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
省領導問:“你叫什麼名字啊?”
年青**大咧咧地說:“你就叫我老六就行了。”
省領導笑了,道:“老六?看來你家裡兄弟姐妹不少啊?”
年青人嘿嘿地笑着,說:“哥四個,姐兩個。”
省領導故意打趣道:“那你家計劃生育搞得不太好啊?”
年青人邊搓着手邊調皮地回答:“那是我爹媽的事兒,我也管不了啊。”
一句話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起來。省領導也發出爽朗的笑聲。省領導指着年青人說:“這小夥子不錯,知道分清責任。”
正文:
風和日麗,豔陽高照。明朗的天空,湛藍而悠遠。這是一個難得的好天。
一隊由越野大吉普車組成的車隊,在警備車輛的帶領下,魚貫而入,開上了東村的西頭小石橋。
車隊緩緩停下來。
早已等候在那裡的錢似海、李森、沈寶昌、趙未平等人一齊迎上前去。
停在前面的是新聞採訪車,呂清帶着一羣電視攝影記者先下了車,進入了拍攝位置;蔣玉雯帶領的人馬也各就各位。
先行下車的市委書記、市長等,來到車隊中間的一輛省領導乘坐的大吉普車跟前恭候。
車門打開了,從副駕駛的位置上下來一位年青人。
年青人下了車,過去打開後車門,一位五十多歲的男子下了車,這位就是前來視察的省領導。
市裡領導趕緊上前迎候。
省領導身姿挺拔,烏黑的頭髮整齊地向後梳去,豐腴的臉上帶着含而不露的微笑,身上的白襯衫和灰色的長褲,在一羣西裝革履的人羣中顯得格外醒目。
趙未平發現自己的裝束和省領導竟然是一樣的。
省領導和藹地和市領導握手,其他人就自覺地鼓起掌來。
省領導微笑着向大家招手,嘴裡說着“好好好”,面容慈祥而不失莊重,舉止隨意而不失威嚴。
市領導向省領導介紹錢似海等人,省領導只是簡單地同他們握了一下手。
等介紹到趙未平時,省領導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說:“我認識你,是在電視上。你年紀不大嘛,比電視上還年青。”
市領導忙補充道:“小趙同志還未到而立之年。”
省領導連連稱讚說:“好好好,年輕有爲呀!”
趙未平受寵若驚,用雙手緊緊握着省領導的手。
這是趙未平第一次面對面地和位置這麼高的領導近距離接觸,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手臂微微顫抖,手心裡滲出了汗水。
省領導拉着趙未平的手,一齊站在石橋上高瞻遠矚地向四周眺望。但見視野之內,仍然是被洪水侵襲過的痕跡:大片莊稼偃臥,一些房屋傾頹,部分街道、房屋還浸泡在泥水之中。
省領導語氣沉重地說:“損失確實很大呀!壩外村必須搬遷。”
市委書記連忙說:“我們正在認真研究,已經下了決心。”
省領導說:“這個決心應該下,要不就是對不起人民。”
其他各位隨行的領導都面色嚴峻地紛紛點頭。
省領導轉身面對着趙未平,和藹地問:“小趙同志,我們先看什麼呀?”
趙未平回頭看着錢似海,錢似海說:“你熟悉情況,你就帶路吧。”
於是,趙未平朝南一指,神態自若地對省領導說:“那就請各位領導先看村外,然後再看村裡。”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走下了石橋,往東一拐上了堤壩。
說是堤壩,其實也就是一條半米多寬一米多高的土提。此時,上面壓滿了沙袋,透過上面的縫隙,可以依稀看到下面鋪着的無紡布,完全是一副同洪水惡鬥過的景象。
省領導拍了拍沙袋,神情凝重地點點頭,其他領導也跟着點點頭。
堤壩橫貫東西,圍住整個村子的南部。
站在壩上,可以看到江面上有不少漁船在打漁,顯出一派繁忙的樣子。
省領導來了興致,便雙手卡腰,駐足觀看。這時,正好有一條小船緩緩地在前頭靠了岸。
省領導快步走上前去。
打漁的是個年青小夥子,正往岸上拎裝滿魚的網兜。
省領導俯下身,親切地同年青人打招呼:“小夥子,忙着呢?”
年青人忙答話:“嗯哪。”
省領導問:“你叫什麼名字啊?”
年青**大咧咧地說:“你就叫我老六就行了。”
省領導笑了,道:“老六?看來你家裡兄弟姐妹不少啊?”
年青人嘿嘿地笑着,說:“哥四個,姐兩個。”
省領導故意打趣道:“那你家計劃生育搞得不太好啊?”
年青人邊搓着手邊調皮地回答:“那是我爹媽的事兒,我也管不了啊。”
一句話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起來。省領導也發出爽朗的笑聲。省領導指着年青人說:“這小夥子不錯,知道分清責任。”
大家又是一陣大笑。
笑過後,省領導又問:“老六啊,你一天能打多少漁,能賣多少錢?”
年青人實實在在地回答道:“一天能打二、三十斤,小雜魚一斤能賣二塊多錢,弄好了一天能掙五、六十塊錢吧。”
省領導高興地說:“那不錯呀!”
年青人說:“這是我們趙未平書記要求的,他說趁着現在水大,抓緊時間在沒上凍前能多打點兒是點兒,能多賣點兒是點兒,這也是生產自救的一條途徑,不能等不能靠。”
省領導回頭看了看趙未平,說:“講得好,很實際。”
趙未平謙虛地說:“什麼要求啊,我不過是倡導了一下。其實我不說他們也會這麼做。”
省領導說:“羣衆也在於引導。”
下了堤,就到了村東頭,碰巧看見一羣人正有說有笑打打鬧鬧地往村北頭走。
省領導駐足問道:“他們這是幹什麼去呀?”
一旁的趙未平介紹道:“她們這是要到壩裡去幫着收稻子。”說着,就招呼帶隊的過來。
帶隊的一位年青的婦女,見到這麼多的人好像還有些害羞。
趙未平向她介紹說:“這是省裡的領導,要問你幾個問題。”又向省領導介紹說:“她是村裡的婦女主任,叫于娟。”
省領導向前走了兩步,和藹地同於娟握手。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去?”
于娟回答道:“到壩裡的村幫工割地。”
趙未平解釋說:“壩內村現在正是開鐮收割的時候。我們鄉里做出個決定,要求壩內村的村民今天秋收不要再僱用外地人了,主要僱壩外村的受災戶,這樣可以增加受災戶的一些收入。”
省領導一指于娟的隊伍道:“都是女同志嘛。”
于娟大大方方地一甩短髮說:“男勞力都去打工的打工、打漁的打漁了。這些都是利手利腳能脫離開的。”
省領導點着頭,很認真的問趙未平:“思路對頭,也很實際。你們還有些什麼生產自救的措施?”
趙未平說:“我們主要是從客觀實際出發,堅持實事求是,能幹點兒什麼就乾點兒什麼,不等不靠。比如說,這個村有許多戶會打漁,我們就發揮這個優勢,倡導大家互幫互助,串換漁船、魚具,組織打漁,這樣能解決四、五十戶的生產自救問題。除了打漁,就是您方纔看到的輸出勞務,男勞力走的遠些,婦女們就近安排,比如幫工秋收什麼的,這又可以解決一部分受災戶的生活問題。再一個就是這個村有搞草編的傳統,我們正在同有關方面聯繫,準備搞一批編織機,租借或賒欠給有這方面手藝的戶,搞一搞創收。此外,這個村是遠近聞名的鍋爐村,每年冬天都有不少人到江對岸去燒鍋爐,我們協調相關部門把這些人的鍋爐證進行了統一年檢,這一項又可以安排四十多人。通過以上這幾個途徑,基本上可以保證每一戶都有一種或幾種自救的手段和途徑。”
省領導頻頻點頭,說:“這是真正的自救,是羣衆依靠自己的力量,靠自己的雙手減少損失,增加收入。”
告別了于娟他們,一行人來到了村東頭,遠遠的就聽到東側的地裡傳來“突突”的轟鳴聲。走近一看,只見二十幾臺水泵架在水面上,排成一溜長蛇陣正在往江裡排水。
省領導指了指,很內行地說:“這是在強排。”又問:“現在的水位情況怎麼樣?”
此話一出,就有人感到了緊張。
這個問題問到了骨頭上,阮思明的腦袋上首先冒汗了。
市領導轉身看着縣領導,縣領導就看着鄉領導。
沈寶昌一見情況不妙,“刺棱——”一下躲到人背後去了。錢似海示意了一下趙未平。趙未平很從容地回答道:“我們的強排工作搞得比較晚,原因就是村裡的水位和江面的水位差不多,只是近兩天江水纔有小幅度的回撤,我們就抓緊時間調集了水泵開始強排。現在看效果還不是很明顯,還要等幾天才能見成效。”
省領導點點頭,對趙未平的回答表示認可。然後轉過身,拉着趙未平的手一邊說着話一邊往村子裡面走去。在他的背後,可以聽到不少人長長的吁氣聲,彷彿度過了一個難關。
來到路邊一個滿目瘡痍的院落,省領導徑直走了進去。見有五六個人正在院子裡的一處空地上打地基,忙活得正歡。
省領導問:“這家的主人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