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怎麼做工作的?”一個二級警員反問了,年輕人脾氣就是不好,“他損壞公共財產,數額巨大,不銬着他走,你讓我揹着他?”
“小劉,怎麼說話呢?”帶隊的警司制止了小警察的冒失,他知道,在西郊公園晨練的人裡,魚龍混雜,這裡靠近市委大院,一個不小心惹了人的話,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這個……小妹妹,”警司猛然間發現,自己面前竟然是一個美貌異常的女人,嘴巴不由自主地打個磕絆,這好白菜……怎麼全讓豬拱了?
要換在別的場合,沒準警司還敢動動歪腦筋,但是在這一片,他可是不敢,“他毀壞的草坪,差不多有十多萬,我們必須帶回去。”
羊倌兒聽得早傻掉了,身子也軟綿綿地坐到了地上,“那……我的羊呢?”這可是他全家一年的希望,還債、兒子娶媳婦、翻修房子……全指着這呢。
“羊就別想了,你先考慮自己吧,”一個女警察嘆口氣,似乎心有不忍。
“帶回去可以,”唐姐點點頭,臉上也有些不忍,“不過,你沒必要銬他,他只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姓,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他爲什麼趕羊進公園?”胖紅箍不肯干休,這事裡他的責任挺大,心裡一直惱怒異常。
“大半夜的,你指望他把羊留在公路上啊,切,什麼智商啊?”陳太忠插話了,憑良心說,他只是想指出其中的謬誤,彰顯自己頭腦靈活而已,倒也沒想偏幫什麼人。
衆人聽到有人說風涼話,眼睛齊齊地轉了過來,看到他,唐姐的眼睛登時就是一亮。
“太忠你幫幫他吧,”任嬌看得不忍心,輕輕搖搖他的手,“多可憐啊,他又不是故意的。”
說這話的當口,羊倌兒已經癱倒在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幫他,不是不可以,可我能得到什麼?”陳太忠看看任嬌,臉上泛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想得到什麼?你那麼有錢,又不在乎這個。”
“嗯,我想得到的多了,比如說……三人行什麼的。”
“你去死吧!”任嬌狠狠地又擰他兩下,“到底幫不幫?”
“被你打敗了,我就當你答應了啊,”陳太忠撇撇嘴,右手微擡,在空中隨便劃劃,“嗯,好了,走吧……”
“什麼?這就好了?”任嬌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還沒跟他們交涉呢,這算什麼,糊弄我?”
“嘖,你怎麼這樣啊?”陳太忠指指那些草坪,“自己看……”
草坪上,那些被摧殘得東倒西歪的小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地生長着,那些被連根拔起的泥洞中,也有草籽開始萌芽。
“你……”任嬌愕然地張大了自己的嘴巴,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知道,太忠是個奇人,可是她做夢也沒想到,這人居然有如此神奇的能力,這算什麼?算魔術麼?
“我乾的,沒錯,”陳太忠輕聲回答,他有點得意,說實話,他發現,帶給任嬌驚喜,能讓自己的心裡得到極大的滿足,男人嘛,不能讓自己的女人滿足,那還是男人麼?
“不管是牀上,還是牀下,滿足你,那都是分分鐘的事,怎麼樣?可以三人行了吧?”
這次,任嬌沒有再擰他,因爲她已經被驚呆了,這個拿走自己貞艹的男人,是怎樣一種神奇的存在啊?他到底,是什麼人?
“走啦,我可不想讓他們發現是我乾的,”陳太忠拽起她的胳膊,輕輕搖搖。
就在這個時候,圍觀的衆人也發現了草坪的異常,“啊,你們看那些草,怎麼長得這麼快……”
“切,有什麼奇怪的?”有人賣弄自己的見識,“現在是春天嘛,有的竹子一晚上都能長一米高呢,甚至人能聽見竹節生長的聲音。”
“你腦子灌豬油了吧?這是草哎,你家的草長這麼快啊?”有人駁斥……
更多的人,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這匪夷所思的場景,警察們也呆住了,甚至那羊倌兒都停止了哭泣,傻乎乎地看着草坪——怪不得這草一平米六十多呢,敢情……真的值啊。
時間,在這一刻定格,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
在這一片肅靜中,陳太忠和任嬌的離開,就顯得有點扎眼了,不過,也沒什麼人在意,人家不想看,誰管得着啊?
只有一個人例外,就是那美貌的少婦唐姐,她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異常,“喂,那個人,你等一下。”
等個毛的等!陳太忠才懶得理她,不過,這女人剛纔出頭爲羊倌兒說話,讓他心裡越發留了點好印象下來。
說實話,他心裡認爲那羊倌兒是活該,不打聽明白,貿貿然進入一個陌生的環境,吃了虧怪得誰來?
可是看一個大老爺們兒哭成那樣,他居然有點不忍,發現這個事實,他很有點愕然,我也有惻隱之心了?行啊哥們,這情商,是刷刷地漲呢。
“好像有人叫你哎,”任嬌站住了,身後,唐姐邁着長腿,小步跑了過來。
“什麼事兒啊?”陳太忠眉頭皺皺,看着身後的女人。
唐姐跑了過來,臉不紅心不跳地看着他,用一種很異樣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久久沒有開口。
“你的身體很棒,”陳太忠點點頭,他指的是她跑過來以後氣息沒有變化,“嗯,沒事的話,我就走了啊。”
“站住,我問你,那草皮長得那麼快,你怎麼不留下來看看?”唐姐又逼進兩步,吐氣如蘭,眼睛卻是死死地盯着他,“你不覺得奇怪麼?”
咦,我奇怪不奇怪,關你什麼事兒啊?陳太忠垂下了眼皮,懶洋洋地回答,“奇怪啊,很奇怪……我可以走了吧?”
“你!”唐姐頓時瞪大了眼睛,下一刻,她的眼掃到了陳太忠和任嬌牽手的地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再說什麼,轉頭就待離去。
“啊,翠心……”身子才轉過去,她又硬生生地轉了回來,死死地盯着任嬌的手,聲音有些顫抖,“是那個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