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
柏曉曉笑了笑,說:“你說得沒錯,我就是要這樣,不這樣你就活得沒個人樣。一個大老爺們就知道喝那幾口貓尿,摸那幾把小牌,那就是你人生的全部嗎?,沒羞沒臊的玩意兒,我要是你,早就撒泡尿浸死了。你太讓我失望了。呸!”
徐才連忙連忙躲閃,吼道:“你往哪兒‘呸’,都‘呸’我臉上了。”
柏曉曉故作驚詫道:“咦,你還有臉哪?你有臉嗎?你還知道有臉呢?我怎麼就沒看見?”
正文:
什麼東西都怕上癮。而一旦上癮,想放下可就難了。
從前的徐才,對喝酒、釣魚、打麻將樣樣上癮,樣樣放不下。但結婚後,柏曉曉卻不管徐才這個愛好,那個有癮,必須規規矩矩,老老實實。
這一下,可苦了放Lang逍遙慣了的徐才。
本來好端端的,突然一下被拴上了籠頭,這讓徐才從裡到外感到彆扭和憤怒。而更要命的是柏曉曉的霸蠻作風。只要徐纔沒有達到柏曉曉的要求,那麼柏曉曉就不講理由,不講方法,也不講分寸地予以毫不留情地懲處。所以,徐才一旦犯了什麼癮,就得像防賊似的防着柏曉曉。
柏曉曉還有一句口頭禪,就是“我陪你”。
每當聽到柏曉曉這麼說,就會讓徐才心情糟糕得想跳樓。
柏曉曉則不管徐才感受如何,往往拿出自己的理由,弄得徐才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比如,徐纔想約朋友出去釣魚。柏曉曉就會說“你不用約別人了,我陪你去”。徐才犯了酒癮,想跟朋友在一起聚一聚。柏曉曉就會說“和朋友出去喝酒,既容易喝多,還Lang費。你要想喝,我陪你。”
看着徐才一副委屈的模樣,柏曉曉仍然振振有辭。
“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整天想往外跑,有什麼事兒讓你這麼上心惦念啊?家裡有什麼不好?比如說你們男人,放着家裡有現成的閒着不用,都想出去找野女人。可你們想沒想過,找野女人,一不安全,二不衛生,三還費錢。而家裡的呢?既安全,又衛生,還不用花錢,還能得到倒貼。你說你們傻不傻?”
柏曉曉的宏論,讓徐才欲哭無淚。他從心裡懼怕柏曉曉,幾乎做了病。
坐在正對窗戶的同事眼睛尖,叫了一聲“你老婆來了”。徐才一聽,頓時就覺得抓牌的手不聽使喚了。
聽到柏曉曉在外邊“砰砰”一砸門,徐才立馬就麻了,“滋溜”一下就鑽到桌子底下去了。
不等門完全打開,柏曉曉一個虎步就竄進了屋。四下一看,並沒有徐才的蹤影,但三缺一的局子是騙不過柏曉曉的眼睛的。
柏曉曉凝神靜氣,猛地一下掀翻了牌桌,躲在牌桌底下的徐才被柏曉曉硬提溜了出來。
柏曉曉怒目圓睜,煞氣實足,一把揪住徐才,在大家目瞪口呆中,押着徐才就回了家。
回到家,自然是打得昏天黑地。
柏曉曉指着徐才的鼻子,義正詞嚴地說;“我告訴你,你可以沒有進取心,但我一定要讓你有進取心;你可以自甘墮落,但我一定不允許你墮落。你不要以爲在這個世界上你是爲了自己活着的,你還有家,還有我!”
徐纔不服氣地說:“那你把你當成什麼了?”
柏曉曉說:“我願意把我當成什麼就是什麼。”
徐才梗着脖子吼道:“我就是看不慣你這種家長似的作風。我不是你兒子,是你丈夫。可你一天到晚,就知道逼着我當官當官,進取進取,一天逼我比逼孩子還甚。”
柏曉曉笑了笑,說:“你說得沒錯,我就是要這樣,不這樣你就活得沒個人樣。一個大老爺們就知道喝那幾口貓尿,摸那幾把小牌,那就是你人生的全部嗎?,沒羞沒臊的玩意兒,我要是你,早就撒泡尿浸死了。你太讓我失望了。呸!”
徐才連忙連忙躲閃,吼道:“你往哪兒‘呸’,都‘呸’我臉上了。”
柏曉曉故作驚詫道:“咦,你還有臉哪?你有臉嗎?你還知道有臉呢?我怎麼就沒看見?”
徐才被氣得暴跳如雷,張牙舞爪地吼道:“你說你像個什麼玩意?你就是個陰謀家,你就是個精神病。我一天也不跟你過了,我要和你離婚,離婚!”
柏曉曉撇撇嘴,揶揄道:“小樣,想離婚?那是你的想法。我明確告訴你,想離婚?牆上掛簾子——沒門兒!”
兩個人人誰也不說話,都在那兒呼呼地喘粗氣,無言地對峙,較勁。
長時間的沉默,空氣都彷彿凝固了。
這是兩個人在大戰後,經常出現的冷戰局面。
冷戰仍然在持續。
儘管誰也不跟誰說話,但柏曉曉每天照常伺候徐才的飲食起居,照常洗衣做飯,料理家務,樣樣不差。
矛盾,最終總是由徐纔來主動化解。
幾天後,還是徐纔打破了僵局。
“我知道你這都是爲我好,可是你也不能……”徐才仍然心有餘悸地開了口。
柏曉曉笑了笑說:“打住,你只說對了一半,除了爲了你,主要的還是爲了我自己。因爲是我選擇了你,我不能爲我自己的選擇而遺憾終生。”
徐才的火又上來了,譏笑道:“你是不是太拿自己當回事了?你好像把自己擺在了家長的位置?”
柏曉曉厲聲道:“那是因爲你不爭氣,不長臉!”
徐才脖子一扭,擺出不屑一顧的樣子。
矛盾開始了又一輪迴。矛盾的核心問題,仍然圍繞着徐才的進取與墮落。
柏曉曉上前猛地一扒拉徐才,喝問道:“怎麼的,我讓你有點上進心,讓你有點出息,別瞎混,別墮落,這錯了嗎?”
徐才冷笑道:“你哪能錯,你是真理的化身,錯的永遠都是別人。”
柏曉曉怒罵道:“你放屁,你說的是人話嗎?你也不看看,你一天都在幹了些什麼?啊?一有點空兒,就戀着那口酒,就惦記那兩把牌,你哪有一點進取心。看你一天人模狗樣的,瞎了你一肚子下水。”
徐才嚷道:“你注意點語言美。什麼亂七八糟的。”
柏曉曉突然大哭起來,這頗出乎徐才的意料。平時氣吞萬里的柏曉曉何時哭哭啼啼過?看來柏曉曉是真的傷心了。
一陣疾風暴雨過後,柏曉曉漸漸地止住了嚎啕,變成了淅淅瀝瀝的連綿小雨。
“現在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你知道都比什麼嗎?”柏曉曉邊哭邊說,“都氣死你。”
徐纔不解地問:“比什麼?”
柏曉曉大聲說:“比孩子,比誰家的孩子學習好,有出息;比丈夫,比誰的丈夫官大權大,比誰的丈夫有錢。你看那個王姐,不知道一天咋得瑟好了。這傢伙,仗着老頭子當副縣長,今天一套衣服,明天一套衣服,光貂就長短兩三件。還有那個小於,仗着丈夫是做買賣的,有兩個土鱉錢,一天也是從頭換到腳,一夏天的鞋就沒重過樣。”
徐才知道,柏曉曉說的這兩個人是她們單位的同事,也是大家豔羨的時尚的領軍人物,常掛在她的嘴邊。
徐才反駁道:“你光羨慕人家幹啥?你想要你也去買呀?”
柏曉曉沒好氣地說:“你說得輕巧,我倒是想買,可我拿什麼去買?拿你呀?”
徐纔不做聲了。
柏曉曉說:“我並不是羨慕人家吃啥喝啥穿啥,可我不能看着人家動不動就拿老公出來顯擺。咱家也有老公,在人眼睛裡要能力有能力,要模樣有模樣,跟他們比不差啥呀!咋就不行呢?事實上是真的不行,自己本身就不爭氣。”
“這麼嚴肅?你整大發了吧?”徐纔看着臉色陰沉得像盆水似的柏曉曉,悻怒地詰問道。
柏曉曉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道:“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而且是真的明白。”
說實話,柏曉曉連冤帶損,連哭帶鬧的一番話,讓徐纔不覺間怦然心動。
柏曉曉的話固然尖酸刻薄一些,但是並非完全是胡攪蠻纏,也有一定的道理。
頗有男人性格的柏曉曉,自己幹工作那是巾幗不讓鬚眉,處處不甘居於人後。但畢竟是個女人,沒有多大的發展空間。所以,她就把全部的希望,放在了自己丈夫的身上。
徐才捫心自問,自己的確過於放任自己。
自從參加工作以後,特別是到機關工作後,看到別人一天也都是吃喝玩樂,自己也就跟着隨了大溜兒,的確沒有什麼進取心,上進心。這讓心比天高的柏曉曉難免不失望,不憤怒。
作爲丈夫,作爲父親,自己確實負有重要的責任。
連家庭都照顧不好的男人,還算是個稱職的男人嗎?
想到這兒,徐才頓覺汗顏,顏面無光。
“我真的明白了,你說得有道理。”
徐才長嘆一聲,面帶愧色,就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終因被抓住了把柄的,不得不低下了頭。
柏曉曉扭過頭望着徐才,一指頭戳到他的腦門上,不解氣地說:“算你說了句人話。”
兩個人又言歸於好了。
徐纔好像真的醒悟了。
從那以後,徐才的玩心收斂了很多,家裡也重新過上了安穩的日子。
可是不久,兩人又產生了新的矛盾。(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