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太忠來到門口的時候,荊紫菱已經在等他了,模特一般高挑的身材,青春豔麗的容顏,引得無數人爲之側目。
她身邊還有一個女孩,相貌也不錯,尤其是身材,雖然不及荊紫菱傲雪寒梅一般的挺拔,卻是玲瓏有致、惹火異常。
遺憾的是,她站在荊紫菱身邊,基本上就被人無視了,就算有人注意到她,多半心裡想的也是:那個美女跟這個女孩關係不錯,兩人說得挺開心的。
是小可樂?陳太忠遠遠地就看到了兩人,心裡登時咯噔一下,放慢車速放下車窗,擡手就將副駕駛座位上的玫瑰花扔了出去。
靠,有事沒事的你瞎摻乎什麼啊?陳太忠心裡對小可樂真的有點不滿了,不過,事已至此,再說別的也沒啥意思了:唉,可憐哥們兒買的花啊。
林肯車很拉風地停在了天南大學的門口,陳太忠笑嘻嘻地走下車,看着兩個女孩,“請上車,怎麼,不是等着我給你們拉車門吧?”
“你就不能拉一下嗎?”小可樂的嘴很快,不過,說歸說,她還是拉開車門鑽了進來,荊紫菱也緊跟着她坐了進去。
“我,鳳凰的車,把校花接走了啊……”有人在遠處撕心裂[肺地大喊。
“陳科長,別生氣啊,我是硬湊着來的,”小可樂從座椅上方探過手來,拍拍陳太忠的肩膀。輕笑一聲,“我爸早說了,要我找個時間謝謝你呢。”
原來,她剛纔跟荊紫菱在一起呢,聽說陳太忠要約小紫菱,就執意跟了過來,這是禮數。陳科長賣了她小可樂地面子,知道人家來。她要是不跟來,那有點說不過去——雖然她非常清楚,人家未必歡迎她在場。
“先開車吧,”荊紫菱看看外面,已經有閒人向林肯車這裡湊過來了,她一向都是大衆關注的焦點,現在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坐進了一輛鳳凰牌照的車裡,估計要引發一些小道消息的。
林肯這個牌子,在素波也不是很多見,不過,是個人就能看出來,這是一輛好車,這是……來自鳳凰的大款嗎?校門口,很多人在指指點點。
“嗯。去哪兒吃飯?”陳太忠發動了車,不過,他並不在意別人的指點,只是照顧荊紫菱的感覺而已,對於車外衆多豔羨和憤怒地眼神,他根本不屑理會。“我對東湖這一片不熟啊。”
“去‘四季美’吧,今天我請客,”小可樂發話了,“前面第二個路口右拐,然後聽我指揮……”
“你省省吧,”陳太忠看見前面一溜都是不高的樓房,這兒又是大學附近,怎麼可能有太高檔地酒店?“你那點錢,留着買化妝品吧,當陳叔送你的禮物了。”
“你!”小可樂眼睛一瞪。柳眉倒豎。“你還沒我大呢,給誰當叔叔?”
“你爸叫我老弟的。我不是你叔叔?”林肯車緩緩地在公路上溜着,陳太忠也不着急,反正才十一點半,“對了,現在鋁廠那邊怎麼樣了?”
小可樂被這話噎個半死,可聽到後面這句,還不能不回答,“沒啥,就那樣唄,不過職代會上大家對張永慶意見挺大,估計……下一步是副書記吧,我爸說的。”
“你爸呢?沒升一升?”
小可樂的父親肯定是要向上動動了,不過,能動到哪兒,現在還沒有定,據說動力分廠的廠長五月份就到點兒了,估計會調到那裡。
這個分廠,可是核心的分廠了,雖然跟馬副廠長所在地石礦廠同爲處級單位,但是動力分廠服務的是整個臨河鋁業,權力要大得多。
說着說着,忽然聽到前面“噼裡啪啦”地燃放起了爆竹,陳太忠擡頭一看,敢情是一家兩層的酒樓新開業,看看這酒樓外裝修還像這麼一回事,他扭頭看看荊紫菱,“怎麼樣?在這兒吃?”
小可樂愣了一下,“這兒什麼時候開了一個飯店啊?不過,看起來跟‘四季美’的檔次也差不多嘛。”
“就算差不多,這兒總是新開的,碗筷總會乾淨點的,”他看看荊紫菱,發現她臉上沒明顯的不悅,就大大咧咧地將車停進了路邊的車位裡,一旁有小弟過來熱情指點他倒車。
“可惜,天南沒有麥當勞和肯德基啊,”小可樂遺憾地撇撇嘴,“我想吃那個,想想前年去北京地時候……”
“行了,你少給我丟人吧,”陳太忠熄了火,升車窗拔鑰匙,不屑地丟給她一個白眼,“那玩意兒也是人吃的?好了……下車。”
不過,就在他鎖車門的時候,纔想到一個問題:九八年初,麥當勞和肯德基還沒進入天南嗎?回想上一世,他依稀記得,在素波和鳳凰,找個M或者KFC真的是很輕鬆的。
酒樓名叫“莘莘庭院”,很有點詩情畫意的味道,既是表示這酒樓是開在東湖區,靠近諸多高校,歡迎莘莘學子地,又巧用諧音,借用了歐陽修“庭院深深深幾許”的名句,可見主人應是有幾番風雅的人物。
就連陳太忠這粗疏之人,看了這四個字也不由得點一下頭,“這名字不錯哦,不過,現在不是流行‘山莊’的嗎?什麼時候開始流行‘庭院’了?”
一旁的負責招呼的小弟笑一聲,“呵呵,這是老闆娘的意思,靠着高校區,文化人這麼多,怎麼能不玩玩風雅呢?”
“風雅?切,”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對這話嗤之以鼻,“自古文人多無行,現在文人缺少的是風骨,不是風雅,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
“我懂,你繼續說,”荊紫菱聽到這兒,來了興趣,眼睛也亮了起來,小可樂一看就明白了,這是小紫菱的戰意上來了,是的,她有舌戰陳太忠地慾望。
天南大學裡,流傳着這麼一句話,“不怕偷,不怕搶,就怕校花眼睛亮”。
荊紫菱十六歲就上了天南大學,初進校門時,就以絕世姿容轟動一時,所幸,她地父親就是學校裡的教授,屬於教工子弟,祖父又是一代書法大師,所以,騷擾者雖然多,卻是很少死纏爛打地下三爛之輩。
可是就是這樣,她也不堪其擾,畢竟大學就是個發春的場所,於是放出風聲,智力低於她的,請繞行。
當然有那些自視極高之輩,前來挑戰,可是不管是哪一方面的學識,荊紫菱造詣都極深,最精彩的時候,舌戰五人不落下風,最終闖出個“天才美*女”的名頭。
男人不如女人,那是很沒面子的事兒,相貌上不能與其匹配倒也罷了,才學上都要甘拜下風,是個人就受不了。
到了後來,爲了避免自取其辱,就很少有人挑戰了,再加上那些失敗的無聊者組成了“親衛隊”,專門打擊那些新來的自不量力者,其用意無非就是“我們得不到,你也不許得到”。
現在,荊紫菱已經成爲了天南大學一尊高高在上的女神,不食人間煙火一般,別人只有仰望的份兒,想接近一下,都是癡心妄想。
而傳說中,荊紫菱的戰意上來,兩眼會奇亮,一般到了那個時候,大家就可以再次看到猥瑣男被蹂躪的場景了,與其慘成那樣,不如被人偷了搶了呢。
“沒啥意思,”陳太忠只是一時的感觸,卻沒打算展開這個話題,他看她一眼,“你懂的比我多,我不說了,成不?”
這就是有意討好了,誰讓他有求於人呢?當然,他並不知道,有意無意間,又向荊紫菱澆了一盆涼水下去。
三人拾階而上,卻不防大廳裡走出了幾個人,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打頭,他見到小可樂眼睛就是一亮,轉頭見到荊紫菱,眼睛更亮了,“馬小琳……哈,還有天才美*女,真是稀客啊,專門捧場來了?”
這男人雖然年輕,小肚腩卻是起來了,看起來生活質量不錯,馬小琳眉頭皺皺,“凌風?這個飯店,是你開的?”
“是啊,”凌風笑着點點頭,笑容雖然有一點謙遜,卻是掩飾不住眉宇間那小小的得色,“單位半死不活的,辭職下海了。”
他也是天南大學出來的,比馬小琳和荊紫菱大一屆,對這兩位美女還是挺了解的,在學校的時候還追過馬小琳一段時間,現在有了點小小的局面,實在按捺不住那份賣弄的心思。
“既然兩位美女賞臉光臨,今天的帳算我的了,呵呵,一會兒我去給你們敬酒,”一邊說着,他一邊瞟一眼陳太忠,又看看陳某人手中的紙袋,眼裡微微露出點不屑,轉頭跟迎賓小姐招呼,“記着啊,這桌客人,不能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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