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生活是什麼?
生活就是大海——它既可以風平Lang靜,給你親切溫柔的愛撫,讓你充分領略它的恩澤,感受它母性的博大與寬容,也可以率性地暴怒,讓你毫無準備地區承受驚濤駭Lang,體味恐怖與死亡——沒有誰能夠試圖去準確把握它,或平靜或暴怒,或陽光普照或惡Lang滔天,你只能無原則去面對去接受,而毫無選擇的餘地。
趙未平今天無疑是幸運的——生活之海慷慨地給了他一個驚喜,一份恩澤,一捧燦爛的光明——儘管也是在他毫無準備的情況下。
(正文)錢似海剛纔的話已經不言自明。趙未平聽清了也完全聽懂了其中包含着的令人振奮的全部信息。
怎樣離開錢似海辦公室的,趙未平好像完全沒有了印象。當趙未平思維漸漸清晰的時候,他已經不知不覺地走出了縣委大樓,此刻已是豔陽高照的正午時分了。
驕陽似火,令人難耐,然而,趙未平並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炎熱,注意力他還沉浸在方纔的亢奮和躁動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趙未平體會到了什麼叫興奮已極。
深深地呼吸,全身放鬆,趙未平慢慢地調整着,使自己的心情漸漸地平靜下來。
亢奮的神經已慢慢地變得理性,但腦海裡仍然在不斷地回放着發生在錢似海辦公室裡的那令人感奮的一幕,錢似海的面容還時時地浮現在眼前。
錢似海的話已經說得再直白不過了。
趙未平從錢似海的話外音裡非常明白地讀懂其中的含意。趙未平在迅速地思考着,整理着自己的思路:一是錢書記仍然保持着對自己的欣賞和重視——這是最重要的,是最核心的東西;二是明白無誤地表明自己在這次“海選”中取得了相當不錯的成績;三是錢書記傳達了一個更重要的信息,那就是自己將有進一步的發展。
“這一點,看來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了,只不過是在什麼地方發展和朝什麼方向發展的問題了。”趙未平的注意力集中起來,不禁浮想聯翩。
如果就地提的話,那麼就有兩種可能:一是沈寶昌不動,鄉長孫大壯調走,自己接鄉長的位置。二是沈寶昌調走,孫大壯接書記,自己接鄉長。可是,錢書記方纔的那番話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有接書記的可能性?
趙未平的腦筋在飛快地轉動,不覺手碰到了口袋裡的手機,這才突然想起了還在飯店等候的蔣玉雯。他趕緊掏出手機打開,一看不要緊,整整十個蔣玉雯的電話。趙未平心想,恐怕這位蔣大小姐早已氣瘋了,她哪能受了這個屈兒?但趙未平並沒有馬上給蔣玉雯回電話,而是給她發了一個短信:“話裡有話,收穫頗大!”
片刻,蔣玉雯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問:“什麼意思?”
趙未平故意賣關子,說:“暫不奉告。”
蔣玉雯罵道:“德行。快點來,我都快餓死了。
當趙未平把錢似海說的話學說了一遍後,蔣玉雯用一雙聰慧而犀利的目光足足盯住趙未平有兩分鐘,直盯得趙未平心裡發毛。
趙未平故意打趣道:“你光看我能看飽啊?”
蔣玉雯微微點點頭,像是對趙未平又像是自言自語:“有戲!”
趙未平問:“什麼戲?你說說。”
蔣玉雯很認真地說:“我認爲在錢書記和你的談話中,反饋出豐富的信息。首先,你在錢書記的心中的位置在穩步提升,而且達到了相當的高度,否則他有些話是不會和你講的。其次,從他的談話中透露出你在這次考覈中情況很不錯,可以肯定地說應該是名列前茅。再次,錢書記仍在爲你創造輿論和條件,你擔任正職已成定局,甚至可能走向更高的領導崗位。”
蔣玉雯的幾句話讓趙未平的熱血再次沸騰起來。別人的話他可以不信,但蔣玉雯的話他不得不信,因爲她那新聞記者的眼光總能比其他的人看得更深更遠。
趙未平問:“我現在該做點兒什麼呢?”
蔣玉雯用小勺子攪動着魚丸湯,緩慢但肯定地說:“你需要做好兩件事:一是圍繞錢的思路做好他交辦的事兒;二是圍繞你的思路做出讓他滿意的事兒。”
趙未平皺着眉頭,看着蔣玉雯詢問道:“頭一個好辦,第二條……?”
蔣玉雯一笑,揶揄道:“這哪是你趙大才子的風格啊?怎麼事事都問我們小女子呀?你好像沒付過諮詢費呀?”
趙未平求饒到:“一塊付,一塊付。我現在的腦袋裡是一團糨糊,理不出頭緒來。”
蔣玉雯“哼”了一聲,拖着長聲說:“你那是被勝利衝昏了頭腦。”
趙位平雙手作楫道:“行了,我的大姐,你就別拽了。”
蔣玉雯誇張地嘆了口氣,說:“行了,看你挺可憐的,本大姐就再發一次慈悲,幫你參謀參謀。”
趙未平忙拱手不迭:“謝謝,謝謝。”
蔣玉雯說:“這第二條,是說你要做出自己的特色來。特色在哪裡呢?在平凡之中,在別人視而不見的日常之中。機會永遠屬於那些有準備的人,這話絕對是真理,關鍵是能不能抓住機會。其實你本人就是這方面的實踐者和受益者,這好像無須我多說吧?”
聽罷,趙未平心裡一亮,什麼也沒說,只是點點頭,莊重地舉起酒杯,蔣玉雯也舉起杯,兩隻盛滿琥珀色液體的酒杯輕輕地碰到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