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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裡面鴉雀無聲,誰也沒想到這個徐公子居然公然罵開了,這還是興安省常委會歷史上第一次!在場的每個人都比徐公子大不止一歲,被這樣一個比自己兒女大不了多少的娃娃罵了,任誰的心情都不好。
省紀委書記遊鳳明面容冷肅的敲敲桌子:“請徐甲同志注意,這裡是省委常委會,不是菜市場!不是潑婦罵街的地方!難道團中央下來的幹部就是這樣的水平嗎?”
徐甲毫不示弱:“這裡是興安省的常委會嗎?我還以爲這裡是茶館,既然是常委會,爲什麼有人無視事實,一味的攻訌政績卓著的劉楓同志?難道這種不帶髒字的惡意攻訌就是有水平的嗎?還是興安省都是這種夜郎自大,坐井觀天的幹部!”
“徐甲同志,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興安省的幹部是民主選舉產生,中央任命的,是不是有水平不是你可以評價滴!不要以爲有了一點點的政績就可以肆意妄爲,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你是黨教育多年的幹部,不是家庭婦女!”
閆江東是最看不得徐甲張狂的,徐公子的張揚,意味着閆省長的落末。閆江東無法容忍徐公子無視自己的權威,你徐公子的背景再如何雄厚,也不能不講尊卑!這是最起碼的官場禮儀,想要在興安省指手劃腳,還輪不到徐省長。
徐甲此時就像是被激怒的猛虎,哪裡還會在乎面前閆省長的身份,徐公子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來到興安省本身就是被逼無奈,來到這裡快一年了,被這裡腐朽落後的政治氛圍圍繞着,也許只有見到劉楓的時候,徐公子纔會感覺享受了一縷陽光。
“閆江東同志,我的言辭用不着你來教訓,憑你一個區區的省長還不配!看看大好的興安省被你們這幫垃圾搞成了什麼樣子?好容易來了一個劉楓,在興遠縣爲興安省打開一扇窗,一扇可以照進陽光的窗戶,你們又是怎麼做的?
先是有米安然到興遠縣搶奪政績,搶奪不成用種種卑鄙手段實施威逼,我絕不相信當時十三位常委全不知情!現在又如何?一個發展勢頭大好的興遠縣,又被諸位看在眼裡,你們想要幹什麼?
不要跟我說你們是想要助力推動興遠縣的經濟建設,恐怕是妄想把興遠縣的經濟建設成就粘貼到自己的身上,給自己掛上能人的標籤吧!看看你們使用的都是些什麼樣的幹部?
那個航道管理局局長是個什麼東西!假如興安省境內的航道、公路、鐵路運營,都是被這樣的混賬把持,還怎麼搞大流通?別說興安省還搞什麼經濟建設,恐怕接下來興安省就要變成一攤死水!”
“夠了!”
南慶春狠狠的一拍桌子,徐甲每一句話幾乎都在打臉,狠狠的打在南慶春和閆江東的臉上。多少年了,兩個人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辱罵,讓一個小年輕赤 裸 裸的打臉,讓兩人情何以堪!
“徐甲同志,這段時間你的工作量太大了,應該休息休息了。另外,劉楓同志發表了不當言論,給興安省帶來了重大影響,已經不適合擔任興遠縣縣委書記的職務,我提議免除劉楓同志的職務。”
當徐甲出現在劉楓面前的時候,哥倆相視良久,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向妹子小嘴一撇:“兩個精神病,一個被撤職,一個被停職,居然還笑的這樣開心!”
徐甲笑道:“小丫頭片子懂什麼?要不是停職,我能來參加老疙瘩的婚禮嘛!這次可是堂堂正正的休假,老爺子也沒有話說,這十來個月可是累着了。老疙瘩,這大半年我可是變成你的打工仔了,這一次說啥也得給我補償補償,那個什麼白吃卡是不是也送我一張?”
劉楓一翻白眼:“每次你都掛我帳,比白吃卡還牛,再送你白吃卡,你真當我是開慈善堂的嗎?”
司國安在旁邊嘿嘿憨笑:“徐公子居然也要學我這種窮官來吃大戶,嘿嘿,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哇!”
同樣剛剛趕回來參加婚禮的胡焦和韓衛東在一邊幫腔,胡焦冷嘲熱諷:“徐公子一向可是風流瀟灑,怎麼可能要白吃卡,豈不是太跌份?”
韓衛東大呼小叫:“徐哥要白吃卡?有沒有搞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徐甲被幾個無良的傢伙擠兌,一個勁搖頭:“都說越有越摳,誠不我欺!你們幾個傢伙,財富加在一起都超過亞洲首富了,還這樣小摳-”
此時就見矯紅英氣呼呼的從外面進來,瞪一眼徐甲,背轉身做到沙發上,一言不發。徐甲幾個都納悶,誰惹着這位美女記者了?其實對於矯紅英的心思大家也都猜個七八不離十,如今劉某人明天就要當新郎了,對矯記者的打擊可想而知。
只是今天情形有點不對頭,顯然矯記者是衝徐甲來的:“矯記者,大美女,我徐甲可是沒有得罪你吧?要結婚的是劉楓,可不是我!”
矯紅英登時漲紅了臉,根本就不敢看向劉楓,眼神躲閃着瞪着徐甲:“興安省的那羣垃圾,採用各種手段想要讓我停播紀實欄目,今天居然恐嚇我,你這個常務副省長管不管?”
幾個男人面色都冷峻起來,劉楓問:“矯紅英,是誰威脅你?知道他的身份嗎?記得不是給你配備了安保嗎?怎麼還會被威脅?”
矯紅英聽着這個聲音心就痛,女人忍住眼中的淚水,定定神:“據說是興安省維穩辦公室的,要求我停播有關黃金水道的紀實欄目。他們堵在我的公寓門口,威脅我說,要是我執迷不悟,就會讓我受到法律的制裁。”
徐甲嘆口氣:“矯記者,對不起,這事我真的不知道,我剛剛被停職了。不過你放心,在燕京城沒有人敢動你,回頭我會讓人保護你的。”
胡焦冷哼一聲:“真的以爲他們可以一手遮天了嗎?把燕京城當成興安省江濱市了嗎?想要找死,我們就幫幫手好了。”
韓衛東哈哈一笑:“上次在門外抓了幾個小毛賊,這一次抓幾個王八蛋也未嘗不可!”
劉楓眯起眼,半晌才說道:“矯紅英,你放心,頂多也就是有驚無險,絕對不會讓你出現任何問題的。”
矯紅英一聲輕“嗯”,起身就走,美女記者不想在這個臭男人身邊多呆,她怕自己忍不住會哭。從靖江區追到燕京城,又從燕京城追隨到興遠縣,沒想到,這個男人連看自己一眼的機會都很少。
矯紅英第一次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這個臭男人絕對不是柳下惠,看看他身邊的鶯鶯燕燕就知道。可是偏偏的對自己無視,難不成自己真的就那麼弱麼?
徐甲看着矯紅英遠去的背影,輕嘆一聲,這個小子可是坑害了不少的好女人:“老疙瘩,你好像有什麼打算?”
劉楓點點頭:“是的,眼下興安省已經被逼上了絕路,開始鋌而走險了,要不是他們的目標是矯紅英,我想釣魚來着。但是矯紅英在靖江區曾經受過刺激,她絕對不適合做魚餌。
不過對方上趕着送上門的機會,要是不利用,真的是暴殄天物了!我們好好謀劃一番,上層想必對那幫傢伙已經失去了信心,假如我們再壓上最後一棵稻草,哼,興安省的天也該換換了!”
司國安是最看不得興安省這種幹部的,此時見劉楓要算計那幫傢伙,非但沒有厭惡的感覺,反而主動說:“劉楓,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開口,老哥絕對不會讓那幫傢伙好過的。”
正在這時,劉楓的大哥大響了:“你好,我是劉楓。”
“劉書記我是那紅燕,首先恭喜恭喜,祝你和新娘子百年好合,萬事順心!現場祝賀我是沒辦法去了,等你們回來的時候,我再叨擾一杯喜酒!”
劉楓這幾天電話都被打爆了,大哥大的電池用不了半天:“那主席,謝謝謝謝,您放心,有時間一定請興遠縣的同志們喝酒,吃最豐盛的大餐,喝最好的老酒!”
“是這樣劉書記,省廳廳長那紅陽是我弟弟,他讓我轉告你,省裡的維穩工作組已經決定對矯紅英記者採取手段,請你注意一點。”
劉楓眼中精光一閃:“謝謝,謝謝那主席,這個消息太及時了,也請您向那廳長轉告我的謝意,有時間我請他喝酒。”
放下電話,劉楓冷笑道:“那邊忍不住了,剛剛是那紅燕轉告的電話,哥幾個覈計一下,怎麼樣才能讓這件事效益最大化!”
那紅陽看向姐姐苦笑道:“大姐,你沒必要把弟弟送出去吧?”
那紅燕眼睛一瞪:“你不相信姐姐?”
那紅陽心一突,別看他已經擔任興安省省廳廳長六年,可是在老姐面前還是規規矩矩的像個小男生。那紅陽的父母去世早,他幾乎是由那紅燕拉扯大的,從七歲開始生活在姐姐身邊,這個大姐和母親沒有什麼區別。
那紅陽趕緊面帶微笑:“信,不信誰我也不敢不信大姐,之前要不是大姐讓我搜集孫三哥的資料,沒準上一次兄弟就下課了,哪裡還能等到現在。”
那紅燕拍拍那紅陽的手,一如四十年前,彷彿那紅陽還是那個小學生:“小弟,如果你看到劉楓和嶽書記之間的親暱,你就知道姐姐的用心了。放心吧,剛剛這個電話就是你的投名狀,假如接下來興安省發生大動盪,你也不會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