平了……”賣力的表演終於取得了回報,周舟的臉上有如綻放的花兒一般燦爛竊笑不已,一隻手彭彭的拍着胸脯,另一隻手則是三根手指捻在一起,不停地做搓動的動作,頗有一番迫不急待的意思。
……
“在全體同仁的共同努力下,集團開展的投資活動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希望各位同仁再接再勵,共同開創UE集團未來的輝煌……”世紀酒店的活動大廳裡UE集團投資慶功會圓滿結束,謝水盈熱情洋溢的演說,得到了經久不息的掌聲。不爲別的,就爲口袋裡揣着的那張不菲的現金支票,也值得所有員工將熱烈的掌聲送給美麗大方的美女老闆。
“歡哥,親兄弟明算帳,這次的收益有一半都是你圈回來的,居功甚偉,回頭你和水盈姐你們商量一下,看看是把圈來的錢分了,還是投到哪去……”看着周舟和趙強兩個人勾肩搭背,拼酒拼的臉紅脖子粗,吵吵鬧鬧,醜態盡顯,這兩個人絕對有得一拼,一個不着調,一個一根筋,嚴寧也懶得搭理他們,這事情了了,也該讓大家放鬆一下了,特別是趙強,一連窩在大樓裡十多天,磨磨叨叨的比坐牢還難受,也夠他受的了。這會兒,難得高興,讓他發泄一下,也省得憋出病來。
“你這話可說錯了,當初咱們可是說好了的,我們趙強就是來摻乎玩,純屬幫忙,能把航母開回來,我們倆的目的也就達到了。所以,這錢可不能收。你若是心裡不好意思,就把錢打到基金會去,算是基金會的收益吧……”在嚴寧的提議下,謝水盈曾牽頭在深城成立了一個投資基金,馬歡、趙強都在這個基金會裡有股份。但是這個投資基金會只分紅,不取本金,也算是對每個人未來的一個保障。
“行,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到了咱們這個身價,錢就是一個符號了,只要不把錢往火堆裡扔,下輩子也花不完……”馬歡提議把收益都打到基金會裡,擺明了是不想佔這份便宜,大家都是明白人,嚴寧也不想刻意強求,數十億美元算是一個天文數字了,但對於嚴寧來說,因爲錢把感情疏遠了,可就不值了。
“天不早了,咱們散了吧。我送水盈姐回去,你們是去接着玩,還是回房間休息,自己看着辦……”隨着謝水盈的講話結束,集團的員工三三兩兩的開始四散而去。再看趙強,舌頭都有些直了,說起話來含糊不清的,端着酒杯直往周舟的嘴裡灌,明顯有些喝大了。
“兄弟,我跟你說,哥在香港有電影公司,全是明星,改天哥給你潛規則一個……”在嚴寧的再三催促下,趙強和周舟摟在一起,晃晃悠悠的往外走,趙強喝的有些大了,滿嘴跑着火車,一會兒明星,一會潛規則的,甚至雙飛、開花什麼的都上來了,直讓跟在倆人身後嚴寧和馬歡憋不住的笑。這男人湊到一起,談論最多的自然是女人,彼此交流一下心得體會也說得過去。只是像趙強這樣扯着嗓子喊雙飛的倒是少見,直讓謝水盈羞臊的啐了一口後,遠遠的躲了起來。
“哎喲,這不是趙老闆嗎?什麼時候到香港來的,也不說知會兄弟一聲,兄弟也好儘儘地主之宜,宴請一下趙老闆,也好謝謝趙老之前對兄弟的關照……”衆人跟在摟肩抱脖,左搖右晃趙強和周舟後面慢慢往外走,迎面走來十幾人,領頭的那個看到趙強突的停下了腳步,將趙強和周舟的去路攔了下來,嘴上說着宴請,但話裡話外透着幾分的暴戾。
“是你啊,那個叫什麼來的,哦,對了,大飛,哈哈,你要宴請我?哈哈,不是我小看你,你請不起……”看到去路被人攔住,趙強直起了身子,用一種戲謔的眼神看着對方,針鋒相對的將話頂了回去,整個人的氣場不斷的增加,哪裡還有半點喝醉的意思。
“歡哥,這人是什麼來路,好像和趙強不太對路……”雖然兩個人像久別重逢似的彼此打着招呼,但你來我往,話裡話外都若有所指,顯然不是什麼朋友。而且,這個叫大飛的,雖然穿着西裝打着領帶,儼然一幅成功人士的模樣,但混身上下透着一種暴戾的氣息,眼中更是透着一股子陰狠,顯然不是什麼正經人,嚴寧的眉頭不覺得皺了起來。
“這小子混號叫大飛,道上混的,好像是和勝和的坐堂堂主。年初的時候跑到深城建立分支,拉了幾十個爛仔,大大咧咧的到公司要收保護費,被趙強帶人打了出去。後來不知道這小子怎麼知道了趙強在香港有影視公司,就帶着人到片場搗亂報復,趙強一生氣,把深城警備區拉了出來,把他在深城建立起來的勢力清理個乾淨,這小子才老實下來。沒想到今天在這又碰上了,還真應了冤家路窄那句老話……”看着趙強戲謔的跟着大飛調侃,馬歡的嘴角彷彿想起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嘴角帶着幾分玩笑的意味,不緊不慢的跟嚴寧介紹了一下情況,顯然並沒把這個所謂的什麼堂主大飛當成一回事。
想想也是,趙強是什麼人,地地道道的紈絝子弟,老子趙一書從軍二十年,軍政兩邊的勢力極爲雄厚,更是一號首長的潛龍舊將,李江山陰謀陽謀盡出,也沒能將趙一書掀下馬去,作爲這樣強勢人物的兒子,趙強不去找人收保護費都算燒香了,居然還有找他要保護費,也難怪大飛一看到趙強就是暴戾之氣盡出,嚴寧能想到他當時被趙強收拾的有多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