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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楓一如往常,按點來到教室,卻發現,這一次走到了授課教授的後面,劉楓規規矩矩的敲門而入,就在他進入的那一刻,教室裡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就連教授都笑眯眯的爲他鼓掌喝彩,昨天的講解實在是太精彩了,華夏當前正是招商引資的關鍵時期,地方上基本都沒有相關的經驗,爲了政績不惜血本的吸引外商,已經成爲了一個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各地區出臺的優惠政策五花八門,幾乎都是在打擦邊球,很多私底下的交易,早就超越了中央制定的政策底限,像孟慶元那樣的案例,絕對不是唯一的,只不過孟慶元不幸被劉楓曝光了而已。
這一次聽劉楓講解,大家知道,原來招商引資還可以有如此巧妙的手法,所有在現場聽過劉楓講座的,都感覺獲益匪淺,尤其是劉教授在操作的過程中,一次次嫺熟的運用三十六計,簡直就是一個戰術大師。
現在劉楓的同學看向他的眼神,再沒有一絲輕視的意味,雙方根本就不在一個水平面上,尤其是之前看劉楓如此年紀就加塞上課,很多人心裡並不服氣,都以爲這位是後臺足夠強大。
這一節課,幾乎解開了所有人的疑問,劉教授的確是憑真本事來到這個培訓班的,相比之下,那些年紀遠比劉楓大上許多的學員,都有些汗顏。
來一年制中青年後備幹部培訓班的同學,沒有一個不是自信滿滿,如果不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絕對不會被選進這個培訓班,中青年後備幹部培訓班,可是被外界看作是華夏未來接班人的搖籃。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現在的書記處書記,燕京黨校副校長,嶽江山,嶽江山當年培訓的時候就是踩着年紀限制的邊進來了,結果僅僅是培訓兩年後,就躍升省部級高官。
如今年僅四十八歲位居九巨頭之一,這已經是明明白白的接班人架勢了,有了這個先例,誰對進入燕京黨校學習都抱着很高的期待,這是華夏高官的搖籃,接班人的孵化器。
現在有了劉楓這個例子在那裡擺着,恰恰讓大家清醒了很多,原來,自己並不是最優秀的那一個,很多沒有趕上這節課的學員,都分外懊悔,聽別人介紹的精彩,更是讓人惋惜不已。
事實上,此時的老校長和嶽江山都已經開始擔心,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劉楓似乎有些風頭太勁了,怕是會招來更多人的關注和打壓。
官場的結構就是一個金字塔,越往上走,路越窄,競爭就越激烈,原以爲,劉楓眼下職位低微,不會引起太多的關注,可是由於聶四虎的原因,使得劉楓成爲聶九常打壓的目標。
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堂堂的聶九常居然沒有把一個小小的處級打下地獄,反而是讓他名聲大噪,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官場上的奇蹟。
其中固然有聶九常鞭長莫及的緣故,更多的則是劉楓這個變態,幾乎沒有任何的把柄讓人去抓,一次次的動用中紀委,換來的不但是沒有打壓成功,反而一次次被劉楓利用,給靖江區的經濟建設做了嫁衣。
“齊書記,您看是不是把劉楓調回黨校比較妥當!”
嶽江山一向敬重老前輩,並不因爲自己也步入九常而對老校長有所懈怠,在去冬的黨代會上,齊書記也步入九常,而且即將在春季的兩會上,擔任參議院的院長。
老校長微一沉吟:“還是等等吧,溫室裡是培育不出好苗子的,在下面摔打摔打也好,有你這樣愛才的人盯着,還怕會出大事麼!”
孟冬在hongkong註冊成立的皮包公司,買下了匡廬省垂死的雙龍建設集團,搖身一變,成爲合資企業的老總,兄弟二人急火火的,想要在靖江區這塊大蛋糕上分一杯羹,最主要是看中了這裡聶四虎的權勢。
也許省裡孟慶元的權勢更盛,燕京城聶龍的權利滔天,但是誰也沒有聶四虎這種優厚的條件,整個鬆港市幾乎沒有制約聶四虎的人,哥倆幾乎可以肆意妄爲,這纔是二人看重的。
在春城也好,在燕京城也罷,有無數的眼睛盯着,反倒不容易施展手腳。
靖江區就不同了,當孟冬看過姚家村的情況之後,信誓旦旦的保證:“聶書記你就放心吧,這裡的拆遷工作絕對不會成爲問題,我們爭取拆遷和籌備施工同步進行!”
聶四虎似乎此刻才找到了老大的感覺,一手掐腰,一手毫無意義的揮舞着:“這裡的小區,要成爲鬆港市的樣板工程,白山省的樣板工程,要爭取魯班獎!”
只是,現場也只有這兄弟倆才意氣風發,其他的工作人員,都像是霜打的茄子,蔫蔫的,任誰在這個不靠譜的書記手下工作,都會惴惴不安,太沒個準了。
看看那五個億資金的“大項目”油氣開發公司吧,據說油井出油量極低,但是前景很不樂觀,有消息透露,當初聶書記從白山省油田手裡買油井的時候,就是選最便宜的下手。
可也是,要是產油量足夠高,誰不留給自己呀,那可是大政績,怎麼可能隨便賣掉呢,據說,還別說,華夏官場的一大特色,就是小道消息特別多,而且遠比正常版本的消息還要來的準確。
區委那邊透出風聲,聶書記已經聯繫了“最優秀”的維修隊,會對五個億的大破爛進行從頭到尾的維修,據說,僅僅是維修費,就用去了一千多萬,這下把鄭竹仁心疼的。
一千多萬,這要是放在劉區長的手裡,會辦成多少事情,就這麼爲五個億的大項目打補丁去了,這件事在靖江區上下傳的沸沸揚揚,於是聶書記有多了一個外號,“補丁書記”。
如今聶書記也真的是靖江區的名人了,什麼“親民書記”,這個是最不靠譜的,“敗家書記”這個纔是最常用的,甚至很多家長教育孩子節約,都不再用什麼艱苦樸素之類的老生常談了。
常常是說上一句:“你這敗家孩子這麼不會過,將來也想當敗家書記麼,你也得有那個好爹才行,要不早就被槍斃十幾次了!”
如今又多了一個“補丁書記”的稱號,其實暗地裡還有一個隱晦的,“色 狼書記”,不過這個稱呼一般人還真的不敢說,禍從口出患從口入,這句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李氏兄弟幹起“大事業”來,還是蠻有效率的,今天一大早就拉起了隊伍,這是一個另類的隊伍,整個拆遷公司你就找不到正常人,還是早春時節,這些人已經開始敞懷露出一身的刺青了。
李氏拆遷公司工作很有效率,那些拆遷送達通知之類的手續就省了,直接就在院牆上用紅油漆寫上“拆”,那血紅的大字,特別有震撼力,只是效果並不理想。
大家並不反對拆遷,畢竟人往高處走,誰都想住上樓房,且不說環境的變化,就是一個集體供熱,就讓所有燒夠了爐子的老百姓很是期待,不過,大家都在等,等待拆遷條件出臺。
下午,一個爆炸性的新聞出現了,鬆港市相關部門和靖江區政府,合作開發姚家村周邊地塊,而且第一時間公佈了拆遷條件:“一比二兌換面積,多餘的有效面積,可以要樓,也可以要錢!”
這個消息一出爐,姚家村的村民們沸騰了,條件簡直太優厚了,姚家村村民沒別的,就是宅基地多,有效住宅面積夠大,就算是非法建築按照規則上說的,也是以倉房論價,並不是強拆。
村民是最淳樸的,他們可是沒有當初李氏兄弟那樣不識好歹,於是,很多人涌向了拆遷辦公室,所謂的拆遷辦公室,不過是在一所租來的民宅牆面上寫了紅色的漆字“拆遷公司”。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孟冬兄弟太性急了,半天時間能夠這樣,已經是這羣混混的最高效率了,這間民房,還是李老二相好家的,租金可是不便宜,二百塊一個月。
這個價格幾乎可以在市區中心租一間平房了,不過,在孟冬兄弟看來,這些都是小錢,如果房地產開發一切順利,哥兩個的資產三年內就能翻一番。
看到大批的村民涌來,起初還以爲出事了,把孟冬嚇了一跳,李氏兄弟還是見過世面的,上前一問,得知是前來籤合約的,登時大喜過望,就連躲在牆角的孟冬,也是喜不自勝。
“領導,我家六間正房,三間廂房,都是有正規手續的,一共三百四十五平方米,我要六十平的樓房兩所,剩餘的找差價!”
“我家是二百六十七平方米,有手續,全部要樓!”
“嘿,我家就一百四十五平方有手續的,倉房可是不老少,正房全部要樓,七十多平也夠住了,你們說的倉房就倉房好了,那傢伙,一般的樓房都趕不上我家的倉房,白瞎了!”
孟冬被這些人搞得暈頭轉向:“等等等等,誰給你們量面積了,有正規文書麼,再說了,就你那一百四十五平米的房子還要七十多平米的樓,先把差價款交上來再說!”
場面頓時安靜下來:“領導,啥差價款!”
孟冬一翻白眼,這鄉下人就是不懂規矩,跟他們辦事太費勁:“平房分三六九等,最好的作價二百五十塊錢一平方,必須是磚混的,預製板頂棚,我們銷售的樓房是一千一百六十八元一平方米,你自己算算,需要繳納多少差價款!”
村民們都驚呆了這要是按照“領導”的說法,自己的平房五平方米才能換一平方米,那還能剩下多少,大家面面相覷,都有點不知所措,現實和理想的差距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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