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東港市考察的趙世軍跟郭棟材主要還是聊一些生活的事,趙世軍問棟材住房有沒有整理好,生活怎麼樣,父親身體怎麼樣等等。郭棟材感覺趙世軍像一個慈祥的爺爺。
趙世軍也告訴郭棟材此行到東港市目的,主要是考慮收購虧損停產的強龍集團,這個企業資產規模大,區內的幾家骨幹民營企業都有在強龍有入股但是又吃不下這個果子。所以市政府很重視引進資金收購強龍,有股份的幾家民企更重視。這幾家民企就包括政協副主席郭老闆,前兩天有員工辭職的華港實業集團,還有郭棟材和龍律師一起去過的錢梅花丈夫發生工傷的新貴實業。
趙世軍說着像突然想起什麼:“小郭,我陪你一起敬東港市的書記市長一杯。”
趙世軍和郭棟材一起舉杯敬東港市兩位主要領導酒的時候,被敬的兩位有點不知所以然。他們只是知道趙世軍是安書記的舅舅,現在冒出比舅舅和外甥更親密的兩個年齡差了快兩倍的人。
趙世軍敬酒的時候說:“這個項目我會再進一步瞭解一下,當然我會多途徑掌握情況,小郭就是我要委託瞭解的一個重要途徑。”
東港市的市長說:“小郭還要在這裡掛職五個月,很方便了解強龍的情況,我們也會安排人整理情況給小郭。”
放下酒杯,郭棟材聽到東港市的書記交待邊上的人說:“告訴政協的郭副主席不要再上來這裡敬酒了,不要沒事找事添麻煩。”
趙世軍還要和郭棟材一起敬安書記和陳代市長的酒。
“舅舅,我就不要了吧。”安書記說。
“你也要,我這是陪小郭敬酒。”趙世軍說。
安書記本來還想對自己的舅舅跟郭棟材的關係裝傻,但是現在舅舅跟郭棟材這般親密,自己雖然知道舅舅送了高級轎車給郭棟材,但是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關係。在一邊的陳代市長本來還以爲自己比安書記更瞭解郭棟材,現在看趙世軍、安書記、郭棟材三人到底是什麼關係,變成了一個深奧的猜想難題了,所以現在也不敢吭聲了。
新貴實業老闆來敬酒的時候敬了安書記、陳代市長和趙世軍董事長的酒以後走到東港市的書記身邊:“書記,客人的就我都敬了,現在我也敬一下東港市自己的領導。”
“郭副局長的酒敬了沒有?”東港市的書記問。
“沒有,不用吧。我見過他,他到過我的企業。”新貴實業老闆有些不屑地說。
“我看你們就是笨蛋,還要做生意掙錢。他是江河市派來的幹部,還不快去先敬!”東港市的書記可能是氣昨天郭老闆說的郭棟材的事心裡惱火,這個時候爆發出來。他訓斥新貴老闆的聲音不大但是感覺往心底發出來,新貴的老闆從沒有見過書記這般生氣,心底打了個寒顫。
現場相互敬酒交談聲音甚雜,新貴的老闆以爲郭棟材沒有聽到東港市書記的話,棟材面對嬉笑着迎上來敬酒的新貴老闆淡淡地說:“隨意吧。”
新貴老闆可能是想到書記的嚴厲話語,趕快說:“還是幹了吧。”
郭棟材沒有理會新貴的老闆那麼多,輕輕抿了一下酒杯就坐下了。
……
趙世軍和安書記他們都走了的的二天,東港市政府由常務副市長牽頭的強龍集團經濟情況分析會邀請勞動局的胡局長和郭棟材參加。
企業已經停產多時,員工的問題已經處理好了,胡局長也不明白爲什麼還要他們兩人都參加。
會場的佈置讓胡局長很不理解,常務副市長邊上的位置就是郭棟材的,而他和財政局長、經貿局長、稅務局長包括政府辦主任都在邊上的位置,再一看連身份爲政協副主席的郭老闆也在比郭棟材更次要一位。相關企業的老闆比如華港實業集團和新貴實業也來了。
郭棟材也覺得不妥,他走到放着自己座位牌的位置向拿下自己的牌子跟武局長現在的位置換一下,政府幫主任說:“郭副局長,這個座位是領導交待這樣排的不能調換。”棟材只好按照安排入座。
“最近我準備請勞動局郭副局長一起到A省企業集團找趙董事長詳細溝通一下強龍的情況,今天的會議是初步溝通情況的會,也是完善材料的再準備再佈置會。也就是會後還有根據今天的安排再次整理材料,特別是財務數據要再精確。”常務副市長的開場白算是說明了郭棟材在這個事情中的任務,但是就是一個副局長這樣的位置安排讓在座的局長們還是沒有辦法理解。
會後胡局長到常務副市長辦公室去套近乎泡茶了,但是郭棟材走到大樓一層大廳還聽到常務副市長對胡局長說:“你們局裡的小郭很重要,他跟A省企業集團趙世軍關係非同尋常呀。我們的書記市長特別交待我要讓小郭一起做趙董事長的工作。你在局裡要安排好他的工作和生活呀。”
胡局長估計是很吃驚:“哦,有這樣的情況,小郭也沒有對我說。我知道了。”
晚上郭棟材在跟趙世軍聯繫說東港市政府召集開會綜合強龍企業的情況。
趙世軍說:“小郭,這個企業我是準備有收購的,所以纔敢把你給車上。如果不想有合作我怎麼能說,讓他們給你壓力還對你造成誤會。現在我只是想在價格上做些文章,儘量便宜一點而已。”
“那我知道了。”郭棟材想了想說:“現在有個問題是強龍實業集團新廠區建設的半拉子工程,是直接按現狀把工程權利義務接過來還是讓工程隊按設計要求做完再交接。今天討論的時候工程隊有提這個問題。”棟材問。
“這兩種情況的差別利弊在哪?”趙世軍一下不知道問題的癥結。
“半拉子按現狀接過來,現在已經在外地的工程隊就不回來做了,工地上的事他們也不管了,工程上沒有理的包括資金往來都要接手的公司去處理,這就有一些未知的因素,比如工程建設中外欠的錢到底有多少,如果欠得多了就要冤枉。現在的工程隊到西部做工程去了所以很不想回來。如果繼續履約就比較簡單,剩下多少工程款沒有支付接着按工程進度支付,接着的工程約定時間做完就好。”郭棟材說。
“總工程量和現在已經完成工程量分別是多少知道嗎?”
還好郭棟材過目不忘,會上開了一眼材料頭腦裡就記了下來:“總工程量三億一千五百二十萬,按工程進度支付了的款項是一億五千萬。”
“小郭你的意見怎辦好?”
“如果要變更工程隊從新招標除了前面說的問題還有就是很難確保工程銜接,我個人認爲把找回原來施工的公司繼續按合同施工完畢作爲轉讓的一個條件,至於違約責任要在轉讓前協商處理完畢,受讓方不扯入其中。”
“嗯,很好。這個內容我就按你的思路辦。”
聽電話裡的聲音趙世軍好像很滿意郭棟材的分析和建議。
郭棟材掛斷電話的時候龍律師輕輕敲了郭棟材的房門,她拿着睡衣毛巾要進衛生間洗浴,但是她走到棟材身邊站了下來。
“有什麼好消息嗎?”
郭棟材剛纔在掛電話的時候有聽了兩句龍律師也在掛電話,因爲比較專注跟趙世軍說話沒有注意龍律師說話的全部,但是感覺到是說她個人婚戀的事。
龍律師眼睛閃了一下好像是你怎麼知道我有什麼好消息。但是她沒有這樣問,直接說:“有人要給我介紹對象,但是這人我認識。”
“這是好事呀,那人怎麼樣?”
棟材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很複雜,說的時候都好像底氣不足。他真心希望龍律師有個好的伴侶和婚姻歸宿,但是想起兩人那日銷魂的纏綿,心裡有種難捨。
“是我高中同學,當時我們就有些朦朧的相愛,但是都沒有表白,不知道怎麼現在他卻託一位老師提起。”
“那很好呀,有感情基礎。”
“老師問我最近能不能回去見個面。那個同學在湖海市區工作。”
“那就抓緊回去呀,不要錯過機會。”
“本來有高中三年多的同學相處瞭解也無所謂這樣託人介紹和特意見面,自己聯繫就好了,我想他只是怕直接聯繫被拒絕了不好接受;但是七年沒有見面了不知道現在的他變化得怎樣,我能不能接受。你真希望我馬上就會去見面?”
郭棟材看着龍律師的表情帶着美好的期盼,心裡也有一絲欣喜。但是她提出的問題,她沒有直接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龍律師沒有罷休,靠近郭棟材的身子把要洗澡換的睡衣放在棟材的牀上,雙手抱住郭棟材的腰說:“我的心裡有些對他的期待,也有些難受,我真想跟你在一起。”
“嗯。我知道,但是現實不允許。”棟材說話的時候聲音很低沉。
“你沒有一點留戀我嗎?男人就都是這樣沒有情誼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