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健這些年諸事不順遂,對投資真的小心到不能再小心了,聽說向陽鎮這裡不太靠譜,馬上就決定拔腳走人。
他讓司機開了自己的三菱吉普車跟在後面,他自己卻是和楊曉陽鑽進了陳太忠的林肯車裡,“陳主任你也真是的,明知道這裡不行,還安排我來考察……我說怪不得我最近心神不寧。”
“農業園的地皮貴啊,我要早說的話,你會怎麼想?”陳太忠信口就拈了一條理由出來,“以前也聽說了李躍華跋扈了,不過耳聽爲虛眼見爲實,真沒想到這傢伙這麼跋扈,小楊又替你擔心,我就出面攔住了。”
侯健轉頭看看身邊的楊曉陽,笑着點點頭,“小楊還是不夠成熟,不過他做事還是挺認真的,陳主任你不要怪他。”
一般而言,死裡逃生者,通常都會比較好說話,侯總也不例外。
“小楊很爲你操心呢,工作態度很端正,”陳太忠笑着點點頭,“再說這種情況很少見,他跟鄉鎮接觸得比較少,呵呵,沒經驗。”
“其實我也不是很擔心,”楊曉陽覺得自己有點委屈,“真要弄出大事來,我倒也不怕,就是怕這幫傢伙鈍刀子割肉,或者下陰手害人,那+ 樣可是防不勝防……擱在農業園就好多了,那裡離區政府近,一般人也不敢整出什麼幺蛾子來。”
“農業園,那再說吧……我有點不想在這兒投資了。嗯,衝着小楊,我肯定在鳳凰投資,不過要換個地方,”侯健真的是嚇怕了,“今天把常務副區長惹了,估計在農業園投資。也要受排擠了。”
“這個,侯總你可是想錯了。”鍾韻秋笑着插話了,她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扭過頭來看後座地二位,“洪區長主管經濟,是農業園管委會主任……你認爲他會排擠你嗎?今天最高興的,就應該是他。”
敢情,侯健這個項目。是楊曉陽一手包辦的,他第一次接觸項目,用了最大的努力去同侯健溝通,兩個人的關係鐵的很——這一點,從剛纔小禮堂會場裡他的反應就可得知,而侯總也在事後馬上爲楊曉陽地失誤向陳太忠關說。
所以,洪峰有心讓酒廠在農業園落地,也找了人去遊說。怎奈侯總就是認楊曉陽,其他人一概不認。
不過,洪區長既然是主抓了經濟,那麼這酒廠不管在哪裡落地,也算得上他的業績,雖然農業園現在急需要幾個撐門面地企業落戶。可是向陽鎮有心大力宣傳一下簽字儀式,那洪峰也只能前往。
鍾韻秋甚至猜得到,剛纔洪峰肯定想明白了下馬鄉的典故,才很痛快地拔腳走人了,至於說洪區長爲什麼不提醒向陽鎮的一干人等——拜託,酒廠落戶農業園的話,不但區裡財政收入增加不少,更是幫農業園打響了招牌。
再說了,酒廠到了區政府旁邊,跟區裡離得近了。不是也便於區裡的“管理”和“考察”嗎?就算沒有人故意去爲難。但是做爲一個成功的企業家,而且還是千萬身家的這種。該有地眼色總也會有的吧?
“要是這樣的話,倒是可以考慮,”侯健笑着點點頭,轉頭又看看楊曉陽,“小楊,這次咱倆可是要好好地調查一下了。”
“要我陪着你們調查嗎?”鍾韻秋再次回頭看着他倆,臉上笑意盈盈的。
“不用了!”兩個人異口同聲地搖搖頭,這倆菜鳥還真的是被忽悠怕了,“我們自己調查就好了。”
“那我陪着陳主任去陰平好了,”鍾韻秋一點都不帶客氣的,將身子迴轉,側頭看看陳太忠,“去看看還能帶點什麼項目回來……陳主任不會嫌我礙事吧?”
“這個,可能你要失望了,”陳太忠不苟言笑地搖搖頭,臉上也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不過心裡卻是明白得很:我幫這丫頭報仇了,她要藉機感謝我呢。
這趟陰平之行,路上想是不會寂寞了,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斜眼瞟一下身邊人的短裙和大腿:鍾韻秋昨天地白色絲襪,已經因爲上面穢跡斑斑、板結無數被換了下來,現在她腿上的絲襪,已經變成黑**眼的那種。
鍾韻秋卻是很敏感地注意到了他這一眼,禁不住悄悄地送個秋波給他:你這傢伙看什麼呢?
沒過多久,到了岔路口,楊曉陽和侯健下去換乘三菱吉普,陳太忠的林肯車卻是向着陰平方向疾馳而去。
一見那輛三菱車不見了去向,陳太忠的手,就很自然地放到了鍾韻秋的腿上,鍾韻秋倒也算配合,將裙側地拉鍊拉開,整個裙子向上挪一挪,兩腿微張,任由他的大手在自己的大腿內側和根部遊走。
看到他的襠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脹了起來,她輕笑一聲,伸手去撫摸一下,“乖……好好開車,餓不着你的。”
陳太忠被她撩撥得有些無法忍受了,側頭看她一眼,卻是沒由來地想到,昨夜的兩腔熱情,全部灌注進了她的體內,一時有點疑惑,“昨天你是安全期?”
“爲你生個小孩,也值得啦,”偏生的,鍾韻秋會作怪,笑吟吟地看他一眼,“那一股一股的特有勁兒,打得人很舒服……熱乎乎地。”
“現在知道好啦?”陳太忠瞥她一眼,覺得自己襠部有點要爆炸地趨勢了,“前幾次還死活不想要。”
“人家後悔了,還不行?”鍾韻秋拿着他的手,伸到了自己地胯間,撥開了小小的內褲,“不過你弄得太多了,你摸摸……現在還溼乎乎的呢。”
觸手那粘膩細滑的感覺,陳太忠實在無法容忍了,眼見前面不遠處就是一片平坦的坡地,又有樹木若干,登時收回手來,用汁液淋漓的手指一撥轉向燈,就待打方向盤。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來電話的是秦連成,電話才接通,那邊就傳來了秦主任低低的咆哮聲,“我說太忠你怎麼搞的?曲陽的臧區長打電話給我了,告狀,說一樁好端端的投資就被你那麼攪黃了,還說向陽鎮要把事情捅到市裡去,他也沒辦法。”
“這個可不關我的事,呵呵,”陳太忠笑着回答,秦連成很久沒有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了,這次估計是氣得夠嗆,或者是太關切的緣故吧?
總之,這並不是什麼壞事,正經是不打電話,或者陰陽怪氣地說兩句的領導,才包藏了禍心,這個簡單的道理,他已經明白了。
“這是楊曉陽的意思,向陽鎮太不安全了,他跟投資商關係又好,那個姓李的書記也特沒禮貌,”陳太忠笑着解釋,“既然是小楊的意思,那我肯定要支持的嘛,咱招商辦的不能受別人閒氣吧?”
“哎呀,你這傢伙,”秦連成聽得是哭笑不得,不過陳太忠和楊曉陽這對搭子,還真是讓秦主任頭疼,一個身後是蒙藝,一個身後是杜毅,想當初他把楊曉陽放到業務二科,也是想着,只有陳太忠纔有那膽子和背景,敢壓住楊曉陽。
“維護招商辦的威信,那肯定是沒錯的……問題是,你這麼一搞,多少人都看到眼裡了,”不知不覺,他的聲音小了許多,不給招商辦面子的,不就是在涮他秦某人的面子嗎?
“我跟洪峰打招呼了,其他人嘛,呵呵,”陳太忠輕笑兩聲不再說什麼,心裡卻是有點那啥,哥們兒當時被楊曉陽氣壞了,差一點都沒理洪峰……
兩人又絮叨兩句,秦主任將事情經過了解之後,氣也漸漸地平了,不過他對陳太忠的隨性,還是有點撓頭,少不得又叮囑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這是陳太忠在呢,要是我在現場,會怎麼處理呢?撂了電話,秦連成想一想,似乎也只有選擇攪黃這一檔子事情了,要不然楊曉陽心生記恨,逮個機會偶爾歪歪嘴,可也是大不妙的事情。
不過平心而論,饒是他是計委主任,又高了洪峰兩級,擾亂這種會場也是要尋思一下的——反正投資落地就不關招商的事兒了嘛,別人家的孩子死不完的。
想到這裡,秦連成居然有點隱隱的慶幸,還好,是陳太忠這個愣頭青去了!
通完話了,陳太忠的林肯也駛進了那個坡地,不過他很沮喪地發現,由於打電話時太過認真,小太忠蔫了!
“這日子過得,簡直是太充實了!”他擡手狠狠地一砸方向盤,不知道該哭好還是該笑好。
“好了,範董事長等着呢,”鍾韻秋看看儀表盤上的時間,溫言安慰他,“還是先辦正事吧,我又飛不了。”
“倒也是啊,”陳太忠點點頭,摩挲一下手指,擼去手上那些板結的幹痂,一打方向盤,林肯車掉頭又上了公路。
雨還在持續地下着,雖然溫柔,卻是有點不休不止的架勢,臨到陰平的時候,居然有些碗口粗的道邊樹開始發黃落葉了,顯然,樹被淹死了。
看來今年雨水不小啊,望着這些生機全無的樹,陳太忠心裡有點慶幸:幸虧前天去“太忠庫”釣魚的時候,突發奇想地鞏固了一下堤防。
十一點出發的,中午又找個小店吃了點東西,等他趕到臨鋁分公司小招待所的時候,已經下午…多了,他的車剛開進去,範如霜的車隊跟着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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