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6章結局已定(上)
“嘿,”聽到陳太忠話,那乘警就笑了,一邊笑,一邊將向前走一步,嘴裡散發出濃烈的酒味兒,“小夥子你脾氣不小……咦?”
看到陳太忠身邊胡亂堆放的百威啤酒空筒,他登時就愣住了,這年輕人喝了不少酒啊,而且車上也沒賣百威啤酒的,這……這是個什麼狀況?
“我說,這是預留車廂,這是省委陳主任,”董飛燕有點不耐煩了,“你喝多了,進來瞎摻乎什麼?快走快走。”
“飛燕……這是你朋友?”乘警呆呆地發問,一副腦袋瓜轉不過來的樣子。
“啊,火車上碰見了,不行嗎?”董飛燕放下啤酒之後,擡手往外推他,“走走走,好好的一個人,喝了酒怎麼這樣?”
“真不是你家親戚啥的?我還說少見你喝酒呢,”那位踉踉蹌蹌地被她推了出去,嘴裡還唸叨着,“我說你別推,我自己會走……”
“你以爲我是你,上班時候喝酒?”直到把他推出去關上門,董飛燕纔回頭解釋,“這傢伙肯定以爲你是蹭車的,特別纏人的一個混蛋。”
陳太忠笑着點點頭,“他好像跟你關係不錯。”
“他跟很多乘務員關係不錯,”董飛燕冷笑一聲,很不屑的樣子,“我是懶得跟他計較,都是一個單位的,你也知道,我們這些人成年不着家,有人倒騰點特產,像衣服水果這些,賺點小錢,同事之間也得幫着相互遮掩一下。”
“嗯,”陳太忠點點頭,表示理解,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就是這樣了,鐵路工作人員常年奔波在各個城市之間,倒騰點東西補貼家用,也是很正常的,別影響了本職工作就行。
倒是她連這些都毫不忌諱地說出來,估計就是那張字條的作用了,某人心裡很清楚,不過他卻沒想到,她接下來的話更那啥。
“這男男女女的在一起,久而久之,難免就有點亂,”董飛燕又是一笑,拿個啓瓶器打開一瓶啤酒,嘩嘩倒進她的飯盆半杯,“這傢伙就特別色,沒事兒就纏着這個那個。”
“看得出來,他在你這兒還沒得手,”陳太忠笑着點點頭,猛地冒出這麼一句來,連他自己都是微微一驚——接下來可不能這麼說話了。
其實他對那乘警也沒什麼反感的,男人嘛,可不就是那麼回事?關鍵是知道進退,不要色令智昏,懂得把握輕重就行。
“就他?”董飛燕笑一笑,臉上滿是不屑,她有這個自信的資本——既是鐵路子弟,又是容貌豔麗,更別說守着的是軟臥,哪裡看得上一個小乘警?“我可沒必要怕他,他也有求我的時候……撕破臉大家都不好看。”
一邊說,她一邊別有意味地看他一眼,臉上的笑容裡,就多了一絲曖昧,“不過這些過來人的心理,你應該不懂吧?陳主任你今天……多大了?”
我比你懂得還多,你知道啥叫名器嗎?陳太忠聽得翻一翻眼皮,他很是不忿這女人撩撥自己,可是偏偏地,心裡還有一點微微的受用,當然,飛燕同志若是長得歪瓜裂棗的,他估計就要大怒了,說不得,他微微一笑,“我是不懂,你……教一教我?”
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女人雖然說話直截了當,對同事也是毫不掩飾喜惡之情,但是骨子裡還是一個比較守規矩的女人——起碼她說了,上班時間不會喝酒。
“教一教你……這地方可是不合適,”董飛燕笑得嬌軀亂顫,接着面容一整,端起了自己的飯盆,“來,陳主任,初次相見,您就寫這麼個條子……小董我也見識過幾個領導,像您這麼痛快的真是絕無僅有,替我姐和我姐夫敬您一個。”
“你上班時間不是不喝酒的嗎?”陳太忠擡手跟她碰一下,訝然發問。
“是啊,上下車檢票換票,要給旅客們服務,還要查票防盜,沒準還有老人、孩子和病人有突發事件,事兒多,喝酒就太不負責了……而且這酒,我就不知道你們爲什麼喜歡喝。”
一邊說,她一邊皺着鼻子聞一下自己的飯盆,看起來是有點微微的厭惡,不過下一刻她就一笑,“不過我知道你一個人喝酒沒意思,陪你喝一點……反正兩點半才能到桐河。”
“這是享受,你搞得跟上刑場一樣,我就算被陪,也沒意思啊,”陳太忠低聲嘀咕一句,一看她就不是一個喝酒的人,啤酒都倒進缸子裡喝,連汽兒都沒了還喝個啥意思?
“你有意思沒意思我不管,這是我的心意,”董飛燕端起飯盆來,咕咚咕咚連喝兩大口,“我這人呢,粗人,不會說話也不會來事……你幫了我,我覺得那點沙果誠意不夠,看你酒少了,在站臺上幫你買幾瓶,呃……她們說,餐車的青島啤酒都是過期的。”
“站臺上的青島,也不一定就……那啥,誰想退貨,車票也是麻煩,要考慮成本,”陳太忠真是服了這個董飛燕了,真是啥話都敢說。
“車裡就沒有好貨,月臺上是有真有假,”董飛燕微微一笑,擡手拍一拍自己的肩膀,一股傲然之氣油然而生,“我穿着制服呢,他們不敢騙我。”
制服誘惑啊,陳太忠只覺得刷地一下,熱血上頭精蟲上腦,“我發現有點喜歡你了,你有過幾個男人?”
“兩個,一個是我老公,一個是我們領導,本來我不答應,他說提我組長……就是列車長,我艹他媽的,他說話不算數,”董飛燕擡手又灌一口啤酒,又苦笑一聲,“害得我婚也離了,你要幫我收拾了他,今天我真陪你了。”
“沒準……我說話也不算數,”陳太忠這一時衝動過後,不住地自責,這不是處級幹部的城府……情商越練越回去了,不應該啊。
ωwш •Tтkǎ n •¢ O
“不算數我也陪你了,我就難得碰到個實誠男人,”董飛燕狠狠一拍桌子,眼中滿是紅絲,看得出來,她確實不能喝酒,“明天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回頭要買個啥票的,你給董姐打電話。”
“喝酒喝酒,”陳太忠見她這副光棍樣子,一時也不好說啥了,這女人身上的草莽氣息,比丁小寧差一點,卻也不遑多讓,“喝了睡一會兒,兩點半你還要下車呢。”
“你別看不上我,打我主意的人真的太多了,”董飛燕又灌兩口酒,“我就是看你順眼,我姐夫說了,你安排萍萍……我外甥女兒進機關都是一句話的事兒,但是我不求你這個,你覺得我這人能處,那以後再說,不能處,那就是這一晚上。”
“我這人,其實……其實不喜歡女人太主動,”陳太忠撇一撇嘴,腦子裡卻是在拼命地琢磨,這事兒咋就突然間……發展成這樣了呢?還是制服誘惑惹的禍啊!
“那算了,我也不喜歡主動,也就是喝多了,胡說八道,”董飛燕微微一笑,又端起了杯子,“再來……呀,沒酒了。”
董飛燕一共買了四瓶酒,自己一個人就喝了一瓶半,不過她是真的不能喝,喝完之後躺倒就呼呼大睡,陳太忠怕她不能按時起來,還特意在兩點十來分的時候,下牀推了她兩把。
不成想那邊蹭地就坐起來了,雖然是哈欠連天,一看時間,嘟噥一聲,還是穿上衣服戴上帽子,拿起手電和票本,迷迷糊糊走了出去,過不久車停下來,陳太忠從車窗向月臺上一望,發現她的帽子戴的都有點歪,影響形象。
夜裡停的都是大站,不過這樣也沒用了多長時間,十分鐘後火車慢慢啓動,又過一陣,董飛燕推開門走進來,反搭上了門。
接着就是窸窸窣窣一陣輕響,陳太忠微微張開眼睛一看,發現她在脫衣服,火車還未徹底駛出桐河站,車廂裡雖然關了燈,遠處昏暗的街燈透過車窗射進來,白色的胴體隱約可見,玲瓏起伏曼妙無比——嗯,是白色緊身羊毛衫……
算了,睡吧,陳某人強令自己閉上了眼睛,沒事言語上撩撥一下,那叫風流,每次都要劍及屨及圖個痛快,那就難免有下流的嫌疑了……我說你怎麼還沒脫完?
這次他也不睜眼了,打開天眼一看,卻發現她正在彎腰在牀上摺疊制服,這個姿勢讓她越發顯得雙腿修長,臀部挺翹。
接着,她居然就衝他走了過來,然後輕輕地……將制服放到了他的上鋪,而且還站着撫弄了大約有一分鐘,陳某人非常確定,只要自己伸出胳膊輕輕一劃拉,這個夜晚將不再寂寞。
我嫌麻煩、下一次再坐火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牀鋪太窄不好折騰,陳太忠給自己找了若干個理由,終於是……一宿無話。
說是一宿無話也不對,大約是在四點多的時候,董飛燕又爬起來,推開門走了出去,不多時不遠處想起敲門聲,“合州的,出來換票了……”
這也真不容易啊,陳某人心裡感慨兩句,再次沉沉睡去,再一睜眼,就是六點四十了,天已經大亮,董飛燕正在彎腰往小桌上放臉盆,上身依舊是白色羊毛衫,下身是制服褲子,依舊是……嗯,修長和挺翹。
“後悔了,昨天怎麼睡得那麼死呢?”他悶聲嘀咕一句,又打個哈欠。
“你少撩撥我,”董飛燕回頭白他一眼,眼裡卻有隱約的血絲——一晚上沒睡好的都這樣,“洗臉水給你打好了,你的牙缸呢?”
“這臉盆乾淨不乾淨?”陳太忠皺一皺眉,他可是聽說,有些乘客素質低下,晚上懶得出去起夜,直接在臉盆裡解決了。
“這是我的臉盆!”董飛燕又白他一眼。
2647章結局已定(下)
有人貼身照顧,這還就是不一樣,陳太忠終於有點能理解,爲什麼領導們都喜歡前呼後擁了,尤其身邊服侍自己的,是一個美貌女姓。
由於董飛燕是夜裡的班,白天就可以歇着了,所以一有空,她就往陳太忠這裡跑,而且在包廂裡坐的時間越長,就越覺得陳主任這人厲害。
道理在那兒擺着呢,從八點鐘開始,陳主任的手機就沒有停過,打電話來的不是“老主任”“老市長”,就是“董處”“關廳”啥的,當然,更多的是頤指氣使的口氣,“老宋,這你也要問我?我的意思是先停他們一個月的廣告,吊他一吊……承包了就大?”
真正的牛逼,那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確實有那麼牛逼,現在就算有人說,這陳主任的確是個騙子,董飛燕都不會相信了。
更別說在十點來鐘的時候,她姐姐又打來電話,說遠望公司的電話打通了,袁總說了,既然有陳主任的條子,拿上條子來上班吧,不過關於去哪個部門……還是要看一看張萍的能力,才能決定。
董飛燕她姐姐肯定不能抱怨,人家直接答應要你了,工資待遇啥的,還不得看看你的能力?袁總是開公司的,不是慈善機構。
她倒是叮囑自己的妹妹,要她跟陳主任處好關係,這不是晚上八點才能到燕京呢?多聊一聊唄——都是吃鐵路飯的,做姐姐的也很清楚火車班次這些。
董飛燕也正有此意,於是就賴在包廂裡不走了,那態度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一個制服美女在你面前曲意奉承,那是什麼樣的感覺?一般人真的想像不出來。
她這裡的響動,甚至驚動了列車長,十點來鍾,列車長帶着兩個乘警來查票了,查到這個車廂,還故意讓陳太忠出示一下身份證。
列車長拿着身份證,跟陳太忠比較了一下,才詭異地一笑,“二十二歲啊,這個領導可是厲害,小董你招呼好了……跟小李說一下,這個車廂不要進人了。”
知道我是領導了,你還看我身份證?陳太忠覺得,對方有調戲自己的嫌疑,不過這事兒……怎麼說呢?按董飛燕的話,都是一個單位的,而且是國企,基本上是一輩子的同事,成年累月在外,大家逮個八卦聊一聊,也符合國企人的心態。
中午的時候,董飛燕從隔壁的餐車抱過來八瓶青島啤酒——都還冒着冷氣的那種,“我買的,讓他們給我冰了,弄幾個啥菜?咱在這兒單點,讓他們往過送,我請客。”
“用得着你請嗎?”列車長又冒了出來,這是一個年過四十的矮胖女人,眼神中透着精明,她笑嘻嘻地接話了,“算我的了。”
軟臥車裡,處級幹部常見,但是這麼平易近人的處級不常見,更別說這還是小董的朋友,她不會放棄這麼一個接觸領導的機會——鐵路是相對讀力的小王國,但是誰也不能保證,在外面就碰不到什麼事情。
“我這人不習慣佔別人便宜,”陳太忠微微一笑,手向旁邊的包裡一摸,再拿出來的時候,就捏了兩個罐裝啤酒大小的紙筒,“地道的明前獅峰龍井,花錢買不到……送你倆了。”
要說這世界上的稀罕物兒,那是多了,不是每個人都能分辨出來的,別說是不是真正的獅峰龍井了,能喝出明前雨前的,那都是絕絕對對的茶中老饕。
不過有些東西的真假,不是通過對物品的鑑定實現的,而是通過對這個東西主人的身份鑑定實現的,就像《項鍊》中的馬蒂爾德一般,從沒想過佛來思節太太借給她的項鍊,居然會是假的。
陳主任出手,也是對這個茶葉的背書,不管大家是不是能喝得出來,反正是由不得人不信,不過董飛燕卻還偏偏要問一句,“那陳主任你從哪兒弄的?”
“前一陣兒,去了個老首長家,給了我點菸酒啥的,”陳太忠微微一笑,“我說我喜歡喝茶,就又混了點茶。”
“菸酒啊,有大熊貓沒有?”列車長說話倒也直接,直接開口要了,倒也是個爽快人的姓情,“我家老頭子,總惦記着從燕京弄兩盒給他……說是從來沒抽過。”
“嘿,我這頓飯吃得貴了,”陳太忠聽得就笑,手一伸,又從包裡摸出四盒煙來,一人散兩盒,“帶的不多,就給你倆了,別傳出去了。”
列車長也不喝酒,吃了一陣之後,有乘務員過來說,等着補票的人排了不少了,請您過去處理一下,於是她站起身走了。
走出車廂門不多遠,她就拆開一包煙,這東西上面啥都沒寫,邪行得很,她也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倒是沒覺得這煙是假的,但總還是要拆開看一看,“這是……”
“趙姐你也抽菸?”迎面過來個乘警,嬉皮笑臉的,要是陳太忠在的話,能辨識出來這就是昨天的那位,“還抽的是外菸,這是什麼煙……熊貓?”
“你給我一邊呆着去,”列車長瞪他一眼,乘務員和乘警分屬不同體系,倒是沒有直接的統屬關係,不過列車長是領導,被人求的時候多,所以不怕他,“這是給你姐夫的煙,你小子看一眼就行了。”
“趙姐您這怎麼說的,就給一根嘛,”乘警腆着臉硬要,“我幫姐夫鑑定一下真假。”
“你姐夫自己會鑑別真假,”列車長把煙揣進口袋,那是一根菸的面子都不給,不過國企職工之間,做事不會太絕,起碼能互通消息,“要煙找董飛燕去,我從她朋友那兒混的煙。”
“那個小白臉?”乘警嘴角抽動兩下,終於嘆口氣,“去他媽的,我不抽了行不行?”
下午陳太忠的電話依舊忙碌,終於在六點出頭的時候,董飛燕正要張羅晚飯,聽到了更大個領導的稱呼,“省長您好,請問有什麼指示?”
蔣世方打來電話,卻是專門爲了張州的事情——你們文明辦這個曝光強度,可以考慮減慢一點了,要不就難免影響到省裡各項工作的開展,最後他很關心地問一句,“中央要下來人了,你怎麼倒是出去了?”
“還是那個手機的事兒,有點變數,需要儘快落實一下,”陳太忠的回答,讓蔣省長聽得有點汗顏。
了電話之後,陳主任表示說晚飯不吃了,燕京有朋友等着呢,董飛燕表示了一下遺憾,順勢跟他要手機號,某人愣了一愣之後,還是用他的手機給乘務員撥個電話。
列車準點到達了燕京,來接站的是韋明河的跟班小濤,“明河跟領導吃飯呢,他說了,把您送到地方以後,這輛車您先開着……要不然在燕京也沒個車用,不方便。”
“嗐,早說一聲,你都不用過來,我再聯繫別人嘛,”陳太忠笑一笑,“車你開着,我有車呢。”
他在燕京認識的人不少,但是合適讓人接站又把他送到五棵松別墅的人,還真沒幾個,其中馬小雅現在在天南,而凱瑟琳正和伊麗莎白參加個酒會。
所以他也沒去五棵松,直接去馬小雅的別墅取了那輛寶馬車,這才折返,等他回來的時候,屋裡的燈光已經亮了。
凱瑟琳正興奮地跟伊利莎白說着什麼,待聽到他進門,從樓上向下看一眼,“怎麼纔過來,不是八點半的車嗎,又晚點了?”
這都是什麼嘛,陳太忠聽那個“又”字挺刺耳,又看她臉上的濃妝,不滿意地撇一撇嘴,一邊換鞋一邊嘀咕,“去馬小雅那兒取了一下車,我說你都知道我要來,臉上還畫得亂七八糟的,打算嚇唬誰呢?”
“我這不是剛參加完晚會嗎?”凱瑟琳悻悻地還句嘴,“正說要去洗呢,你就進來了……對了,明天我介紹西門子的中國區總裁給你認識,然後你們把意向簽了吧?”
“能籤意向了?”陳太忠聽得就是一愣。
“上週就談妥了,我就是不告訴你,”凱瑟琳樂得咯咯直笑,得意非常,“要不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來燕京看我。”
“呀,那我現在可以走了,”陳太忠假巴意思地轉身,緊接着身子一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了二樓,伸手就去抱她,“不過先得把你洗洗白,蹂躪一下。”
“嘖,有外人在呢,”凱瑟琳掙動一下,衝他身後努一努嘴。
“切,哄誰呢?”陳太忠不上當。
“請問您是誰?”他的身後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倫敦口音的英語。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