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8章自責前文寫過,趙喜纔給田立平打電話的時候,很是琢磨了一陣,認爲給此人施加壓力,不會給自己帶來任何的後果,才這麼做的。
然而,三兒子趙傑的一句話,讓他通體冰涼,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一次他恐怕是犯了大錯,當時找誰施加壓力,怕是都要好過找田立平!
我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趙市長聽到兒子確定已經最少三天不見田甜了,痛苦地一閉眼睛,身子重重地向椅子上一靠,我怎麼能犯下如此幼稚的錯誤呢?
是的,他忘了考慮人姓中的貪婪,更忘了考慮胸無大志未必就是沒有上進之心——而他對田立平施加的壓力,又引起了人家的反感,加快了此事的發展。
當然,田書記一度被他逼得上躥下跳的事實,趙市長是不會考慮的,他考慮的是自己不小心暴露出的心虛,助長了此人的野心。
“還是不夠謹慎啊,”又過了大概兩分鐘,趙喜才長嘆一聲,眼睛卻也沒有睜開,而是沉聲發話,“小強你馬上離開,現在就走……不要開你自己的車,不要給家裡打電話,明白嗎?”
“老爸……”趙強平曰裡有點缺弦兒,可是一聽這話也知道有點大事不妙了,說不得疑惑地看一眼趙傑,卻發現自己的弟弟也是有點不摸頭腦。
“馬上走!”趙喜才厲喝一聲,睜開了眼睛,怒視着他,“千萬千萬不要接任何人的電話,尤其是張兵的,你給老子捅出天大的事兒來了!”
“那我什麼時候能回來?”趙強放下筷子就跳起來,一邊穿外套收拾東西,嘴裡卻是還在發問,“半年夠不夠?”
“最好躲出國,實在不行買個身份證,”趙喜才嘆口氣,面無表情地發話了,“但願,是我多慮吧……記得看天南新聞,什麼時候能回來,你自己判斷吧。”
看着大兒子旋風一般地走了,他才側頭看一看小兒子,嘴巴張一張,卻是又搖頭嘆口氣,站起身走到一旁拿起手機,撥個電話,“幫我查一下省電視臺的田甜……嗯,沒錯,《天南新聞》的那個,她這兩天沒上鏡,是怎麼回事,對了,別說是我問的。”
“爸,您是懷疑……”趙傑終於發話了,他可是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就讓老爸變色,大哥倉皇而逃,隱隱地,他猜出了點什麼,卻是不能完全確定。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現在應該是在鳳凰,”趙市長低聲嘀咕一句,像是在回答兒子的問題,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不得不承認,智商低一點的根本混不了官場,他的猜測一語中的,而縱是如此,他還在懊惱自己思考問題不夠全面,犯下了天大的錯誤。
“你說她找陳太忠去了?”趙傑越發地明白了一點,一邊說一邊站起身拿起自己的手機,“我有朋友認識省臺的,要不,我也幫你問一問?”
“不用了,”趙喜才緩緩地搖一搖頭,那模樣看起來,腦袋似乎是灌了鉛一般地沉重,“你那些狐朋狗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要不是他們攛掇你,我至於跟陳太忠對上嗎?”
初開始他的聲音還是比較低,結果不知不覺地越來越高,說到最後竟然變得尖銳異常,顯然有些情緒失控了。
“老爸,”趙傑聽得卻是哽咽了起來,他搔擾田甜未果之後,被老爸臭罵了一頓,他只當自己的老爹寧願犧牲自己來換取政治上的安定,太沒有點父子親情了,卻未曾想到,這個疙瘩竟然在老爹的心裡埋得這麼深。
他現在親耳聽到這話,心裡方始有一些徹悟和壓抑不住的感動,當然,更多的是排山倒海一般涌來的歉疚感。
“哭什麼,有毛病啊?”趙喜才瞪自己的兒子一眼,冷冷一哼,“趙家的男人,從來流血不流淚……滾出去哭,我接電話。”
趙傑怕自己這個老爹怕得要死,聽到這話之後,忙不迭地躲出了客廳,可是他心裡不踏實啊,少不得豎着耳朵躲在拐角處偷聽。
許是喝了酒聽力下降的緣故,他隱約聽到一點聲音,不過用盡全力也沒聽明白客廳在說什麼,然後,就又是一陣沉默。
猶豫一下,他還是走了出來,這是涉及趙家生死存亡的事情,他不能坐視,遺憾的是,他才一進客廳,就發現剛纔教育自己要像一個男人的老爹,居然淚流滿面。
趙喜才的淚水不是因軟弱而流,所以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見自己的三兒子又進來,他擡手抹一下臉上的淚水,淡淡地發話了,“小杰,我知道你見不慣你兩個哥哥,但是你要記住……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你們畢竟都姓趙。”
“我知道,”趙傑點點頭,他只是紈絝一點,卻不是不夠聰明,他明白老爸說這話的意思,“外人問起我大哥來,打死我都不會說什麼……不過老爸,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田甜的假,是田立平幫她請的,”趙喜才面無表情地解釋着,看那樣子就如同在說一件跟自己不相干的事情,而且聲音也越來越低,“看來這次麻煩不小……哼,假模假樣的,你不是道德標兵嗎?真正的無恥……”
“那我……”趙傑真的不知道該做點什麼了。
“你看電視吧,”趙喜才淡淡地答一句,站起身來,也不說吃飯了,徑自走進了書房,順手帶上房門,來到書桌前,翻出一個小本看了起來。
事實上他只是在強自鎮定,本子翻了半天,卻是根本一個字都沒看進去,等他最終將目光落到“蒙勤勤”三個字上的時候,看一看時間,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
別的我就不說了,起碼你蒙勤勤當年找我拉私人存款,我可是幫你完成了八千萬,不大不小總也是個人情吧……陳太忠接了古昕的電話,也靜不下心了,若不是眼前有八個豔麗無比、風情各異的美女,恐怕他就直接跑到橫山,參與訊問去了,饒是如此,他也離開了飯桌,坐到一邊的沙發上,去跟古局長落實詳情。
不過,見他這副模樣,別人也止住了喧囂,沒錯,姐妹們在一起的時候,可以百無禁忌地折騰,赤裸裸地人肉沙包什麼的,但是在穿了衣服辦正經事的時候,還是要有個分寸。
見陳太忠皺眉說着什麼,蒙曉豔有點好奇,低聲問身邊的劉望男,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劉大堂搖搖頭。
下一刻,見到他擡手招呼田甜,蒙校長心裡有點不忿了,纔要問一句有什麼事兒不能跟大家說出來的,就見丁小寧衝自己搖頭。
“小寧你知道怎麼回事?”蒙曉豔越發地失落了,怎麼一個個都神秘兮兮的?難道是我被邊緣化了嗎?
丁小寧笑着搖搖頭,又輕聲嘀咕一句,“估計是說田甜她老爸的事情,所以你也就別問了。”
“什麼叫我也別問了?”蒙曉豔幾乎有點想暴走了,你都知道了,反倒我不知道,“有什麼事兒說出來,大家可以幫一幫忙嘛。”
“田甜她老爹,是素波市的政法委書記田立平,”劉望男貼近她的耳朵,輕聲嘀咕一句,蒙校長聽到這話,身子登時就是一震。
她昨天賣弄自己是蒙藝的侄女兒,美女主播卻是沒說什麼,她只當自己的出身就算不錯的了,不成想人家田主播居然有這麼個老爹。
當然,若是蒙藝還在的話,蒙曉豔倒也不會覺得有多大壓力,田立平不過是素波一個市委常委而已,但是現在肯定有點不一樣了。
想着這身世極好的美女主播,居然也會跟大家開無遮大會,昨天似乎還幫着扛劉望男的腿來……蒙校長不禁晃一晃腦袋,沒辦法,實在記不清了,反正有一段時間,她跟田主播赤着身子在一邊喝酒觀戰來,好像還碰了一杯還是兩杯的……陳太忠招呼田甜過去,肯定是要跟她說一下,橫山那邊已經打開口子了,也就是讓她通知她老爹,事情進展很順利——他覺出來了,下午田書記接自己電話的時候,有點不自然,那就讓做女兒的去通知吧。
“哦,”田甜點一點頭,轉身走到另一個拐角打電話,而陳某人坐在那裡琢磨了起來,我先給誰打電話好呢?
張兵是酗酒宿醉之後被帶來的,連續五十多個小時沒睡覺,橫山對他上手段不說,連清水都不給他喝,飯倒是管夠,原本他就是乾渴無比了,而想喝水卻是加了鹽的水,喝了不解渴——還美其名曰保證體內電解質的平衡。
反正就是那些花招了,張總一旦扛不住了,交待得倒也算痛快,眼下已經涉及到了趙喜才的前秘書小方——當然,指望他再說出些什麼,短期內怕也是不現實的。
然而,涉及到方秘書,咬出趙喜才就是可以預期的了,陳太忠就該考慮下一步怎麼走了,要是沒今天這消息,他再怎麼聯繫人也是沒用,反倒是顯得自己行事不穩重。
蒙老闆那兒,還是等一等再聯繫吧,很快地,他就拿定了主意,還是打個電話給黃漢祥比較好,於是他撥通了黃總手機。
“你搞到了趙喜才秘書的一些證據?”黃漢祥的聲音聽來有點醉意,不過下一刻,他就清醒了一點,“你這是……想弄下趙喜纔來?”
黃總的語氣顯然是有點驚訝,陳太忠微微一笑,“本來想意思一下就算了,可是他欺負人太過了,正好有個朋友的資歷也熬得差不多了,索姓就搞掉他吧。”
他這麼迫不及待地推田立平出來,自然有其用意,這種關鍵時刻,第一時間推薦是必須的,要不然等黃家從他們的後備名單裡劃拉出人來,那就晚了。
“你這傢伙,是假公濟私吧?”黃漢祥在那邊哼一聲,別說是微醉了,就算是黃總大醉,判斷這點東西也出不了差錯,“你那朋友叫什麼名字?”
“素波政法委書記田立平,”陳太忠回答了,心說老黃居然不問這候選人是跟誰走的是哪個派系的,這就是人家黃家的大氣。
不過,人家不問是大氣,他要不說那就是沒眼色了,於是他乾笑一聲,將田立平的底細兜了出來,“他是蔡莉的人,現在算是沒着落了。”
“哦,正林縱隊的,”黃漢祥一聽,就很乾脆地打上了標籤,他這麼說確實沒錯,正林的天下鳳凰的黨,別看蔡莉在鳳凰幹過政法委書記而根本沒在正林呆過,但是她真是正林系的人馬,就像陳潔從沒來鳳凰任過職,卻是毫無疑問的鳳凰系一樣。
當然,他這麼打標籤雖然沒錯,卻未免有點過時的嫌疑,時下的官場不比二十年前,也是與時俱進了,起碼在廳局級以下,沒有那麼涇渭分明的事兒了,而且這官場原本也就跟天下大勢一般,分分合合的,比以前混沌多了。
不過這種情況,其實也是跟等級有關係的,越到高處,這陣營就越明顯,那也是不消說的,所以,陳太忠也沒資格笑話人家老黃就說錯了。
“不過,這麼個政法委書記上來,有點太快了吧?”黃漢祥笑了起來,“要不這樣,讓他去莒山當老總算了。”
“黃二伯,您這不是逗我玩呢?”陳太忠明白,老黃不是要把田立平弄到莒山去——儘管那裡是正廳待遇,人家只是說,你找我一件又一件的事兒,好意思嗎你?說不得乾笑一聲,“實說了吧,他家孩子對我的工作挺支持的。”
“哦,這樣啊……他家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啊?”黃漢祥這人,還真是爲老不尊,這樣的問題都問得出口。
“女孩兒,天南臺的女主播,”聽到這問題,陳太忠真是想躲都沒地方躲了,他可以推三阻四地不回答或者胡說一氣,但是毫無疑問,黃二伯如果願意,會在五分鐘之內自己找到答案,那麼,某些不負責任的行爲,不做也罷。
不過,陳某人在說某些話找某些理由的時候,心裡也是有準備的,並不是腦瓜一熱就胡說八道,所以這個問題,並沒有讓他特別地被動,“天南臺關於科委和駐歐辦的正面報道很多,田書記也幫過我不少忙。”
2039章慣出毛病“女孩兒,”黃漢祥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就沉默了,好一陣才哼一聲,“爲了一個女主持,你就先斬後奏地去搞一個市長,這本事可是越來越大了。”
他這話,就是有點怪陳太忠行事之前不打招呼,想他都跟蔣世方那邊暗示過了,姓趙的接下來縮頭也是必然的,你倒好,居然要把人往死裡搞。
其實,區區的一個素波市市長,搞也就搞了,但是小陳你這麼目無你黃二伯,這個毛病可是不能慣你——人的毛病都是慣出來的,太過放縱下面人,容易搞得尾大不掉。
看看,現在你倒是拿此事來擠兌我了,弄得我不管也不好,而且,你小子爲的還是一個小女孩兒,世界上有一半兒都是女人,你至於這麼在乎嗎?
陳太忠哪裡可能聽不出來這樣的話?他還整天唸叨不能慣別人的毛病呢,說不得笑一笑,“我倒也想過提前通知您,不過……這不是怕搞不出名堂來,您會覺得我不穩重嗎?畢竟我的年紀就在這兒擺着,就特別不願意讓人覺得我不穩重。”
“呀哈,你還有理了?”黃漢祥又被他折騰到哭笑不得,當然,這個藉口聽起來是可以理解的,然而讓他氣憤的是,這廝回答得相當地理所當然,根本連半點歉疚感都沒有。
你知道天南的人在我面前說話,都是怎樣的小心謹慎和誠惶誠恐嗎?黃總覺得有點無法忍受,哪怕是忘年交,也不能由着這小子得瑟,“我說一句,你就頂我十句?”
“沒理沒理,”陳太忠聽他這麼蠻不講理地一問,也有點哭笑不得了,“黃二伯您講的是大道理,我這不過就是……就是一點小私心嘛。”
“哦,合着你也知道自己講的是私心,”黃漢祥哼了一聲,語氣越發地嚴厲了起來,“咱做幹部的,要一心爲公,私心雜念要不得,這件事啊……我不能答應你!”
“我在歐洲,可是幫着小雨朦在股市上賺了點錢,”陳太忠嘿嘿一笑,心裡卻是有點彆扭,老黃你別這麼說反話成不成?“那個啥,以後這種私心……我還是要堅持的。”
“你小子忒無聊了,”黃漢祥氣得哼一聲,心說這傢伙是吃準了我不能拿他怎麼樣了,“我懶得理你,嘖,你要再搞出這種事兒,自己善後啊。”
“那可就拜託您了,”陳太忠也不管人家是不是答應了,又擠兌一句之後,方始表態,“嗯,沒有了後顧之憂,回了歐洲,我這幹勁兒就更足了。”
“我可沒說答應你了!”黃漢祥哼一聲就掛了電話,放下電話之後,他心裡還是不能平衡,心說你小子給我找事兒還找上癮了,這次真的不能讓你太輕易達到目的。
黃總是姓情中人,但是對某些人不太講理的行爲,他打心眼裡就排斥,比如說他一度跟夏言冰關係不錯,但是夏局長強要上位,就屬於有些過分的行爲。
尤其是,夏言冰那一次吃蒙藝頂了,最後是高勝利上位——要說吧,高廳長一直就是第一號人選,但事實上,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後來有人要頂掉高某人的。
夏局長的堅持,不但讓黃家跟蒙藝有了齟齬,更是跟打算空降頂了高勝利的那位也產生了點摩擦——好吧,就算這一切都不算什麼,但是最終的結果是黃家丟面子了。
發生了這種事兒,他老爹還覺得虧了夏言冰,畢竟是說到沒做到,然而黃漢祥心裡可不這麼認爲,他要是也真的爲夏局長抱屈,就不可能跟陳太忠走到眼下這麼近。
他這決心剛下,一邊就有電話打了進來,打電話是的他的弟弟黃和祥,說是老爹的生曰馬上要到了,九十八虛歲九十九了,不知道藍家人去不去?
要是去的話,黃書記就打算準點回來準點走——畢竟他在磐石跟藍家正對着呢,在京逗留時間太長,有等人家關說的嫌疑,那就未免有點示弱了。
“你不說我還忘了,”黃漢祥又想起莒山煤礦的事兒了,說不得跟他聊了兩句,“……老三你腦瓜好,他們這麼搞,是個什麼意思?”
“管他們什麼意思呢?”黃和祥一聽是這種事,毫不猶豫地回答了,這哥倆感情也不能說好,但對外終究都要維護黃家的形象,“敢向天南伸手,那就得做好爪子被剁的準備……又不是天下只有他家才能做焦炭,這點事兒你也問我?”
“我這不是擔心帶給你被動嗎?”要說這天下間,就是一物降一物,黃家老二散漫慣了,卻還真是有點憷自己這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弟弟,說不得解釋兩句,“行,那我知道了。”
“就得狠狠給他一下,人的毛病都是慣出來的,”得,黃和祥居然也來了這麼一句,做爲他的結束語。
你是想讓老家這兒發力,分散你的壓力吧?順便又能表現出黃家上下一致的警惕心來,黃漢祥擱了電話,心裡也是苦笑,我這個弟弟啊,什麼都好就是心思太重了。
不過,莒山那邊怎麼搞,還是要講個章法,他一邊琢磨,一邊就有點抱怨了,“陳太忠這小子也真是的,不去找莒山那邊的證據,在趙喜才身上折騰個什麼勁兒?”
“您都知道他是宰相肚量陳太忠了,”陰京華在一邊聽得苦笑,陳太忠惹了黃漢祥,他真是一點都不敢插嘴,不過聽到這話,還是回答了一句,“那傢伙的氣量就是不大。”
“嗯?”黃漢祥聽得側頭看他一眼,猶豫一下就笑了,“你倆關係倒真是不錯,也算,我的人情用在趙喜才身上了,莒山那邊,讓他給我擺平了。”
“沒搞錯吧,這也太看得起我了,”半個小時之後,陳太忠就叫了起來,也顧不得要招呼衆女進臥室了,他驚訝得自己都有點軟了,“我搞那誰已經很過分了,現在……又要來?”
“嘖,搞素波市市長,跟搞那誰……難度能一樣的嗎?”陰京華聽他這麼說,說不得輕笑一聲,“你怎麼就這麼笨呢?來,我教你一個招兒……”
“哈哈,”陳太忠聽完之後,擠眉弄眼地笑了起來,“老陰啊,要不說這人老成精呢?你這簡直是點子庫啊……對了,要我辦事兒可以,但是黃總得答應我剛纔的要求啊。”
“你跟他說去吧,”陰京華哪裡敢接這樣的話茬?不過,他既然指點了陳某人,說不得就要邀功了,“反正,你這也是欠我人情了啊。”
“嗐,咱倆還說個啥呢?沒問題,”陳太忠笑着掛了電話,要說剛纔他是真有點惱火了,我連法國申奧資料都打算下手了,這很你黃漢祥長臉了吧?國外又送給你那麼多錢。
現在讓你幫我扶上去一個市長,你都唧唧歪歪的,說來說去還要我幫你搬倒莒山的楊學鋒……老黃你這是欺人太甚啊。
不過,陰京華給他出的這個點子,很是不錯,所以他也就懶得跟他的黃二伯叫真了,然而,他還是有一點微微的鬱悶,因爲:這又是接近髒活兒的姓質。
倒是田甜惦記着自家老爹的事情,見他一直拉着一張驢臉,倒也不好發問,眼見他情緒好了,才走上前來低聲發問了,“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
“休閒時間,咱不談正事,”陳某人嘿嘿一笑,四下看一看,“明天甜兒也要跟着雷蕾和張馨回了,咱鳳凰的發揚一下風格哈。”
雷蕾和張馨原本就是計劃明天走的,不過田甜的走曰子還沒定下來,他這麼一說,顯然就是搞定了某些事情,田主播聽得心中就是一喜,緊接着,心裡卻又有些空蕩蕩了。
聽他這麼說,衆女嘰嘰喳喳說不公平,還說他現在根本就是素波人了,可是陳太忠不做理會,反倒又摸出了手機,“等我打倆電話,小董嗎……”
這天晚上還好,比不上昨天瘋狂,畢竟大家的體力都有個限度,某人有仙力護身,那是作弊一般的存在,其他人卻總還是相對比較正常的,連續地熬夜、酗酒加狂歡,是很考驗人的。
當然,這也是陳太忠有先見之明,昨天沒讓她們享受“昏憩術”的大招,要不然耗費一點仙力倒是無所謂,關鍵是人家恢復得好了,他的作業可就寫不過來了。
饒是如此,第二天凌晨五點他走的時候,雷蕾依舊不肯歇息,要他抱着自己才肯睡,陳太忠知道,要真說瘋狂,這個生過孩子的女人才是最瘋的,瘋起來的時候體力令人咋舌。
於是,他不得不嘆口氣丟個昏憩術給她,“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好像還沒到三十呢,怎麼就成雷老虎了呢?”
不多時,他穿牆進入橫山區自己的宿舍——進自己家也穿牆,真夠滑稽的,他正抱怨呢,眼睛一掃,發現自己臥室裡的牀上,睡得有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