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處長聽到陳太忠掛了電話,心裡這個鬱悶,真是沒辦法再提了,這純粹是條瘋狗嘛。
他今天沒什麼事兒,跟一個小嫂子膩在一起,兩人吃完飯之後,剛嗨皮了一場,正說要洗個鴛鴦浴,卻被這個電話影響得半點興致都沒有了。
他嘴上說不在乎陳太忠,兩人也確實沒有統屬關係,但是人家如此暴躁地打電話過來,罵的話還是那麼難聽,也由不得他不提心吊膽。
他想一想,還是撥通了齊科長的電話——兩人不但關係好,也一起爲難牛曉睿,眼下自然更是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老齊,我剛纔接到一個電話……”
齊科長聽完之後,好半天才嘀咕一句,“我艹,這陳太忠還真會趁火打劫。”
“趁火打劫……你什麼意思?”雷處長表示自己聽不太懂這話。
“我說你就不看新聞的嗎?”齊科長恨其不爭地嘆口氣,“剛纔電視裡播了,OO和XX被擼了黨內職務,XX估計政府職務也保不住了……因爲非典。”
“我艹,”雷處長倒吸一口涼氣,停了一停才反應過來,“那豈不是說,咱倆做差了?”
“跟着宣教部,總是犯錯誤嘛,”齊科長有氣無力地笑一聲,“你還沒有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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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陳太忠這個通知,你怎麼看?”雷處長乍一聽說,這麼大塊頭的領導都掉下來倆,一時間有點六神無主。
“你說得沒錯啊。根本是兩個部門,誰都不挨着誰,”齊科長不以爲然地回答,“想讓咱們解釋?可以,發公函過來……他這電話裡吵吵兩句,算怎麼回事?”
“這個倒是,陳太忠也太霸道了,”雷處長深以爲然,“那咱們先不理他……程序不對。”
“不過這個事情……”齊科長還待再說兩句,孰料對方居然就壓了電話。他喂喂兩聲之後。悻悻地咂巴一下嘴巴,“你有多大的事兒,就不能聽我說完?”
齊科長其實也是被叫做處長,跟雷處長平級的。他坐在那裡想了好一陣。才擡手撥個電話。“小牛,我老齊啊,你忙不忙?”
“齊處你好。有什麼指示?”牛曉睿懶洋洋地回答,聲音裡帶一點甜膩,此刻陳區長火熱的大手,正放在她赤裸的腿上,來回摩挲着,由於有餐桌的遮擋,旁人看不到——這個旁人,主要是指王媛媛。
“這個其實……前一陣我們對導報的關注,也是爲了引導輿論,本意是好的,”齊科長笑着發話,“讓其他領導同志誤會了,這就有違我們的初衷……”
陳太忠享受着那令人陶醉的手感,只以爲王媛媛看不到,殊不料,女人的第六感,比男人強得太多了,她看到牛總編聲音甜膩媚眼如絲,身子又情不自禁地往陳區長身邊靠,而區長的一隻手又不見了去向,就已經猜到……桌子底下應該有點貓膩
別人都能上你的牀,只有我不能,你想過我的感受嗎?王主任抓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吃好了,想休息了,湯總,我睡哪兒?”
“睡我貴賓間,裡面還有衛星電視,”湯麗萍這個角度,卻是能隱隱看到陳太忠大手的去向,她笑着站起身,“還有寬帶和光盤,想看電影可以自己選。”
兩人進入房間的時候,只覺得身後猛地一暗,扭頭看去,卻是亭子裡的燈已經熄了,綿密的雨絲紛紛灑灑,看不清亭子裡的人在做什麼。
王媛媛坐到沙發上,看着湯麗萍爲自己沖茶,目光呆滯了很久,才輕喟一聲,“其實……有的時候,我也挺想抽菸的。”
“太忠很在意你的,但是他不能,”湯麗萍比王主任還小一點,但是有些事情,她看得很透徹,“好了,不說了,那兒就是電腦……光盤在旁邊。”
待她冒着細雨,再次走回亭子的時候,發現牛曉睿跨坐在陳太忠的腿上,兩人熱烈地擁吻着,牛總編的外套被解開,襯衫耷拉在裙子外面,陳區長的兩隻大手已經探進了襯衫裡。
“你倆什麼時候搞到一塊的?”湯麗萍見怪不怪地問一句。
那倆繼續擁吻,根本不理會這問題,好半天,牛曉睿才挪開嘴巴,聲音沙啞地發話,“我跟他沒有結果……湯總你沒必要介意。”
“我根本介意不過來,”湯麗萍笑一笑,對於太忠哥的荒唐,她比牛曉睿清楚得太多,“你倆這是要野戰嗎?”
“有亭子擋着雨,算什麼野戰?不過……這個主意不錯,”牛曉睿沙啞地笑一聲,她手往腰上一搭,站起身一貓腰,然後又擡一下腿,手上就拎了什麼東西出來,然後往旁邊的包包裡一塞。
接下來,她就解開陳區長的皮帶,幫他擼至大腿處,陰暗中,有個長長的東西一晃一晃的。
牛總編腿一跨,就騎到了他身上,才待往下坐,猛地又停下來,側頭看向湯麗萍,猶豫着發問,“湯總……我叫起來的時候,聲音很大的,不會被別人聽到吧?”
“知道自己聲音大,你不會壓着點?”湯麗萍哭笑不得地反問一句。
“我倒是想壓着呢,問題是……他的傢伙太大啊,”牛曉睿輕笑着回答,然後一把摟住那長長的玩意兒,隱約中可以看到,她將那玩意兒,向自己的裙子裡塞去。
“噝,”下一刻,她就狠狠地倒吸一口涼氣,又強行壓制着聲音,一口氣卡在嗓子眼,身子一僵,居然就翻起了白眼,沒了氣息。
“看這點出息,”湯麗萍哭笑不得地走上前,用力壓一壓她的胸脯,待到她長出一口氣,才一把拽起她來,“進屋再說吧……”
王媛媛打開電視,卻是沒心看裡面的節目,她將聲音關得極小,不多時,她就聽到隔壁的房間隱約傳來異樣的響聲,不知道爲什麼,一種莫名的憤怒充盈在她的胸口,她站起身就打開了房門。
室外的涼風一吹,她的頭腦才清醒了一些,下一刻,她愕然地發現,在屋檐下的不僅僅是她一個人,湯總斜靠在躺椅上,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質睡袍,淡淡地看着不遠處細密的雨絲。
她的手邊有一個小茶几,茶几上擺着一碟草莓,幾樣乾果,還有一個茶壺,幾個茶杯。
見到王媛媛出來,她也沒表現出什麼異樣,只是笑着點一下頭,“要來一點冰菊茶嗎?加了枸杞和紅棗,可以補血。”
“來點吧,”王主任走到另一張躺椅邊坐下,猶豫一下她才發問,“牛總編和他……和領導在一起?”
“嗯,”湯麗萍點點頭,“她吵吵的聲音實在太大了,感覺像殺人一樣,我出來幫着守門……不信你聽!”
“果然很大聲音,”王媛媛略略一靜心,就聽到隔壁房間傳來咿咿啊啊的響聲,根本不是細碎的雨聲能擋得住的,她一個未婚的大姑娘,私下聽一聽倒不打緊,但是現在跟人一起聽牆根,她還是有點面紅耳赤,“不愧是美國回來的,真夠開放……她這是鳩佔鵲巢吧?”
“鳩佔鵲巢?她佔不去的,”湯麗萍先是一愣,然後就笑了起來,事實上,她對上牛總編,有極強的優越感,這女人不過是太忠哥的炮友,空虛時打發寂寞的對象。
而她,是太忠哥正式的女人……之一,“她只是過客,不是歸人。”
“我呢?”王媛媛低聲問一句,然後就慘笑了起來,“我甚至連過客都算不上。”
“你可是有遠大前途的,我羨慕還來不及,”湯麗萍笑一笑,“太忠哥願意大力培養的人裡,你是獨一份兒,有得必有失……老天總是公平的。”
湯總並不是很擅長安慰人,事實上,她在底層混跡多年,自以爲付出了很多的艱辛,也不是很看得慣那些不勞而獲的行爲,這種想法,就體現在了她的言談中。
“我也很羨慕你,真的,”王媛媛輕嘆一聲,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一杯茶,“這次非典事件所表現出來的戲劇性,讓我深切地感受到了官場的可怕。”
“跟着太忠哥你怕什麼?他有個外號,叫永遠正確……跟着宣教部,總是犯錯誤,瞅準陳太忠,冷宮照樣紅,”湯麗萍輕笑一聲,又衝那房間努一努嘴,“這不?牛總編也要翻身了。”
牛總編翻身,那就是女上位了吧?非常奇怪地,王主任的腦中,竟然冒出這麼個念頭。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好一陣,不知過了多久,猛地聽到一聲淒厲而顫抖的尖叫,那個房間就此寂靜無聲。
隔了好一陣,房門打開,陳太忠赤着身子走了出來,在燈光的映射下,他胯間有個東西,油光水亮殺氣騰騰。
他先是看一眼王媛媛,然後衝湯麗萍招一招手,“來小湯,麻煩搭把手,這不上不下的。”
湯總輕笑一聲,就站起了身子,王主任再也按捺不住了,低聲嘀咕一句,“爲什麼不是我?”
“你老老實實賞雨景,”陳太忠擺一下手,“大人的事兒,小孩少摻乎。”
看到湯總走進去,房門重重地關上,王媛媛雙腿夾一夾,慰藉那份腫脹,然後才輕哼一聲,“我哪裡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