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
“那您說吧,怎麼謝您?只要我能辦到的。”黃鶯誠懇地說。
“你真的要謝我?”唐振把身體往桌子前挪了挪。
“嗯。”黃鶯認真地點點頭。
“你一定要謝我?”唐振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兒。
“是。”黃鶯毫無戒備地應承道。
“那好。”
說話間,唐振已然站起身,繞過桌子,到了黃鶯的身邊,雙手死死地抓住了黃鶯的雙臂。
正文:
生命就是一種輪迴。
在生命的每一次輪迴過程中,總是要重複一些難以更改的生生死死,是是非非。而最令人不解的,就是某些看似不可能,而又實實在在存在和發生的人或事。
黃鶯的出現,在唐振的生命中,就是這樣一種輪迴,一種重複。也正是因爲如此,黃鶯也就不可避免地成了唐振兇殘暴虐的一個獵物。
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因爲黃鶯長得太像劉瑩瑩了。
人們常說,砍的沒有旋的圓。
一個人與另一個人,即使長得再像,也不過就是相似度高一些而已,即便是雙胞胎,也不可能毫無差別。
可是,黃鶯與劉瑩瑩,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一樣。以至於唐振第一次見到黃鶯時,驚駭得半天閉不攏嘴,甚至於眼睛發直,連心臟都幾乎停止了跳動。
黃鶯不僅僅是與劉瑩瑩長得像,而且就連脾氣秉性也差不多。兩個人都不屬於那種令人心馳神往的漂亮女孩,均小巧,精緻。性格上,都是那種固執、驕傲型的,喜歡爭強好勝,甚至還有一些桀驁不馴。
唐振第一次見到黃鶯的時候,是他剛剛由鄉鎮調到縣計委。
逃亡的生活已經結束了。
當年,一怒之下的唐振,**了忘恩負義的劉瑩瑩,並打傷了她。在劉瑩瑩父母的堅持下,劉瑩瑩無奈向警方報了案。報案的原因,是唐振故意傷害劉瑩瑩,至於遭到**一事,被劉瑩瑩隱瞞了。警方實施抓捕,唐振因此亡命天涯。
弟弟唐鼎的出手,改變了唐振的命運,把他從一個逃犯變成了一個政府的工作人員。這看似不可能的事,唐鼎辦起來,一點都沒複雜,而且,還顯得那樣從容不迫,理所當然。
面對親自從北京趕回到成田的唐鼎,裘德力不無抱歉地說,這點兒小事,還麻煩你特意跑一趟,實在是過意不去。
唐鼎微微一笑,顯得深沉而有身份。他拍了拍裘德力的手背,內涵豐富地點了點頭。
當年年底,裘德力因爲爭取項目有功而受到市縣的嘉獎。除了得到物質獎勵以外,還於次年被提拔到另一個縣,出任縣長。這一切,均來自唐鼎對他的回報。
唐振升任縣計委常務副主任後,分管辦公室等一些綜合部門。到任分工後,計委辦公室主任肖揚,也就是裘德力當政時的司機,陪着唐振到分管的部門和大家見面。第一站,就到了辦公室。
當介紹完黃鶯是辦公室的文書時,肖揚發現唐振的眼睛已經直了。
這件事,給肖揚留下來深刻的印象。
後來,唐振還有意無意地向肖揚打聽黃鶯的一些情況。這讓肖揚更是有些迷惑,使他在很長的時間裡都弄不明白,唐振何以對語不驚人貌不出衆的黃鶯如此上心感興趣。
肖揚把自己的發現和感受向裘德力做了彙報。
裘德力沉吟了半天后說:“蘿蔔白菜,各有所愛。這個唐振不算什麼,可他弟弟唐鼎卻是個不可多得的寶貝。不管怎麼說,給你的首要任務,就是伺候好這位大爺,他喜歡什麼,你就給他弄什麼。他不是喜歡那個什麼黃鶯嗎?你就去攛掇攛掇,讓他滿意。”
其實,裘德力把這個問題想偏了。
唐振從見到黃鶯的那一瞬間起,不是立刻產生了愛慕,而是產生了一種內在的邪惡,他要**蹂躪這個酷似劉瑩瑩的黃鶯,而且急不可耐。
但是,唐振現在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平頭百姓的唐振了。作爲一級領導幹部,也不可能處處隨心所欲,爲所欲爲。但他那個內心深處的邪念一刻也沒有放鬆過。他執拗地把黃鶯當作了忘恩負義、恬不知恥的劉瑩瑩的化身或她本人。每一次只要一見到黃鶯,他都難耐暴漲的邪念,恨不得立刻撲將上去,把黃鶯揉成齏粉。
機遇,無非就是一個機遇。
唐振就像一隻蓄謀已久的狼,時時等待着,等待着一個可以出手的機遇,等待着一個把對方一擊斃命的機遇。
肖揚似乎很懂得唐振的心理。
一天早上,肖揚領着黃鶯急匆匆地來到唐振的辦公室,說是要彙報工作。
唐振鎮靜地問肖揚:“有什麼工作這麼着急呀?”
肖揚態度誠懇地說:“唐主任,都是我考慮不周。您是委裡主管常務的主任,工作繁忙,光靠您一個人怎麼能行呢?我們辦公室就是爲您服務的,我們應該替您分擔一些工作纔是。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派黃鶯同志,定向爲您服務。黃鶯同志,雖然是辦公室的文書,但她的協調能力、文字能力都不錯。您今後有什麼工作,可以直接吩咐她去做,就算是您的秘書吧。”
唐振沒有說什麼。他靠在椅子裡,仔仔細細地端詳着黃鶯。
黃鶯規矩地站在肖揚的背後,身體微微前傾。瘦小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麼高興或不高興的表情,細長的眼睛透着執拗,緊抿的薄嘴脣顯得很固執,很不馴。
“小黃同志願意嗎?”唐振咧開嘴,那表情說不清是哭還是笑。
“願意願意。”肖揚忙不迭的替黃鶯回答道。
“我問的是小黃本人。”唐振的臉色不陰不陽的。
肖揚趕緊回過頭來,對黃鶯說:“唐主任問你哪,你表個態呀。”
黃鶯細長的眼睛輕輕往上一挑,不冷不熱地說:“這是組織安排的工作,我表示服從。”
這是典型的劉瑩瑩的表達方式,是典型的劉瑩瑩的語言。
唐振內心的邪念“騰——”的竄了起來。他面色潮紅,嘴脣發紫,抽動的神經使全身緊縮在一起。
黃鶯的家,就是成田鎮的。父母原來都是糧食系統的下崗職工,家境不算富裕。黃鶯從財貿學校畢業後,考到縣計委工作。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了,還沒有結婚。她有一個男朋友,是當兵的,剛剛復員回到成田,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
這些情況,都是肖揚提供的。
罪惡,往往會用一些表面的溫情作爲裝飾,以蠱惑人心。其實,它的目的仍然是不折不扣的罪惡。
唐振等待的機遇終於出現了。
黃鶯的父親因腦出血住進了醫院。要手術,就需要幾萬塊錢的手術費,否則,手術就不能正常進行。而這高額的手術費,使黃鶯一籌莫展。這個時候,唐振不聲不響地去了醫院,交付了全部費用。而這一切,黃鶯並不知情。
在一次與朋友聚會的飯桌上,唐振無意間聽到縣公安局準備招收一批巡警。就順口對公安局長說,我們單位的一個同志的男朋友,剛從部隊復員回來。小夥子素質不錯,請你給考慮考慮。
公安局長當即爽快地說,還考慮什麼?不就是你老弟一句話的事兒嗎?行了,不用考慮了,你通知他明天來報道吧。
這兩個在黃鶯看來比登天還難的困難,就這樣被唐振輕而易舉地解決了。黃鶯這個未經多少世事的女孩子,如何不感激涕零?
一個週末的下午,機關裡的人員已經寥寥無幾了。百無聊賴的唐振正無聊地在各種網站上留戀。這時,黃鶯敲門後走了進來。唐振的心,馬上就像被鉤子鉤住了一樣,抽搐在一起。但他的表面上仍然保持着鎮靜。
黃鶯走到辦公桌前,輕聲說道:“唐主任,謝謝您,幫我解決了這麼大的困難,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我的謝意了。”
唐振擡起眼睛,看着黃鶯,故意道:“爲什麼要謝我呀?”
“您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黃鶯不知說什麼纔好。
唐振擺擺手,隨意道:“幫你點小忙是應該的,誰讓你是我的秘書呢。”
黃鶯頗受感動,懇切地道:“那我也一定要謝謝您,否則我心裡過意不去。”
唐振笑了,故意道:“你要謝我?”
“是的。”黃鶯懇切地點點頭。
“你準備怎麼謝我?”唐振拉着長聲問道。
“我請您吃飯?”黃鶯問。
唐振搖搖手指。
“我給您買菸?”黃鶯又問。
唐振仍然搖搖手指。
“那您說吧,怎麼謝您?只要我能辦到的。”黃鶯誠懇地說。
“你真的要謝我?”唐振把身體往桌子前挪了挪。
“嗯。”黃鶯認真地點點頭。
“你一定要謝我?”唐振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兒。
“是。”黃鶯毫無戒備地應承道。
“那好。”
說話間,唐振已然站起身,繞過桌子,到了黃鶯的身邊,雙手死死地抓住了黃鶯的雙臂。(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