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實在是太霸氣了,一個人小菜販,居然敢問一個明顯是領導的人,你叫什麼名字——大約也只有陳太忠領導下的北崇人,纔出得了這樣的奇葩。
不過唐主任卻沒在意,他很明白,自己是來走過場的,所以也不生氣,他笑着回答,“我就是過來了解一下情況……你們現在恢復經營了,多把心思用在買賣上,不要執着於過去的一些東西,人要往前看。”
“小小的老柳村,還擋不住我們北崇人前進的腳步,”鼻青臉腫的這位傲然回答,周圍的菜販也一片譁然——敢在老柳村這麼說話的,還真沒幾個人。
大家不由得再次感嘆,身後有一個強有力的政府做支持,那真是不一樣,有個老菜販吧嗒一口煙,重重地嘆一口氣,“我可算知道,當年原子彈爆炸,爲啥海外華僑都要高興了……有底氣和沒底氣,就是不一樣啊。”
唐主任轉身走出批發市場,又走了百十來米,這才哼一聲,“擱給我是陳太忠,區裡的鄉親被這麼糟蹋,我也不會罷休……你們還是多從自己身上找一找原因吧。”
區裡的人走了,分局那邊也傳來了消息,對於老柳村報的失蹤案,一律不予受理——你們都知道是北崇人抓走的了,去跟北崇人商量吧。
不是每一個領導,都有陳太忠的魄力,也不是每一個父母官,都能愛民如子的,區裡對老柳村反應的問題……這就算關注過了。
當天下午兩點半,金龍大巴和諸多依維柯抵達北崇,陳區長去區政府上班,分局可就熱鬧了,菜販們的家屬過來散步,要求區裡嚴懲兇手。
要說捱了打的菜販,也不過八個人,不過各位看官須記。北崇是宗族觀念特別強的地方。所以散步的人雖然以老人孩子和婦女爲主,也圍了一百多號。
所幸的是,大家知道區裡會幫着做主,所以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是真正的散步,就在分局門口扯幾個橫幅。
對於這些民情,陳區長是懶得管的。倒是狄健聽說之後,心裡很是在意,就託湯麗萍問一句,區裡下一步,是不是打算在朝田發展了。
所以,陳太忠從朝田回來才四個小時。回到家裡正要吃飯,湯麗萍就找上門來了。
陳區長的小院裡人不算太多,除了廖大寶,也就是葛寶玲、劉海芳和譚勝利在場,正科級的,只有朱奮起和王媛媛。
再有就是導報的總編牛曉睿。
這三個副區長過來,無一不是要錢的,馬上年底了。雖說自打陳區長來了之後。北崇就不拖欠別人錢,但是落實一下。總是沒有壞處。
而且關於今年的總結和明年的規劃,也該上會了,陳太忠來北崇差不多一年了,第一個區長辦公會,大家還記憶猶新,那個會議上,年輕的區長爲北崇做出的承諾,畫出的餡餅,在這一年裡,都一一兌現了。
一年後的今天,再想一想那一場會議,副區長們都覺得,當時的自己太可笑了,觀點也有點落後了,所以大家此來,除了今年的總結,還是想落實一下明年的規劃。
只要能上了規劃的,那就一定辦得成,沒有規劃的公路改造項目,在今年也啓動了。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啊,所以各個副區長口袋裡裝滿了各種規劃,前來向區長彙報——靠譜不靠譜的不說,先掛個號是必須的。
就在這個時候,湯麗萍敲門而入。
看到是她來,大家討論的興致低了一點,關於湯總跟陳區長的關係,區裡傳言很多,不過說來說去,大家都是陽州土著,而湯總是從天南跟着陳區長過來投資的,雖然一直很低調,但並不代表這個人好惹。
總之,大家是兩個陣營的,王主任熱情地起身,招呼她坐下,心裡卻是糾結成了一團亂麻,從來不見你來陳區長的住處,你這是要幹什麼?
跟區裡其他人相比,其實王媛媛更明白領導的荒唐,幾個女人,跟他躺在一張牀上——有中國的也有外國的。
她甚至心裡非常確定,這個湯總也絕對是陳區長的枕邊人,那兩條圓規一般的長腿,一定時常夾着那一具魁梧的身軀。
每每想到這種可能,她心裡就忍不住地各種羨慕嫉妒恨,可是真要面對這個女人的時候,她又時不時地生出一些不可抗拒的沮喪——我和他,終究比不過你和他。
陳太忠也有點奇怪,湯麗萍這麼晚過來,是要做什麼,不過最近他身邊沒有什麼人關照,也是有一些生理需求的,男人嘛……大家都懂得。
於是衆人簡單地吃了晚飯之後,坐在陳區長的家裡聊天,葛區長率先提出,目前的財稅系統,已經不能滿足北崇日益發展的需要,所以必須改革,搞個一站式的財稅服務的建築。
而譚勝利則是再次強調,北崇的互聯網建設,是不改革不行了,校園網必須要抓起來,信息爆炸的社會,北崇是不能再抱殘守缺了。
事實上,他希望以文化局的名義,在北崇內建設網吧——最好不要出現私人網吧,那樣不利於不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
劉海芳也提了很多建議,但是最令人驚訝的是,她建議北崇考慮建設自己的機場,三省交界處,交通便利,而北崇到朝田,走公路要用六七個小時,就算現在高速修得差不多了,但是五個小時也到不了。
考慮到北崇下一步要大力發展旅遊業,那麼,真該考慮一下建機場了——從朝田到北崇,還不如通達和繞雲方便,這算誰的錯?
“唔,”陳太忠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卻也不表態,事實上,在北崇建機場,四十年前就有人討論過,這裡雖然啥也沒有,但確實是個戰略要地。
眼下在北崇建設機場,那是非常不現實的,劉海芳眼下提出來,並不是要區裡跟上面爭取投資——這也是不太現實,她大約……只是想先豎個高高的靶子,成不成的倒無所謂了。
這也是下面人爭取項目的法門,提個高一點的目標,領導否了,那麼再提一個低一點的,通過的概率就要大一點——如果領導不是有意想爲難的話。
劉海芳也許是找到了比較好的項目,陳太忠心裡有這樣的判斷,但是他不會多說什麼,只是點點頭——身爲下級,你有你試探的法門;但我是領導,自有裝逼的法門。
三個區長說完,就輪到朱奮起發話了,他猶豫一下表示,“今天抓來這麼多朝田人,治傷都花了不少錢,分局有點承受不了……這個費用該怎麼走?”
不管北崇人再怎麼不講理,抓回來的人身上有傷,也得先治傷——同時可以爲醫院創收。
“你自己想辦法,不要拖欠了醫院的,”陳區長擺一下手,“這次去朝田,區裡也存在一些費用,我就不管你了,你可以向家屬收取費用,還有罰款收入,就不要跟我張嘴了。”
“不交的勞教?”朱奮起要問的,實際上是這些人的處置方案,至於說錢嘛,區裡給固然好,不給分局也不會虧了。
“嗯,勞教,”陳太忠點點頭,“罰款視情節輕重收取,極其嚴重的考慮拘役,那個鄭濤……你不要隨便放了。”
“他肯定不能隨便放了,”朱奮起聽得就笑,他早聽說了,陳區長拍出一百萬,才理直氣壯地把人抓回來,怎麼可能那麼便宜地放人?
說得差不多,大家就站起身走人,小院裡就只剩下了湯麗萍,陳太忠擡手一看時間,還不到九點,笑着衝她努一下嘴,兩人就上樓去了。
經過兩年的鍛鍊,小湯同學早已食髓知味,而陳區長也憋了好久,正是乾柴烈火,三分鐘之內,兩人就除去了礙事的衣物,沒有什麼前戲,小太忠直接叩關而入。
事實上,湯麗萍是非常懂得享受性、愛的女人,在感覺到他完完全全充實了自己之後,她只覺得一陣快感從尾閭直衝腦門,整個身體一僵,尖厲地呻吟一聲,“哦,要飛了~”
陳太忠緩得一緩,然後就大力動作了起來,沒辦法,時間緊任務重,這麼多人看到小湯待在這裡,總不能將她留宿。
湯麗萍一雙圓規般的長腿,死死地纏在他的大腿上,感受着他的火熱和衝撞,一次又一次地登頂雲端,雙方正在舒爽之際,冷不丁聽到門鈴響起。
“不要管它,”她低聲地呻吟着,此刻正是人間極樂,她是一點都不想被人打擾。
陳區長卻是不能這樣,他打開天眼側頭一看,還好,外面站的是牛曉睿,倒不是本地人。
少不得他抱起小湯,兩人保持着緊密的結合,一步一步地走向門鈴處,行進之間的起起落落,讓湯麗萍情不自禁地發出低沉的呻吟。
“誰啊?”陳區長拿起聽筒來,淡淡地發問。
“我牛曉睿,”牛總編對着話筒回答,“陳區長,我的手機落在你屋裡了。”
“嗯,”陳太忠擡手一按門鈴,不料想,一個不經意的收腹動作,又讓小湯同學忍不住長出一口氣,“哦~”
好像有什麼奇怪的聲音?門外的牛曉睿不能肯定,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這聲音太低了,似有似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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