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言的話一點沒錯,時下的官場就是這個樣子,能上不能下,若是一個人沒犯什麼錯誤,最大的懲罰,也不過就是將其發配到一個冷清地方而已。
趙璞已經是信訪辦的副主任科員了,還能冷清到什麼地方?真的去黨史辦?
更何況,他在北京還有個老師,雖然未必有多親近,但是大家多少要考慮一點這個因素,是的,在官場裡,有人和沒人那絕對是不一樣的。
“那不能給他找點什麼錯?”陳太忠就是這毛病,一陣一陣的,要是沒想起趙璞也就算了,想起了趙璞,就想起了昔年的恩怨,再想到那廝居然有膽子去糾纏自家的白書記,這心裡的火苗子,那是騰騰的。
“我的事兒多着呢,可顧不上專門給他栽贓,”吳言在電話裡,倒也不掩飾真實想法,“你要有辦法你搞吧,到時候需要我了,跟我說一聲就成了。”
“這麼着吧,你把姜世傑提上去算了,我看委辦主任就不錯,”陳太忠笑着發話了,“到時候,我讓姜世傑沒事就去找他的碴兒。”
“快拉倒吧,別跟我夾雜私貨,區委辦主任,找區政府信? 訪辦的麻煩?虧你想得出來,”吳言在電話那邊笑一聲。
“這事兒我考慮着呢,不過要全盤考慮,讓姜鄉長不要那麼急躁,那麼大人了。連這點氣都沉不住的話,我還真就不用他了。”
這就是吳言——其實也是大多數上位者地真實心態,誰也想用自己的關係,可是這關係要是做事欠缺,反倒是不如扶起來一個不那麼近但是有能力的。
世上本沒有關係,維繫得多了,也就有了關係。憑什麼說未來的委辦主任,不會比姜世傑用得更順手呢?
嗯。被看穿了,陳太忠笑着掛了電話,心裡開始琢磨,用什麼辦法陰上趙璞一把……嗯?慢着,既然能陰趙璞,那爲什麼不能陰一下素波科委甚至於是省科委呢?
他琢磨了一陣,終於還是打消了由此引發的遐思。科委沒權,陰起來有難度,信訪辦嘛……好像是個做得好是應該、做得壞是活該的受氣衙門。
反正趙璞既然在橫山,還是可以想想辦法的,那個地方都搞不定,哥們兒還有臉做人嗎?陳太忠登時拿定了主意,等回去了就着手辦理吧。
就這麼想着想着,陳太忠斜靠在會客間寬大地沙發上。也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隱約中,他感覺有什麼不妥,猛地一怔,醒了過來。
剛纔……好像聽到警報了?他幾步躥到門口。打開門一聞,果然有點什麼東西被燒焦的味道,樓層地服務員也正在打着電話。
“怎麼回事?”他走過去厲聲發問。
擱給個別人,服務員還未必要實話實說,可是這位是總統套裡出來的,她自是不敢隱瞞,“是這樣,剛纔十層起火了,現在火勢已經被控制住了。”
“控制住了?”陳太忠斜眼看着她,“你確定?”
“嗯。應該是吧?”服務員點點頭。卻是怯生生地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房間裡都有煙感噴頭呢。要是起火會自動噴水……”
“哦,那就行,”陳太忠點點頭,轉身往回走,腦子卻是又開始走私了,煙感噴頭這東西……應該算是高科技的吧?也不知道能不能搞這麼一個東西。
不過,他回了房間之後,看着緊閉着的主臥的門,猛地想起來,水火這東西無情,最好還是跟紫菱說一聲吧,萬一不合適,不是跑也方便?
由於他腦子裡還在琢磨着煙感器,也就沒有考慮,荊紫菱的絲綢襯衣經不經壓地問題,在陳某人想來,無非是中午的小憩,還用得着脫衣服嗎?
於是,他大大咧咧地推推門,在發現被反鎖之後,想也不想地就直接穿牆過去了:這個臭丫頭,還反鎖門?等火燒到的時候,只多這麼一道手續,也夠你哭一陣了!
荊紫菱被他扭動門鎖的聲音驚醒了,迷迷糊糊地支起身子揉揉眼睛,想看看發生了什麼,卻冷不丁發現,陳太忠已經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了。
“呀,”下意識地,她用毯子遮住了自己赤luo的肩頭,卻是顧不得下面露出的腳丫了,“你怎麼進來了?”
她雖然遮得夠快,陳太忠卻是已經看到了那粉雕玉琢一般圓潤的肩頭——荊紫菱地膚質,甚至還在吳言和唐亦萱之上。
“有沒有這麼誇張啊?”他被那抹一掠而過的白皙吸引了,登時就忘記自己進來是做什麼的了,“我說你睡個午覺,還要脫衣服?”
一邊說着,他一邊還皺皺眉頭,心裡那是……相當地不解。
“你進來做什麼?”荊紫菱的眉頭皺了起來,看起來有點微微的不高興,“有什麼要緊事兒嗎?”
一邊發問,她一邊蜷起長長的雙腿,將露出地腳丫收進毯子中。
她這個動作,又吸引了陳太忠的注意力,陳某人一瞥之下,登時大笑了起來,“哈哈,你還穿米老鼠的襪子……真好玩!”
荊紫菱聞言,兩道濃而不散的柳葉眉登時就豎了起來,臉也微微地有些漲紅,“你……”
陳太忠哪裡容得她斥責自己?大笑着轉身向門口走去,“好了,快穿衣服吧,十層起火了,最好不要睡了,誰知道會不會燒到十二樓呢……哈哈,米老鼠~”
荊紫菱氣得銀牙直咬。眼見那廝開了門就要離開,心中這份憤懣再也無法忍受了,“太忠哥,我嚇得沒勁兒了,你幫我穿衣服吧。”
嗯?有這等好事?陳太忠心裡十分明白荊紫菱的難纏,可是聽到這樣地請求,還是禁不住駐足回望——男人的天性。有時候真的不是說剋制就能剋制得了得。
遺憾的是,他才一回頭。一個巨大的黑影就飛了過來,荊紫菱將自己枕着地氣枕惡狠狠地砸了過來。
她這個動作做得有點大,所以,就在同時,毯子自她身上滑落,露出了無限美妙地上半個身子——可惜,她還帶着iog罩。這讓陳太忠覺得,這一枕頭捱得不怎麼划算。
“睡覺戴着iog罩,有礙胸部地發育,”陳太忠哈哈大笑地走了出去,卻是忘了,自己剛纔還納悶對方爲什麼沒穿衣服呢。
看着他地背影,荊紫菱氣得胸部不住地起伏,可偏偏地。不知道爲什麼,同時還伴隨着地,是一點淡淡的、說不出的失落。
失落歸失落,想到可能有的火災,她還是在第一時間穿好了衣服——只用了三分鐘,然後就匆匆地走了出去。
會客間內。一個男人正在拿着電視遙控器,優哉遊哉地選臺呢,這讓荊紫菱感覺有點無法忍受,徑直走上前,“陳太忠,你不是說着火了嗎?”
“我說是十樓着火了,”陳太忠瞥她一眼,直接無視了她的憤怒,自顧自地在選臺,不過還好。他的嘴裡倒是在解釋。“只是提前通知你一聲,怕你睡死了。就像小豬科比。”
“我說,你們公務員整天什麼事兒都不幹,就看動畫片了?”荊紫菱聽到這個解釋,心裡有點釋然,不過,那種失落感,卻是漸漸地變得濃烈了些許。
“讓開,你擋住我換臺了,”陳太忠的大手一揮,聲音頗有一點不耐煩,一邊說着,一邊看看坐落在地上地工藝座鐘,“才一點四十五,你再睡一會兒吧,別進臥室了,就在沙發上睡吧。”
“我睡不着了,”荊紫菱悻悻地瞪他一眼,轉身向外走去,她每天的午休是雷打不動的,不過時間卻不是很長,二三十分鐘就行,多也超不過一個小時。
會客間有對着走廊的門,不過一般不開,商務間和主臥根本就不對外,她從隨員室繞了出去,鼻子抽動兩下,就聞到了空氣中散發出的若有若無的焦糊味兒。
這傢伙真的沒騙我,一時間她的心中百感交集,說不出地滋味,慢慢地走了回去,“太忠哥,咱們走吧,誰知道什麼時候就燒上來了呢。”
“那火可能已經滅了,”年輕男人的回答,讓天才美*女差一點暴走,還好,後面有補充,“我就是不太放心你個傻丫頭。”
“真的不放心我?”荊紫菱貼着他坐了下來,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你……離我遠點兒,”陳太忠瞥她一眼,“離得太近的話,我怕控制不住自己,不要給我機會啊。”
第八百五十二章 小小的飛躍
“怎麼控制不住呢?”荊紫菱地臉上,笑靨如花,只是,她的話纔剛剛說完,只覺得腰身一緊,整個人已經被一個雄壯的胸膛覆蓋了,嘴上也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呀,你要死了,她伸手用力去推這個男人,卻只覺得兩臂軟綿綿地,一點力氣都用不上,一時間,她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
下一刻,年輕男人身體散放出的特有的味道,讓她逐漸地迷失了,雙臂也越發地沒了力氣,她甚至沒有注意到,一雙大手掀起了她的襯衣,輕撫着她的背脊。
嗯,手感不錯,不知道爲什麼,陳太忠心裡,是異常的志得意滿,或許,原本我對紫靈仙子,在內心深處就有一種覬覦?
當荊紫菱回過神來,發現一條舌頭輕叩雙脣,正在用力地撬動着自己的牙關,登時不知道從哪裡來了極大地力氣,雙手用力地一推他,頭向一旁用力地扭去,“不要!”
一邊喊。她一邊掙扎着站起身來,向後連退兩步,胸部急劇地起伏着,一雙眼睛瞪得極大,怒視着陳太忠,“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陳太忠見她生氣,原本是有點赧然地。可是被她這麼一指責,反倒是心安理得地看着她。笑嘻嘻地一攤手,“你看,我明明警告過你地!”
荊紫菱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這廝剛纔還摸了自己地背脊,禁不住恨恨地伸手拉拉襯衣後襟,“呸呸呸”連吐幾口。
“你的唾沫。呸,好臭!”
“哈哈,”陳太忠大笑着,也不解釋,說實話,他覺得臉上有點掛不住,不過,能看到她生氣的樣子。似乎……也讓人很舒心的嘛。
“你對別的女孩,也是這樣?”荊紫菱見他笑,知道自己沒辦法計較,只得遠遠地坐到另一個單人沙發上,“你很過分,你知道不知道?”
“是你先過分的。”陳太忠悻悻地回句嘴,見她要張嘴反駁,忙不迭加個定語修飾,“我是說……昨天!”
呃,荊紫菱登時無語,好半天才撅撅嘴,“好了,這下,咱們算是兩不相欠了,你要再敢這樣。我就。我就……”
她“我就”了半天,發現自己似乎拿不出什麼像樣地威脅來。終於悻悻地白他一眼閉嘴了——不過,真的拿不出來嗎?
“這怎麼能行?”見她說話無力,這個時候,是個男人就不肯罷休,陳太忠也是男人,少不得笑嘻嘻地走過去,坐在沙發扶手上,近距離盯着她地臉和脖頸。
“別的不說,只說素波到鳳凰這一來一回,我得用多長的時間?嗯?不行,還得再來兩次……十次。”
一邊說着,他一邊就去伸手撫摸那圓潤光滑的臉蛋,卻是被荊紫菱身子一側,避開了。
她恨恨地瞪他一眼,“行了,看把你飢不擇食的,連脖子長的都要,好了,咱們走吧,不想在這兒呆着了。”
陳太忠伸手一捉,就將她捉進懷裡,自背後親吻着她的脖頸,嘴裡含糊不清地嘀咕着,“我就喜歡脖子長地,你咬我啊?”
對很多女人來說,脖頸是比較敏感的部位,親吻這裡,很容易挑起她們的慾望,這一點小竅門,陳某人已經掌握了。
荊紫菱的脖頸也很敏感,不過很遺憾,此敏感非彼敏感,她的身子先是一僵,然後情不自禁地“咯咯”笑了起來,脖頸激烈地扭動着,“咯咯……呀,癢死了,你放開我,放開……咯咯……我要生氣了!”
見她扭動得劇烈,陳太忠也只能悻悻地鬆手,心說不知道這小妮子敏感部位在什麼地方,回頭若是有了機會,一定要好好探索一下。
他這廂才一放手,荊紫菱站起身就跑,直跑到隨員間的門口,才轉頭惡狠狠地瞪着他,“男人真的是不能慣的,我本來是很尊重你地……以後不許這樣了!”
陳太忠懶洋洋地舉起手,攥成拳頭,“還有十次,咱們就打平了,要不然……我很受傷!”
“哼,”荊紫菱白他一眼,看那樣子,根本是懶得說話。
“你說了要道歉的,”陳太忠將自己的身子挪進沙發,懶洋洋地向後一靠,“這是我可以接受的道歉方式……咳咳!”
他身子才一舒展,猛地發現襠中鼓做一團煞是礙眼,立刻又坐直了身子挺胸收腹,以掩飾那不文之物的反應,同時不忘咳嗽兩聲,試圖影響對方的思路。
可惜,人家荊紫菱又不是瞎子,天才美*女地稱號也不是白得的,就算一開始沒注意到,可是他這麼一搞,反倒是欲蓋彌彰,其尷尬之處,終於被她看得明明白白。
“你……你真下流,”荊紫菱的臉有點發紅,輕啐一口,心裡卻不知道爲什麼,居然微微有一點點欣喜。
“咳咳,”陳太忠再咳嗽兩聲,很堅定地舉着拳頭,“十次……你必須道歉!”
荊紫菱沉默半天,才期期艾艾地發話了,“一次……最多一次,要不……你繼續恨我好了……”
“九次,不能再少了,”其實,陳太忠也知道變通……
不多時,屋裡傳出陳太忠悻悻的嘀咕,“這是搞什麼嘛,不湯不水的,你懂不懂什麼叫溼吻啊?”
“差不多點啊,”荊紫菱的聲音比他清脆多了,也高多了,“就出了一點點力,要這要那的,剛纔摸我,我還沒找你算帳呢!”
“那下次就可以多要點兒了,是吧?”陳太忠的聲音也大了起來,聽起來很有點期待的味道。
“下次再說下次,”下一刻,荊紫菱出現在了隨員間的門口,臉有一點點紅,鼻息有一點點重,偏偏地,她地嘴角還向上若有若無地劃出一個小弧。
陳太忠緊跟着她走了出來,一臉慾求不滿地樣子,“好了,你說去哪兒吧,真是的,搞得人不上不下地。”
“去運河公園,看牡丹花展,”也不知道是有意叫真,還是荊紫菱真的想去,“除了姚黃魏紫,還有黑牡丹呢。”
“這天底下哪可能有黑色的花?你不會連這個都不懂吧?”陳太忠有點哭笑不得,“只不過就是顏色深一點而已。”
荊紫菱當然知道這個,不過,剛被人佔了便宜,眼下的她當然是要撒撒嬌的——再聰明的女人,也有渴望被人疼愛的時候,“你要是不去,那我自己去好了。”
“我去還不成?長成你這種禍國殃民的樣子,誰放心你一個人去那種地方啊?”陳太忠哼一聲接話了,聽起來頗有點不情願的味道,“我可不想讓別人說,保護投資商不力!”
“要是我不是投資商呢?”
“嗯……那也要保護,”陳太忠眼珠一轉,輕笑一聲,“紫菱,這認真地保護你,就算是下一次了吧?”
荊紫菱白他一眼,“不算!”
總之,就在這個中午,兩個人的關係有了一個小小的飛躍,男人和女人之間,就是這樣,一旦有了某種突破,就無法再回到從前,羅天上仙不能,天才美*女更不能!
運河公園,橫跨了寶蘭區和東城區,面積極大,正如陳太忠所料,公園裡遊人如織,要是上午來,真不知道要擠成什麼樣子呢。
一下午,兩人都玩得挺開心,不知道遇到了什麼高興事兒,荊紫菱一下午都挺亢奮,甚至在走路的時候,偶爾都要蹦跳兩下,開心地笑鬧,惹得一路上的行人駐足觀看:這女孩兒是絕頂漂亮,不過,怎麼看起來瘋瘋癲癲的啊?
當然,這種情況,少不得有一些自不量力的傢伙,想打她的腦筋,不過看看她身邊高大的陳太忠,大家都很明智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陳太忠也很好奇,她今天怎麼心情這麼好,天才美*女平日裡顯現的,多是“天才”二字,現在她的表現,才能凸顯出“少女”的活力。
終於走到了黑牡丹的所在地,荊紫菱上前一看,縱然是心裡有所準備,但還是免不了些許的失望,“原來真的是這樣,就是黑紅而已嘛。”
(今天繼續爆發,晚上還有,召喚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