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陳太忠,是個流氓,”在回鳳凰賓館的路上,荊紫菱恨恨地嘀咕着。
“不會吧?”王玉婷聽到這話,登時嚇了一跳,靠在座椅上的身子登時挺直,將頭探到副駕駛位子上,“紫菱,他怎麼你了?”
“他敢!”荊紫菱聽到這話,眼睛一瞪,倒也頗有幾分英氣,不過下一刻,她的氣勢就略略減弱了一點,“我只是感覺……他跟那三個女人的關係,有點不清不楚。”
“這就是你多心了,”王玉婷一聽這話,生恐自家老公生出什麼想法來,笑着搖搖頭,“陳科那人,特立獨行得很,根本不在意別人會怎麼說他,他跟你承認,同那三個女人關係不一般了嗎?”
“不可能吧?”池志剛都有點接受不了這個猜測,“那誰……不是蒙藝的侄女兒嗎?陳太忠膽子再大,也不敢這麼胡來吧?”
他都親口承認了!荊紫菱差一點就把這話說出來了,不過仔細想想,她又硬生生地嚥了回去,別人都不這麼認爲,那她還是不要說了。
不管怎麼說,是她先問起陳太忠這個問題的,人家問起來她爲什麼這麼問,她解釋起來,豈不是也會有點麻煩?
雖然池志剛的( 話很有道理,但荊紫菱可以確定,陳太忠的回答,不但是很隨意地脫口而出,而且絕對是真的,這是女人特有的直覺。
可是。他爲什麼當着我地面,就敢這麼承認呢?她一時又有點想不明白,難道他不知道,這種回答,對女人來說,是很冒昧的嗎?
難道說,他沒把我當成女人?還是……用的那種欲擒故縱的手段?要是後者。也太小看我的智商了吧?
就這麼胡思亂想着,不知不覺。桑塔納已經駛進了鳳凰賓館,後面的林肯車跟着停下來,陳太忠甚至沒有下車,只是腦袋探出車窗戶,衝他們笑嘻嘻地擺擺手,“哈,今天你們辛苦了。睡個好覺,我就不打擾了……”
“這個女人,確實很漂亮,”遠去的林肯車裡,劉望男在回望着後面,嘴裡在喃喃自語,“漂亮得有點危險。”
“嗤,那是你沒見過真正漂亮地。”陳太忠不屑地哼了一聲,不過他馬上就發現,這個話題不合適繼續下去,萬一惹得她們好奇心再起,他總不能帶着她們三個,去仙界看看真正的“紫靈”吧?
“你那個女客戶。也跟她一樣漂亮嗎?”蒙曉豔卻是不肯放過他,“還是說比她還漂亮?”
“好了,不說這個問題了,”陳太忠很武斷地打斷了她地話,從後視鏡裡看看她,“幫我問一下你叔叔吧,要是搞了這個‘太忠庫’,會不會後果很嚴重?”
在他心裡,這是眼下一等一的大事,其他事都可以等等再說。但這件事卻是不能再等了。策劃經年的事情,眼下突然被人喊停。擱給誰誰不惱火?
甚至,他都不管這件事能不能搞,他考慮的是,自己執意要搞的話,後果會不會很嚴重?他的決心之大,由此可見一斑。
蒙曉豔遲疑一下,撥通了蒙藝家的電話,聊了一陣之後,掛斷了電話,擡頭看看他,“我叔叔說了,他不支持你這麼做,不過你要非這麼做不可地話,他建議你低調一點,最好不要讓人想到‘太忠庫’跟你有什麼關係。”
那我費這麼大的勁兒圖什麼了?陳太忠聽得就是一愣,我還想拿這件事做文章、算業績呢,合着哥們兒出錢出力,最後連個冠名權都沒有?
“哼,低調就低調吧,就只當給東臨水的鄉親做好事了,”他發狠了,“錢是我和呂強出的,掏的都是私人的腰包,靠,那些手裡拿着公家錢的主,倒是一天到晚的資金緊張,指望他們把水庫修好,東臨水地人最少得渴死一半!”
“不知道改善民生這無所謂,把我們的業績攬到他們頭上,我們也認了,可命名權還要交給他們……什麼玩意兒嘛,憑什麼啊?”
“有道理,太忠,我支持你!”蒙曉豔聽得有些感動——事實上她是因爲沒完成關說的任務,心裡有些愧疚,她擡手拍拍他的肩頭,“反正大家心裡知道是你修的,不就完了?你總不是要圖青史留名吧?”
可我圖的是官場升遷啊,陳太忠聽到這話,心裡地鬱悶絲毫未減,反倒是變本加厲了起來,這口氣憋在心裡,他委實有點咽不下去,“算了,我先送你們回去,我去再找個人問問。”
他想的是找吳言去了解一下情況,這種事情,合適給他出點子,又有能力給他出點子的,也只有吳書記了。
“回去?你要我去哪兒?”蒙曉豔有點驚訝,今天她同丁小寧和劉望男相處得還算愉快,而且,荊紫菱給了她太多的危機感,面對這種威脅,她感覺有必要團結好陳太忠身邊的其他女人。
一番爭論過後,大家商量好,丁小寧跟着蒙曉豔去她的育華苑別墅,是的,蒙校長有意拉上任嬌共御強敵,“太忠,我們可是等着你哦,再晚也得來。”
至於劉望男,就回幻夢城好了,不管怎麼說,眼下才八點多,她回去還是能幫十七做點事情的,而這些女人中,也只有她,並不是特別熱心地爭寵。
將那二位送進育華苑之後,陳太忠開車拉着劉望男往幻夢城走,路上又想起一件事來,“望男,那個吉建新……他以前見過你?”
“這個……我真沒有印象了,”劉望男聽到這個問題,嘆一口氣,“反正,我現在也不想回素波了,能在鳳凰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也就值了。”
她以前的事兒,陳太忠並不想計較,當然,他也沒大度到要去打聽,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嗎?聽到這話,他點點頭,“好吧,還是那句話,只要有我在,鳳凰市沒人動得了你……”
劉望男嘆一口,沒再說什麼,只是伸手出去,在他的襠部輕輕地搓揉着,這讓陳太忠有點招架不住,“喂喂,開車呢,我開車呢……”
“我……不想去幻夢城了,咱倆找個地方,做*吧……”劉大堂低沉地聲音響起,自打聽到吉建新地話,她心裡一直不怎麼舒服,可這份苦悶,還是找不到發泄。
陳太忠這個粗人居然能注意到這個細節,真的讓她很感動,只是多年地傷疤被人揭起,她的心裡總是有點空蕩蕩的,難過之餘,希望能有什麼東西來充實和溫暖自己——心理和生理上都有這個需要。
“嘖,眼下沒心情,”陳太忠咂咂嘴,也嘆一口氣,一打方向盤,“那算了,我去辦事,你在車裡等我好了。”
到了臨置樓的不遠處,陳太忠將車停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從須彌戒裡取出兩牀毛毯,留給了劉望男,“你先睡吧,我可能……要去一段時間。”
吳言正擁着一牀被子,蜷起雙腿懶洋洋地斜靠在沙發上看電視,陳太忠拿鑰匙開門的聲音,讓她緊張了一下,“壞蛋,快關門……這麼早來,不怕遇到別人啊?”
他來她這裡,通常都是十一點以後了,今天來得這麼早,讓她感覺有點奇怪。
“什麼味兒啊?”陳太忠皺皺鼻子,她的屋子裡還殘留着一些淡淡的煙味,一時間他的臉色就有點難看,“有男人來過?”
“不是吧,我晾了好久了啊,還有味兒?”吳言也皺皺鼻子,看他不高興,她反倒是笑了起來,“哈,下午的時候,岑廣圖他們來過,晚上還去吃飯了。”
哦,陳太忠反應過來了,可不是,過節呢,人家吳言好歹也是橫山區的書記,有人來走動拜訪一下,實在也是很正常的。
眼一掃,他看到了茶几上擺放的兩盒茶葉,包裝是着實精美,不過,這有點拿不出手吧?“岑廣圖就送這種玩意兒給你?太丟人了吧?”
一邊說着,他一邊脫下外套掛好,就走到吳言身邊坐下,伸手摟住了她的肩頭纔要說話,卻聞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兒,“你喝酒了?”
“哈,你吃醋了?”吳言笑嘻嘻地斜眼瞟他,日光燈下越發顯得肌膚溫潤如玉,“我平時很少喝,不過……既然能讓你吃醋,看來以後要多喝點了。”
“不許你這麼做!”陳太忠眼睛一瞪,伸手擰一下她的小鼻頭,“以後只准跟我喝,聽到沒有?”
“呵呵,”吳言輕笑一聲,從被子裡伸出雙手,摟住了他的腰肢,將頭緩緩地靠在他的胸膛上,“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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