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這麼招搖過市,還是因爲那一晚在酒吧受刺激了,“一等洋人二等官”這話聽得他實在不舒服,今天既然斯文森主動送上門來,他就開出了這麼一個侮辱極強的條件。
等他將伊麗莎白贏到手,心裡才略略平衡一點,於是馬上就想到了更新的點子:咱贏了一個保鏢來,不能在屋裡藏着掖着,要大明大方地帶出去遛遛,讓別人都知道誰是主子,誰是僕人。
所以,就在等酒菜上來的時候,他將自己的手包遞給了伊麗莎白,“幫我拿着,裡面有錢有手機,付賬你付,電話來了再給我。”
這麼做,才叫正經的大人物做派吧?
伊麗莎白默默地接過了手包,在看到那瓶木桐酒的時候,她心裡真的有點奇怪了,身爲法國人,她對那些奢侈品當然不陌生,更何況是大名鼎鼎的木桐?
所以,她對陳太忠的身份,越發地好奇了起來,上下打量陳太忠兩眼,卻發現這個年輕人,跟自己剛纔看到的,有點微微的不同。
肯定不同了,這並不是因爲她的心情發生了變化,而是陳某人在慢慢地改變自己的容貌,帝都事情多,眼下他既然要招搖過市了,被人記住相貌和身材,總不是** 太好的事情。
這頓飯,陳太忠也吃得有點心不在焉,他很久沒在大廳裡吃過飯了,一邊吃一邊向四周看看。卻發現別人根本沒把自己身邊的波斯貓當回事,心裡不禁有點微微地遺憾:還是北京人見得外國人多啊,這要是擱在鳳凰,還不得引起點小轟動?
收回心思,他仔細打量一下伊麗莎白,越看越覺得這女人相貌不錯,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樑。眼窩雖然微微有點深陷,但是那睫毛卻是長得嚇人。比楊倩倩的還長出一半來,眉毛也濃——他喜歡眉毛濃一點的女人,比如說“柳葉眉”,而不是現在街上流行的把眉毛拔成一條細線的那種。
而且,這女人地身材也不錯,瘦高條的,雖然胸部不怎麼壯碩。可是兩條修長筆直地腿趕得上模特了,也不知道這麼細瘦的身材,怎麼能做得了保鏢?
遺憾的是,還是皮膚有點粗啊,雖然伊麗莎白臉上的妝將她的毛孔極好地遮掩了起來,但是做保鏢的,總不可能將手和胳膊也塗滿化妝品,淡淡地掃一眼。陳太忠就能斷定,她的毛孔比自己地還大一些。
在他打量伊麗莎白的同時,伊麗莎白也在打量着他,感受到他尖銳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過,不知道爲什麼,她居然感覺到自己好像沒穿衣服一般。身體赤luo裸地展現在對方的目光下,根本無處遁形。
不是那種色迷迷的目光,而是強者的俯視,非常傲慢的俯視,卻又直透人心。
他似乎……是有傲慢的本錢地,她心裡正翻江倒海呢,冷不丁聽那廝又發話了,“你今年多大了?”
“我……二十二了,”伊麗莎白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對方在問自己話。下意識地做出了回答。這話說完,她心裡才生出一絲憤懣。你不知道冒昧地問女性的年齡是很失禮的嗎?“請問您多大了?”
“你在回答和問我的時候,要先說‘先生’,明白嗎?”陳太忠哼一聲,看也不看她一眼,拿起手邊的筷子準備開吃,嘴裡兀自嘀咕着,“野蠻人就是野蠻人,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法國人也就這點出息……好了,你可以吃飯了。”
這兩句話聲音雖低,卻正是伊麗莎白能聽得到地,入耳這話,她禁不住一時大怒,“先生,您可以小看我,但是請您不要侮辱我的祖國。”
“其實我比較欣賞Hri Philipp Péai,”陳太忠不以爲意地笑笑,“知道自己實力不行,就不要硬撐着。”
“我還以爲你會比較欣賞戴高樂那個**者,”伊麗莎白哼一聲,“你們中國人,不是都很感激他最先承認中國嗎?”
“你忘了說‘先生’,”陳太忠看她一眼,目光中的凜冽簡直可以凍死北極熊,“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規則,否則,世界雖然大,你必將無處藏身。”
伊麗莎白不過是個二十二歲的女孩,就算接觸過一些法國的上流上會,但是對紅色中國真的是非常陌生的,聽到這番恐嚇,登時不再做聲,抄起筷子就吃了起來,令陳太忠奇怪的是,這女人雖然第一次來中國,可是筷子使用得着實不錯,看來這搞運動的,身體協調能力真地強啊。
接下來,就是喝酒了,伊麗莎白身體素質不錯,喝點酒肯定不在話下,當然,她出生於法國,對紅酒文化也是頗有造詣地,端着木桐酒暖杯啦聞香啦一陣折騰,不過很遺憾,這一番高雅,看在陳太忠眼裡,那就是兩個字兒——“多餘”!
接下來的時間裡,陳太忠又給伊麗莎白定下條條框框若干,當然,就在同時,伊麗莎白也摸清了他地身份,這一點他並沒有瞞她。
不過,陳太忠也不是隻有付出而沒有收穫的,最起碼他知道了,皮埃爾家族在法國不光是名門顯貴,在工業製造上也頗有點勢力,尤其是發動機製造領域,有着舉足輕重的話語權。
不多時,晚餐結束,陳太忠打個響指,喊過了服務員,一指對面的伊麗莎白,“買單,找她。”
他自覺這個動作做得瀟灑無比,誰想,在年輕的女服務員眼中,卻隱隱透出了些許的鄙夷,不過還好。人家也沒說啥太難聽地話,只是將賬單拿給了伊麗莎白,說的還是英語,“五百八十元,女士。”
帝都果然不同凡響,連服務員都這麼高的素質。
不過,她的聲音略微大了一點點。引得四周幾桌都轉頭看了過來,令陳太忠遺憾的是。看向他的目光中,沒幾道是屬於羨慕的那種,大多都是那種用來看廢物地眼光。
更有一個相貌普通衣着尚可的女人,很不屑地哼了一聲,“咱們中國人也就這點素質,怪不得人家外國人瞧不起咱們呢。”
“我草你大爺,這是我地跟班。”陳太忠真的惱了,臉一沉髒話出口,他一般很少罵人,逼得急了纔會出口傷人,**的你啥都不知道,就先把中國人放在弱勢的位置了,什麼玩意兒嘛——這心裡的辮子,是源遠流長啊。
“我說哥們兒你客氣點兒行嗎?”女人身邊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不幹了。這男人長得也是英俊異常,站起身子來,小胸脯一躥一躥的,很是一副不服氣地樣子,“靠上洋妞很了不起嗎?”
“再說一句,我抽你個孫子。”陳太忠瞪他一眼,“好好管管你的女人啊,都跟你說了,這是我跟班……”
一邊說着,他一邊扭頭看一看伊麗莎白,卻發現她正從自己的皮包裡拿錢結賬,禁不住冷哼一聲,“伊莎,要是有人跟我呲牙咧嘴的,你儘管出手啊。”
這話才一出口。他心裡就不禁泛起了幾分心酸和艱澀。我,哥們兒找這外國女保鏢。可不是爲了對付同胞的!
總算還好,那邊見陳太忠個頭高大氣宇軒昂,再加上一口流利的鳥語,終於也是沒有多事,兩人在衆多鄙夷的視線中,施施然走出了飯店。
陳太忠心裡這口鳥氣,實在沒辦法平衡,正好他也有意藉此生點事端出來,於是回頭上下打量伊麗莎白半天。
伊麗莎白正被他看得有點毛骨悚然的時候,冷不丁聽到對方發話了,“大熱天地,穿什麼褲子,找個地方買條裙子,嗯……還得買一雙絲襪,要不你那毛孔有點兒大。”
毛孔大?伊麗莎白聽得就有暴走的衝動,只是,她眼中才有一絲憤怒掠過,陳太忠已經覺察到了,手一擡放到了她的肩頭,她登時覺得像是有一座大山壓在了自己的身上,沉重得讓她興不起半分反抗的念頭,“不要找死。”
“但是……但是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這一刻,伊麗莎白無法抑制自己的恐懼,雖然是在人潮涌動地大街上,但是她能感覺得到對方強大的殺氣,他相信,如果自己有所反抗,他會毫不留情地殺死自己,就在這條大街上,就在現在。
想到這個,她禁不住流出了眼淚,是的,她還是個孩子,她泣不成聲地抱怨着,“激怒您的,又不是我,跟我毫無關係……”
陳太忠思索一下,拿開了放在她肩頭的手,“這次,你忘了說‘先生’,好了,我們去買衣服。”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的興趣,陳某人找別人的麻煩,需要理由嗎?而且她還是自己撞到槍口上的,怨得誰來?
不過他的心情還是很不錯,因爲剛纔他略略地放出了一點氣機,這小女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顯然現在地一切都是按着他地計劃來的,入世是錘鍊,出世地修煉卻也未曾耽擱了……
從燕莎出來之後,伊麗莎白的裝束大變樣,上身是綴着小碎花的米黃色低胸圓領襯衣,手上是長可及肘的黑色軟緞薄紗長手套,下身是齊膝咖啡色百褶裙,兩條修長筆直的腿上,是魅惑十足的黑**格絲襪,腳蹬一雙鞋跟差不多有五英寸高的半透明白色高跟皮涼鞋。
她原本就個子挺高,穿上這鞋,隱隱都超過陳太忠了,秀美的容貌,修長的雙腿,傲人的身材,引得無數人爲止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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