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張明說:“可是我在中江教育屆確實沒有羣衆基礎,想一下子扭轉局面,讓大家改變主意是不可能的。”
“擒賊先擒王!只要把馬道遠解決就行了,其他人都是被他煽動的。他一解決,其他的就迎刃而解了!你不是手裡有他的把柄嗎?”盈盈說。
“有倒是有!可這必須紀委出面才能查啊!而且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到那時候,我的名聲早就先被他搞壞了。再說,就算他真有問題,我也不能和他私下裡做交易啊!要靠包庇他的罪責換取我的平安,總感覺到不大妥當!”張明神色憂鬱地說。
“是啊!那怎麼辦呢?我出個主意,你就拿這個問題去問問你的導師韓政教授吧!他肯定可以給你一個好建議!”
“對啊!我們去問問他老人家!”張明興奮地說。
韓政教授聽了張明的介紹,見張明面對問題不能果斷出招,深感張明在政治上還是一個生手。必須要點撥點撥。
他說:“從政是一項嚴肅的工作,也是一門藝術。不僅要有政治操守,還要有從政技巧。如果你只有政治操守,卻缺乏必要的從政技巧,即使你再有憂國憂民之心,也很難駕馭複雜的政治局面,更談不上去實現自己的理想抱負了。這樣的人只能算是一個迂腐的書呆子。當然,反過來說,只講從政技巧沒有政治操守,又有可能危害國家利益,成爲奸臣亂臣,做到最好也只能算一個投機取巧的政客。只有兩者有機結合,纔有可能在仕途上一帆風順,呼風喚雨甚至叱吒風雲!張明,我講的這段話,既是解決你眼前問題的金鑰匙,又是我對你今後從政的建議啊!”
從韓政教授那裡出來,張明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是啊,從政需要技巧,需要權變。
有時侯,必要的妥協可以爲今後的出擊贏得主動。政治鬥爭中欺騙是不可避免的。從某種意義上說,沒有欺騙就沒有政治。
略作思考,他就形成了“作戰方案”。
他撥通了馬道遠的電話。他要和馬道遠做一筆交易。先穩住他,再選擇機會拿下他。穩住他,是爲了保護自己;拿下他,是爲了保護國家利益。
馬道遠正和一班人欣賞着這幾天的“勞動成果”,一份有了中江縣教育系統主要幹部簽名的請願書。明天他就要派人將它送到縣委了,這將是一份重磅炸彈,極有可能粉碎張明的局長夢。
“馬局長,看來您是衆望所歸啊!百分之八十的幹部都參加了簽名,這說明您在幹部羣衆中已建立了絕對的威信!”王東林大拍馬屁。
張副局長說:“別小看這份請願書啊!他代表的是全縣教育工作者的心聲!我們的教育需要什麼樣的人領導,羣衆最有發言權!張明算什麼啊!我參加工作的時候,他還穿開襠褲呢!”
“就是!馬局長吃的鹽比他吃的飯還多,過的橋比他走的路還多,他憑什麼來搶班奪權啊!”
幾個人哈哈大笑。
說曹操,曹操就來電話了。馬道遠示意大家不要做聲後,接通了電話。
“張局長,這麼晚來電話有何指示?”
張明也不和他廢話,直奔主題。馬副局長聽張明講了一番後不禁直冒冷汗。請願書的事涉及面廣,對能不能瞞住張明他並不抱很大希望。他沒有想到的是,張明居然知道他受賄賂,玩情婦的事,連春城小區A棟二樓的房子他也搞的清清楚楚,莫非他是克格勃?
他趕緊示意大家出去。
等大家都走出後,他才說:“那你想怎樣?”
“很簡單!我們做一筆交易!你取消請願活動,我也不舉報你!到時候,只要你將事情做得漂亮,驗收工程的事我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張局長,我憑什麼相信你呢?”馬道遠說。
“馬局長,你覺得我們之間的事還需要請一個公證人嗎?”張明意味深長地說。
“那你到時候背信棄義,我拿你有什麼辦法?這裡面對你缺少約束機制啊!”馬道遠也不是個頭腦簡單的人。
張明冷笑道:“馬局長,你是個明白人,對你來說,現在已不是討價還價的時候。你對我採取的行動,頂多只能搖動我的枝頁,不能動搖我的根基。你覺得一封請願書就能把我搞垮嗎?如果我這麼容易搞垮,當初就不能當上這個局長了。但是你就不同了,只要我一出手,你就要做班房,吃不了兜着走!你自己要想清楚!”
張明這樣一威脅,馬道遠就動搖了。他有一小會沒有說話。
張明接着進行功心戰術:“我只不過是想保個面子罷了,而你呢,最需要保的是什麼。自己還不清楚嗎?這筆交易對你是划算的!”
馬道遠想了想說:“你說話算話?“
“當然!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你發誓!”
“我發誓!”
馬道遠癱坐在椅子上,他把幾個同夥招進來,垂頭喪氣地說:“大家都散了吧!有新情況,活動取消!不要問我爲什麼!先回去吧!”
大家看馬道遠那神情,知道出了狀況,就滿懷狐疑地各自回家了。
張明收了電話,對盈盈說:“馬道遠上當了!”
盈盈說:“瞎發誓幹嘛!到時候又不能兌現,不是出爾反爾嗎?”
張明說:“你沒明白教授的教誨嗎?這叫從政技巧!我只和君子將信義,不和小人講信義!到時候,就由不得他,也由不得我了!”
盈盈說:“你好可怕!我警告你啊,不要這樣對我啊!”
“怎麼會呢?在家裡,不需要從政技巧,只需要夫妻生活的技巧!”張明說罷,將盈盈抱了起來。嘴巴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盈盈大叫:“不行!你想玩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