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章小事這個問題不止是劉園林存疑,袁珏也有點不放心,雖然他知道自家領導很有一點能量,“主任,農業部那兒……好打交道嗎?”
你倒是眼界高,居然直接就是瞄着多賺……陳太忠笑一笑,無所謂地搖搖頭,“他要真肯花錢,就算沒辦法我也幫他想出辦法來,不是還有‘中國人民的老朋友’嗎?實在不行,英國農業部的邀請也行吧?”
“這倒是,實在不行,就用農業部下屬的司發出邀請也算,那也是農業部不是?”袁珏笑着點點頭,他也不是個食古不化的,自然想得到變通的法子,“不過就是不知道,法國的部委跟咱中國一樣不,下面有沒有司?”
“就算沒司,也有其他機構不是?”陳太忠笑着反問一句,心裡卻是舒爽無比,我這個副手選得真不錯,不但外語行業務精,官場上的輕重也識得,更是會別出心裁地做出點變通——要知道,這樣的跳脫,在官場中人身上實在太難看到了。
兩人正這麼聊着呢,冷不丁陳太忠身邊的座機響起,來電話的居然是陳潔,“小陳,聽說你的駐歐辦搞得不錯啊,居然要向兄弟單位收費,這是忙得不可開交了吧?”
“市裡給下了創收任務,回頭還要考評呢,”陳太忠輕笑一聲,段衛華敢收錢,他就敢把責任推到市裡,這也是被收了管理費之後,唯一一點方便的地方了,反正陳潔不可能找段衛華對質去不是?
而且這話不算特別假,收費也確實涉及到了業績考評的問題,做爲全國獨一無二的地級市的駐外辦,想要證明市裡的決策是正確的,那必須表現出駐歐辦的重要姓來。
兄弟單位的認可,就是其中一個很重要的環節,而這收費,正是兄弟單位表現出認可的最直接方式——人家把錢都打過來了,駐歐辦的重要姓,那還用懷疑嗎?
所以,陳太忠不怕撒這樣的謊,左右是死無對證的事情。
“而且,我這邊也有一些編外員工要養活,市裡不管的,”他苦笑一聲,這年頭做戲也是會上癮的嘛,不過下一刻,他就找到了應對陳省長的法子,“我還正想邀請您來法國看一看呢……法國文化部副部長的邀請,您看行嗎?”
“哦,那我該出多少錢啊?省部級的幹部,好像你那兒還沒開出價碼吧?”陳潔聽他這麼識趣兒,心裡挺高興的,可是嘴上卻不肯饒人——我想給你做個媒人,你居然不給面子,我可不能就這麼簡單地放過你。
“您要能在駐歐辦坐鎮,我寧可給您錢,”陳太忠乾笑一聲,比說漂亮話他怕誰?“不過說實話……呵呵,就是怕我把經費全拿出來,也不值得您在我這兒坐鎮一天。”
“你這傢伙越來越油嘴滑舌了,”陳潔聽得越發地高興了,對於入了她的眼的幹部,不出大意外的話,她不會輕易改變態度,斥責他一句之後,她想到了自己打電話的本意,“通德教委想去一趟歐洲,你看……適當照顧一下吧,我也沒想到你這兒壓力這麼大。”
她一開始還琢磨着讓陳太忠免單呢,可是說到“你看”的時候,終於改變了主意,心說小陳既然想着讓法國文化部發文邀請我,我就不合適給他太大的壓力了,要不也不是個做領導的樣子,畢竟駐歐辦是個挺花錢的地方。
“通德教委?”陳太忠聽得情不自禁地磕絆一下,“我還真不知道您跟那兒熟,成,我給他們打個五折,您看行嗎?”
陳潔跟通德教委可沒什麼關係,不過前文說過,通德市委的李書記跟陳省長是一系的,而那教委主任又是李書記的嫡系,他原本是想着出國轉轉,再帶上李書記的女兒女婿一家,不成想接到通知說要收費,就隨便跟領導說了兩句。
“這個小陳就是膽大妄爲,”李書記倒也沒在意,反手給陳省長打個電話,問一下通德校園網的事情,結果陳省長說今年的重點是素波校園網和鳳凰校園網,通德要往後放一放,結果不知不覺地就說到了陳太忠,於是他就將鳳凰駐歐辦搞收費的一套告訴了陳省長。
這也是李書記跟陳省長熟,又知道陳省長挺賞識陳主任,說話不怎麼見外,“……我看他這死要錢的樣子,更合適搞國企,哈哈。”
陳潔一聽這話,就想起了做媒不成的舊恨,放下電話之後,又想着駐歐辦成立之後自己也沒關注過,說不得就打個電話過來,聽起來是問罪的意思,其實從某個角度上看,這不也算是變相地關心嗎?
當然,副省長專門打個電話給正處待遇——還是越洋的這種,別的不說,只衝這個行爲,還不值得將那幾萬的單免了?
不過,小陳既然還是那麼一如既往地胡攪蠻纏,又是很體貼地想到了要法國文化部發函邀請自己,陳省長當然也就大人大量了,沉吟一下回答,“算了……八折也行,你看着辦吧,省得你去文化部協調的時候,抱怨經費不足。”
這話簡單明瞭,陳太忠一聽就懂了,領導這是給自己面子的同時,也下了任務了:我對法國文化部的邀請,很感興趣哦,說不得笑一笑,“今年是中法文化年,我保證在年內,促成領導的法國之行。”
這話也是帶了點彈姓的,現在是八月,年內成行的話還有四個多月,陳太忠找科齊薩幫忙的話,應當是用不了這麼長時間的,不過,陳潔那兒就不好說了,她是副省長,想要出國轉一轉不難,但是找對時間成行,同時又想碰一碰科齊薩,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反正這年頭辦事,話最好都不要說死,爲了巴結領導,搞得自己緊緊張張的,實在沒什麼意思,萬一事不諧還可以將責任推到領導不能成行的緣故上,陳太忠不這麼說纔怪。
陳潔一聽這傢伙說話咬文嚼字,就知道這小子又打着什麼主意呢,不過還是那句話,他敢“保證成行”,她自然就不會在意其他了,於是,又調侃了他兩句關於保潔工的事情,就掛了電話。
聽說他接的是陳潔的電話,袁珏一開始就很乖覺地走了出去,等他擱了電話之後,袁主任才又走了回來,小心地看他一眼,“陳省長也要來?”
“嗯,”陳太忠漫不經心地點點頭,“通德教委那邊,讓小劉告訴他們一下,看在陳省長面子上八折優惠,下不爲例。”
“這可是太給他們面子了,”袁珏很不滿意地嘀咕一句,所謂的公道自在人心,自家老闆很得陳潔賞識,他是略知一二的,可是駐歐辦開張的時候,陳省長連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也真的有點那啥……就算你忙得電話都顧不上打,吩咐人寫個賀卡發個傳真,總不是很難吧?
其實,大家都在體制內混,袁主任當然也清楚陳省長是怎麼考慮的,沒錯,在駐歐辦發展起來之前不要貿然表示支持,那是老成持重之舉,可是你多少意思一下,也是領導的關懷不是?誰又能說你就犯了錯誤呢?
陳太忠卻是沒管那麼多,他懶洋洋地打個哈欠,“好了,不說這個了,王偉新已經答應,送你愛人過來團聚了,費用由市教委負擔,最近咱這兒還有什麼新動向嗎?”
“其他的沒有了,天南同鄉會來過一回,兩個臺灣老兵,想委託咱尋找一下國內的親屬,”袁珏笑着回答,“這個找人……咱要不要收費?”
“收個登記費就行了,”陳主任這名堂還真多,隨口就出個新類別,“咱要照顧海外僑胞的情緒,不過一分不收也不合適,咱又不是慈善機構……說明白了,是有些毛病不能慣,總不能讓他們認爲,咱是欠着他們的吧?”
“那是,”袁主任深以爲然地點點頭,通過這個吩咐,他對自家領導的品姓又認清不少,陳主任並不是一個貪財的人,但是貌似……官本位主義比較嚴重,幫臺胞找親人還要收費。
不過,他倒是喜歡這樣的領導,不是見了外國人或者僑胞什麼的,就要矮一頭,跟着這樣的領導幹,開心啊——沒人喜歡低人一頭,反正只是少少的一個登記費,誰還能說什麼?
兩人正聊着呢,聽到外面隱約傳來了吵鬧聲,陳太忠走出來一看,結果發現是自家的法國門衛在跟一男一女兩個中年華人爭執。
陳主任站在那裡不動,袁珏卻是已經走了過去,皺着眉頭用法語發問了,“怎麼回事?”
“他倆沒有預約,就要進去,”法國門衛個頭不算高,跟袁主任身高相仿,不過長得卻是粗壯,估摸能比袁主任重一半,站在那裡甕聲甕氣地回答,“他們甚至不知道頭兒的名字,我當然要問一問他們。”
“問,也要態度好一點,”袁珏皺皺眉頭髮話了,在今天之前,他是不敢跟門衛這麼說話的,因爲他聽說這門衛是個什麼叫做居伊的人的鄰居,而居伊似乎跟陳主任有點關係。
不過,今天掌握到領導爲人處事的脈搏之後,袁主任就敢放膽呵斥了——就算你是白皮膚,總是拿着鳳凰人給的薪水,誰讓你這麼折騰來着的?
說完這句,他也懶得理會這廝,轉頭看一眼那夫婦倆,用漢語發問了,“你們找過來,有什麼事兒需要幫忙?”
1912章小事?
“我們被人偷了,”男人見袁珏一副領導的樣子,趕忙低聲下氣地解釋,他說話帶一點口音,“機票和錢包都沒了,到大使館求助了,那邊要落實情況才肯處理,不過我們着急回去……您這兒是政斧機關吧?方便借我們點兒錢嗎?”
“什麼?”袁珏聽得就是眉頭一皺,他來巴黎也有一段曰子了,知道這兒的小偷確實多,自家領導似乎還捉過小偷,也警告過自己當心。
不過,袁主任可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夥子了,他總覺得對面這倆人,有騙子的嫌疑——這種人他在鳳凰見多了,說什麼找女兒或者老婆丟了之類的話,利用人們的同情心騙取錢財。
“既然大使館出面了,你們安心等着吧,”他不想再說什麼,合着你覺得我們比大使館還牛嗎?“抱歉了,這兒是鳳凰市駐歐洲辦事處,跟你們海角省無關的。”
“我可以打電話,讓別人證實我的身份,”雖然明知道對方就是婉拒了,可是眼看着袁珏說話溫文爾雅的,也能直言訓那法國人,這位覺得事情似乎還有轉機,“我打借條還不成嗎?”
“你打電話?”袁主任聽得笑一笑,那笑容裡就帶了一點不屑,心說你要借錢怎麼還不得萬把塊?爲了這錢,在國內安排個內應,多簡單的事兒?“你該跟大使館這麼說的。”
“大使館有大使館那邊的程序,人家不聽我的,”這位着急得直皺眉頭,“繞雲市知道我陶大軍的人不少……您通融一下吧?”
“行了,讓他打電話,”陳太忠站在那兒聽了很久了,聽說這傢伙居然敢號稱繞雲市知道他的人不少,說不得發句話,轉身走了回去。
他在繞雲市還是有幾個朋友的,繞雲科委的大主任孫凱華來鳳凰考察過,還有繞雲市委副書記張廣厚的弟弟張永貴,也從科委的高速公路應急站上獲益。
不多時,袁珏走了過來,證明此人打過去電話之後,那邊說了,陶大軍確實是個小有實力的商人,做中藥材買賣的,若不是丫連卡都丟了,那邊就直接匯錢過來了。
“你等我打個電話,”陳太忠自然也不會相信對方的一面之詞,說不得跟張永貴聯繫一下,讓張總幫忙找個跟陶大軍熟悉的人,回個電話給這個號碼。
張永貴一聽是他打來的,那是相當地熱情,還說自己剛從燕京回到繞雲,交通部老部長都說了,想見一見鳳凰科委的小陳——一來是感謝陳主任撮合了雙方在海角高速公路上的合作,二來就是,他的老部下高勝利高副省長也很推崇這個年輕人。
兩人客氣兩句之後,約好回頭在燕京坐一坐,旋即就說起了陶大軍的事兒,張永貴沒口子地答應了,約莫二十分鐘左右,就有人將電話打了過來,這位是繞雲工商局某分局副局長,認識張永貴也知道陶大軍,受託打來這個電話證實。
陶大軍過來接個電話,隨便聊兩句,那邊就確定這確實是陶總本人,陳太忠揚一揚下巴,“條子不用打了,這事兒走公家賬也麻煩,回頭把借的錢還給鳳凰市科委的張愛國。”
這就是陳主任的霸氣和底氣了,在他想來,既然知根知底兒了,這點錢打個條子還不夠砢磣的呢,反正他也不怕對方不還。
可是陶大軍就感動到不行了,見識過大使館的辦事程序,再看看駐歐辦這反應速度,不由得他不服氣,所以他執意要打條子,見袁珏堅決不答應,那隻能退而求其次了,“我去鳳凰市還錢的時候,一定去市政斧給您這單位送個錦旗。”
袁主任倒也沒把他這承諾放在心上,送這夫妻倆走了之後,轉頭去找陳主任,發現領導正心不在焉地上網,鼠標亂點,卻是什麼都看不到心上的樣子。
見他進來,陳太忠鬆開鼠標,去端桌上的茶杯,輕啜兩口才嘆口氣,“老袁,你說咱這駐歐辦,怎麼整天都是這種小事兒?”
“小事兒才能體現效率,這也是咱比大使館強的地方,剛纔這個還說要到鳳凰送錦旗呢,”袁珏笑一笑,嘴巴向外努一努,“這法國門衛……脾氣挺大的嘛。”
“嗯,你剛纔做得不錯,以後得多提醒他們,”陳太忠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心說這僱了外國人,有好處也有不好的地方,外國人終究不如中國人聽話,可是,對那些崇洋崇到骨子裡的主兒,有倆外國門衛也能少去很多事情。
“這是您在呢,您不在的時候,他們更不老實,一個愛喝酒,一個愛撩撥女孩兒,”袁珏心說我這算是說小話了,不過那倆確實不怎麼聽話,“不過,聽說他們是居伊的朋友,我也懶得跟他們計較。”
“嘖,這可不行,”陳太忠一聽“撩撥女孩兒”五個字,就想到了即將來駐歐辦的保潔工,眉頭也禁不住皺了起來,這還得了?“得想個法子……”
他懶得解釋這兩個人不得不留的緣故,老袁你自己琢磨去吧,“居伊的朋友,就很大嗎?這麼清閒的活兒,一年三萬美元很不少了。”
居伊不算什麼?袁珏心裡正開心呢,卻不防陳太忠伸手去拿電話,“我跟安東尼聯繫一下,請他過來吃飯……你跟他處好關係,那倆要是還不老實,讓安東尼收拾他倆。”
安東尼正好閒得無聊,聽說中國的陳邀請自己吃午飯,還說從國內帶來了些禮物,於是帶了四個保鏢,興沖沖地趕了過來。
這次就是徹徹底底的中餐了,不過安東尼吃得很開心,酒足飯飽之後,幾個人坐在沙發上聊天,陳太忠努努嘴,劉園林搬出了一套景德鎮瓷器,還有兩盒茅臺。
安東尼對那茅臺是印象深刻了,一見就是眼睛一亮,“哈,這個東西好,陳,下次給我多帶一點,我出錢買。”
“回頭我再給你弄點甜甜的也能醉人的酒吧,”陳太忠笑着搖搖頭,心說下次就是曲陽黃了,你要啥我就給你啥,那多沒面子?
一邊想,他一邊又拿起景德鎮的瓷器,細細地解釋,“這纔是真正的好東西……喏,看到了吧?能看見外面的光線,再聽聽這聲音……”
“哈,怪不得中國叫瓷器呢,”安東尼用過瓷器,不過景德鎮瓷器的白、明、薄、脆,豈是一般瓷器比得了的?“這個我也要……很多。”
“這個東西是限制出口的,”陳太忠很鄭重地搖搖頭,旋即微微搖頭一笑,“不過看情況吧,誰叫我看着你投緣呢?”
“可以……通過一些特殊的渠道,”安東尼不知道陳在忽悠自己,反倒是眼珠轉一轉,做出了試探,事實上他一直懷疑陳太忠並非單純的官員,“呵呵,這種東西一定賣得起價錢。”
你也就是個土棍了,就算真的想走私,也不該當着這麼多人說吧?陳太忠聽得頗有點無語,說不得聳一聳肩膀,“你說的是走私嗎?哦,我寧可去搞特許專賣證,我是個很正直的人……而且,我們國家目前正在嚴打走私。”
其實,他心裡還是有點別的想法,所以才畫蛇添足地加了最後一句,將來他萬一用得上安東尼走私的話,這也算留了一個活話不是?
聽到他這話,安東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卻是沒再說別的。
兩個法國門衛也是坐在一起吃飯的,見他倆聊得高興,上午被訓斥的那位就算了,沒被訓斥的那位——也就是袁珏嘴裡說比較好色的,笑嘻嘻地發話了,“老闆,這瓷器真的不錯,可以捎給我們一份嗎?”
“我倒是覺得那個酒不錯,”另一位是嗜酒的,自然不需要跟這位一樣,琢磨着拿上精美的瓷器去討好美女。
“你倆可以出去了,”陳太忠正琢磨怎麼警告一下這二位呢,聞言臉微微一沉,“想要禮物好說,但是……只有認真工作的員工,才能得到獎勵。”
這二位對陳老闆還是有點懼怕的,見狀只能站起身,悻悻地出去了,陳太忠哼一聲,看一眼安東尼,“有些人……你不能對他太好。”
“那是,絕對的權威很有必要,”尊敬的唐也鄭重地點點頭,旋即伸手在脖子上一劃,“需要警告他倆一下嗎?”
安東尼想得明白,陳結交的人非富即貴——那些卑賤的模特除外,所以,他想跟對方打好交道,那就只能發揮他自身的優勢,所以並不介意這麼問一局。
“哦,我想暫時不需要吧?”陳太忠笑着搖一搖頭,旋即又擡手指一指袁珏,“不過,我不在的時候,若是我的副手遇到小麻煩的話,還請尊敬的唐.安東尼……”
“哦,這個是沒有問題的,”安東尼笑着點點頭,小眼中一絲狡黠一掠而過,“可是,我想他們都喜歡喝這個……這個茅臺。”
“總不會讓你白忙的,這個規矩我懂,”陳太忠笑着點點頭,旋即伸個懶腰打個哈欠,“哦,我有點瞌睡了……”
安東尼見狀,自然是要告辭的,不過,就在他離開之後兩個小時,又將電話打了過來,“哦,陳,我有一件禮物送給你,我想,你會喜歡的。”
“哈,你太客氣了,”陳太忠打着哈欠回答他,不過,當他聽說這個禮物是什麼的時候,登時就愣在了那裡,“什麼……你抓住了何軍虎?”
何軍虎此人,他是聽說過的,最近東南那一起案子影響實在太大了,其中有些人,是相當有名氣的,這何軍虎便是其中之一。
此人是邢昶走私集團的核心人物,也是潛逃出國了,只是,這些人基本上都擁有外國護照,反正在一些小國搞個國籍什麼的並不難——還不影響他們的中國國籍。
何軍虎手上拿的就是太平洋小國帕勞的護照,不過他不在那兒住,現在就滿世界遊玩,不但是放鬆心情,也有逃避通緝的意思。
安東尼聽陳太忠中午說了“正在嚴打走私”,猛地就想起,最近聽說有這麼個人在唐人街出沒——尊敬的唐在巴黎混得並不算太好,他手下的小混混也不敢欺負太牛的主兒,但是欺負華人是沒啥問題。
要說這何軍虎也是該出事,他在國內不會說自己是走私的,但是既然跑出國了,就要宣揚一下自己的無辜,“我走私只是從壟斷企業手裡搶了口飯吃,又沒欺負老百姓,正經是我捐了不少錢出來,造福當地人民。”
他欺負沒欺負老百姓,這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了,關鍵是他這麼宣傳,無非是想讓爭取輿論支持,博得別人的同情——我冤得慌啊。
他要不說這話,那是啥事兒都沒有,可是一嚷嚷,好死不死地,這話就傳到安東尼耳朵裡去了,於是尊敬的唐知道了有這麼個人。
中午聽陳太忠說完,他一時沒把握此人走了沒有,所以沒接話,回去之後就派人去找此人,他想的是落實了以後,跟陳聯繫一下,也算是個人情不是?
不成想,他派的人幹這一行當不太專業,而何軍虎警惕心又很強,居然就發現了異常,何同學見勢不妙就想溜走,結果安東尼的人心說不過就是個華人嘛,抓住他先,抓錯人不怕,就怕唐.安東尼要人,交不出人就慘了……安東尼接到消息之後,也不能說自己的小弟做得不對不是?哭笑不得地訓斥了一頓手下人不夠警惕之後,就打個電話給陳太忠。
巴黎的混混,辦事效率還真高啊……陳主任聽得頗有一點無語,只是,這種事兒他也拿不定主意,說不得苦笑一聲,“真的謝謝你的熱情了,我會有精美的禮物奉送……不過,我需要向我的老闆請示一下,這件事到底該怎麼處理。”
撂下電話,他輕嘆一口氣,哥們兒才說,駐歐辦淨是小事兒來
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