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是個很帥氣的男人,長得有點像克拉克.蓋博,尤其他的兩撇小鬍子,被大家一致認爲,是相當姓感的。
陳太忠摸進尼克的臥室時,丫正呼呼地大睡呢,手邊摟了一個身材極爲惹火的女人——傳言其實有誤,他是雙姓戀者。
陳大仙卻是因爲這個現象大吃了一驚:我靠,剛纔那肥碩的漢子……居然敢騙哥們兒?
不過,到了眼下這一步,他也沒有退出的興趣了,反正已經來了,就把事兒辦了算了,一擡手,那女人的六識就被封閉了。
接下來,陳太忠擡腿就是一腳,重重地踩到了尼克的小腿肚子上。
“啊~”地一聲尖叫,尼克就痛醒了,不過,若是有旁人在場的話,應當聽得出來,他根本沒有發出聲音來,是的,“莫言術”!
“你就是尼克?”陳太忠結結巴巴地發問了,他的臉上蒙了塊黑紗,因爲他擔心這廝的家裡有監視器什麼的,尼克既是議員,又是黑社會,家裡防範得嚴點,應該是很正常的吧?
不過,只從聲音就可以聽出,他是外國人,這一點卻是毫無疑問。
尼克晃了晃腦袋,從恍惚間清醒過來之後,二話不說,就伸手向枕頭下摸去,動作不但快,而且熟練異常。
靠,當我是死人啊?陳太忠身子前躥,手一動就點了對方的穴道,也懶得再問了,把這傢伙從毯子裡拎出來,往地上一扔,擡手就是十七八個脆生生的耳光。
他下手奇重,這一串耳光打完,尼克的鼻血已經快淌成河了,嘴角滲出的鮮血也被陳太忠的耳光抽得四下裡亂濺,實在是要多悽慘有多悽慘了。
“不知道你現在搞清楚狀況沒有?”陳太忠站起身子,伸手向枕頭下一摸,果不其然,那裡居然藏着一把比較扁平的手槍。
下一刻,他就將槍口頂到了尼克的腦門上,“我的時間不多,最後一次問你,你現在搞清楚狀況沒有?”
雖然他的英語說得結結巴巴,但他話裡冷冰冰的寒意和眼中的殺氣,尼克感受得一清二楚,絕望而又無助地看着他。
擡手解開對方穴道,又解除了“莫言術”,陳太忠抖抖手裡的手槍,“你就是尼克?”
“是!”尼克乖乖地點點頭,這一刻他心亂如麻,只看陳太忠的膚色,他就明白了毛病出在哪裡——那個陳太忠,絕對不會是普通的官員,否則怎麼輪得到中國的特工爲其出頭?
“是嗎,我不太相信,”陳太忠對這人的身份不是很懷疑,但是,他對那肥碩漢子的話產生了嚴重的不信任,少不得就要落實些許。
“聽說你喜歡海洛因?”他的左手向身後一背,再伸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方方正正的一塊“粗貨”,“嚐嚐這個……”
尼克一見到這玩意兒,眼睛登時就是一亮,連頂在頭上的槍口都顧不得了,伸手就抓向陳太忠手中的“粗貨”,“哈哈……”
“你給我安靜!”陳太忠手上一用力,用槍管硬生生地頂開了他的頭,“這是最後一次警告!”
尼克的額角被這一下戳得生疼,愣了一下,他才反應過來,目前正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狀況,只得悻悻地將身子向後縮縮。
陳太忠滿意地點點頭,用槍口在海洛因上劃拉了兩下,又將槍口伸了過去,“給我舔乾淨~”槍口上已經沾上了些許白色粉末。
原本,他是想借此試一下對方是不是癮君子,纔想出這麼一個法子,不成想,尼克一聽這話,登時就伸出舌頭,認真而賣力地舔了起來,那專注的樣子,似乎是陳太忠就算眼下扣動扳機,丫也無怨無悔。
這絕對不是裝的!陳太忠一眼就看出來了,演技再超羣的演員,也無法將一個癮君子的形象演繹到如此傳神的地步,這一刻,他有些慶幸:幸虧哥們兒是講究人,要不然,在紅山區落下幾塊,那罪過可就大了。
“好了,可以結束了,”陳太忠抽回了槍管,重新頂到了他腦門上,“現在,有什麼感覺?”
他想拖延一下時間,海洛因的效力發作得很快,但終歸是有一個時間的,多驗證一下,總不是壞事。
“很不錯,”尼克意猶未盡地伸出舌頭舔舔嘴脣四周,那沉迷的樣子,很想是一個被搶了棒棒糖的兒童,“多謝。”
他的舌頭甚至舔到了自己溜出的鮮血,但他混若不覺地咂咂嘴,“棒極了,很好。”
“不想說點什麼嗎?”陳太忠手上用力,再次用槍管戳戳他的額角,再拖延點時間吧。
“你手上的貨,我買了,七萬……哦,不,十萬英鎊,你看怎麼樣?”怪不得人們常是說癮君子癮君子的,眼下的尼克,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不過,他眼力夠毒,開價也算得上公道,那麼一塊海洛因,大約也就是一斤左右,香港那裡能賣到十萬美元左右,他這裡出十萬英鎊,差不多一半的利潤。
“你好像忘記了,剛纔派了人去,想要我的一條腿呢,尼克議員?”陳太忠冷笑一聲,“咱們先談完正經事,再說價錢吧……”
“好吧好吧,我承認,”尼克愣了一下,連連點頭,倒是也算光棍,“沒錯,我是這麼做了,現在我後悔了,可以嗎?”
不過,他可真沒想到,摸到自己門上的,居然是陳太忠本人,看來……這傢伙本人就是中國特工,來伯明翰,是負有秘密使命的?
“是誰讓你這麼做的?”陳太忠再次用力戳戳他的額角,“如果你說實話,我想,我會給你一個機會,享受這塊海洛因……”
“是一個叫勞拉的婊子……哦不,是,是劉忠東,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是個討厭的黃種雜碎,哦,天哪,我不是有意要冒犯您……”
“我艹你,你的道歉,說得……太晚了!”陳太忠擡手又是一個脆生生的耳光,媽逼的你這不是指着和尚罵賊禿嗎?
不過,尼克這麼一說,他還真反應過來事情的原委了,心頭不由得大恨,好你個劉立明,你老婆頂我的指標,哥們兒還沒找你算帳呢,你又給我來這麼一出?
陳太忠知道劉立明被人舉報了,可這事兒實在跟他沒任何的關係,雖然聽潘珂旻和秦連成的意思,那二位是把他當作嫌疑人了,可他也沒興趣鄭重其事地去解釋——“這不是我乾的”。
他只是抱着一種看熱鬧的心思,看劉立明上竄下跳,哈哈,有趣~可他萬萬沒想到,劉某人都把嫌疑鎖定到了他身上,這讓他感覺有點忍無可忍,我靠,欺負人,你得有個度吧?媽的,你好端端的頂我指標,已經是很過分了,現在欺負不成我,反倒又要算計我?
這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了?真正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這種現象屬於“揚威程序”,在黑道中常見,官場上體現得更爲明顯,某個官員一開始對某個人下手,或許根本是無意的,是機緣巧合!但那人若是好死不死地躲過了算計,那麼,極有可能引來下一次有意的算計。
若不能做到這一點,領導何以立威何以取信?你躲過了算計,那就是不給領導面子,招致報復,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所以說,官場上的恩怨,很多時候來得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陳太忠的遭遇,更貼切地說明了這個問題,他不但好死不死地躲過了被刷下名單的恥辱,還陰差陽錯地反頂了回來,而原因又是劉立明被別人舉報了!
當然,以他的姓格,絕對不會跳出來大張旗鼓地澄清,那眼下招致劉忠東的報復,也是極其正常的。
不過,這口氣,陳太忠是絕對咽不下去的,他嘴一張,就想讓尼克將功贖罪,幹掉劉忠東。
只是,話到了嘴邊,他又活生生地嚥了回去,算求,中國人的內鬥,就不要讓外國人知道了,這他媽的又不是什麼光彩事,大不了哥們兒我先忍忍算了。
可想而知,他在伯明翰的這段時間裡,劉忠東若是出了什麼事,哪怕他有確鑿的證據,證明自己不在現場,怕是劉家那倆老東西也會死死認定是自己所爲,從而再沒事找事地算計自己。
靠,哥們兒混官場,連烏龜肚量都混出來了,這讓陳太忠在高興自己情商提高之餘,隱隱又有些鬱悶。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