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教授一走,馬平就說:“張明,你看你,也太不尊重老師了!幹嘛非要和老師唱對臺戲呢?得罪了老師,你就等着吃虧吧!”
何三平說:“蘇教授和許多高級幹部都是好朋友,他說一句話,很可能會影響你的仕途。張明,你小子要走背運了!”
張明看出來了,這幾個傢伙是在幸災樂禍。他說:“也沒那麼嚴重。據我所知,蘇教授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人,他不會和我較真的。我會找時間向他解釋的。”
馬平把張明拉到一邊,裝出一副好心的樣子,說:“小張,你年輕,對事情的嚴重性估計不夠啊!黨校和其他學校不同。其他學校得罪老師不要緊,這裡的老師得罪了,那就麻煩大了。一句不好的評語寫於檔案,對你的前途影響極大。本來是來鍍金的,去踩到狗屎了。多不划算!”
說着,又裝出一副無限惋惜的樣子。
張明說:“已經[萬][書][吧]小說 這樣了,我能有什麼辦法,聽天由命吧!”
馬平說:“這可不行。年輕人不要自暴自棄嘛!我有一個朋友,和蘇教授私交甚好,我去幫你找他說說情。”
張明說:“那感情好啊!”
馬平說:“不過,我這個朋友不是隨便肯出面的,你還得意思意思。也不要花太多,五千就行。”
馬平的意思是想乘機敲詐張明幾個錢用。至於幫張明說情,那純粹是騙人。說情沒說情,誰知道呢?以前,他曾經多次這樣敲詐過自己的下屬。
誰知張明從來就沒有給別人送錢的習慣。他說::“多謝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事只能順其自然。”
馬平悻悻地走了。
張明回到宿舍,鬱鬱不樂。直覺告訴他,今天的事有點不正常。蘇教授平時是最喜歡學生提出不同看法的,也很喜歡學生和他爭論。因爲爭論的時候最容易擦出智慧的火花。今天怎麼會這樣呢?
正納悶的時候,同寢室的管鳴回來了。管鳴是個忠厚之人,見張明悶悶不樂,說:‘小張,別苦悶了!這件事八成是馬平搗的鬼。我聽人說,他到處散佈你不尊敬老師的謠言,所以才導致蘇教授對你有了偏見。還是找個機會解釋一下吧!“
張明聽了不覺惱怒萬分。好你個馬平!居然把陰謀詭計玩到我頭上來了!老子必有報之。
不過,在對付馬平之前,還是先把蘇教授對自己的誤會消除。
這當然要找個中間人。
在北京,張明當然要找謝麗麗。謝麗麗官不大,但衙門大,認識不少高官和名流。
謝麗麗聽張明把情況說完之後,對他說:“這個不用愁!我們領導和蘇教授關係很好,我找他去解釋解釋。”
也不知謝麗麗找的哪位領導,那位領導又和蘇教授說了些什麼,反正第二天局勢就發生了變化。上課前,蘇教授就找張明到辦公室裡談了話,上課時馬平看到張明和蘇教授一起有說有笑地走進了教師。
進教室後,蘇教授又特意對昨天的事件表示了歉意。他說:“這件事的原因是我偏聽偏信,誤會了張明。從這件事可以看出,我遠不是一個智者。常言道,謠言止於智者。我聽信了謠言,可見我談不上智。從這件事也可以看出,我們這個班級裡有小人。”
說着,他的目光從馬平等人臉上掃過。馬平感到臉上火辣辣的。
這件事好像就這麼過去了。
張明也不動聲色。他不但沒有和馬平等人疏遠,反而主動去接近他們。請他們吃了幾次飯,唱了兩次歌,幾個人之間很快就稱兄道弟起來。
實際上他已經想好了,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幾個傢伙。從交往中發現,這幾個傢伙,都是些好色之徒。尤其是馬平,唱歌的時候把陪唱的小姐摟得緊緊的,動手動腳的,極不老實。
只不過因爲和張明接觸還不太多,關係不夠鐵,他們還沒有貿然提出嫖娼的要求。
張明想,現階段自己和他們混得較熟了,如果自己主動安排,他們一定會“笑納”。
自己正好從中玩出點花樣來。玩這種花樣自己是老手了。
當然,這需要公安來“配合”。
他把自己的主意告訴給謝麗麗,要她支持。謝麗麗笑道:“這種下三濫的招數我不支持你!”
但是禁不住張明軟磨硬泡,最終答應了。
她給他介紹了海淀區下屬的一個公安分局的局長詹其才。
詹其纔是謝麗麗的同鄉,在由副局長升任局長的時候,謝麗麗曾幫過忙。所以對謝麗麗安排的事不敢怠慢。
他說:“張市長,我隨時聽候你的調遣。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我絕不推辭。”
張明笑道:“也沒什麼大事。不過是要教訓幾個不本分的傢伙,出出我心頭的一口惡氣。辦法很簡單,等他們嫖娼的時候,你把他們抓住就行了!”
詹其才拍胸脯道:“那沒問題。”
這一天晚上,張明又請馬平等人吃飯。
馬平客套道:“老要你請,多不好意思!今天我請你!”
張明說:‘馬廳長,說這話就見外了!我請你請還不是一樣嗎?再說,我吃飯有大老闆買單,不吃白不吃的。一個月不吃她幾次,我要挨批評的。“
馬平來黨校前,是某省文化廳的副廳長。在京城裡並無根基。自己沒有簽單權,也沒有人爲他簽單。不像某些地市來的幹部,地委在京城有駐京辦,有什麼飯局可以找駐京辦安排。
照例有何三平、謝振華等人蔘加。酒酣之時,張明說:“馬廳長,飯後我們安排什麼節目?”
馬平飽暖思淫慾,但是又不好直接說要去叫小姐,就說:‘還是唱歌吧!“
陪唱的小姐雖然賣藝不賣身,但是在陪舞的時候可以佔她們的便宜。她們一般也不拒絕。這也是一種潛規則了。雖然不能解決根本問題,但也可以聊慰飢渴。
張明說:“老唱歌多沒意思,今天我請各位桑拿。我知道有一個高級會所,最近又來了幾個嫩妞,不如我們今天去開心一下?“
馬平等人來黨校後也偷着出去放過幾炮。但是因爲現在手中無權無錢,只能到小發廊裡去解決問題。便宜無好貨,好貨不便宜。那裡的小姐無論是年齡和長相都很次,更別提風情了。一般都是民工光顧的對象。
現在聽張明要帶他們去久違了的高級會所,他們自然趨之若鶩。
高級會所的確不同凡響。連門口的禮儀小姐都是那麼漂亮性感,馬平一走進大堂,就來了興趣。
張明走進大堂的時候就看見了穿着便衣坐在大廳一角的詹其才。張明朝他微笑致意,詹其才點了點頭。
領班把他們引到所謂的選秀廳裡。
不說馬平,張明的眼睛也花了。二十多個漂亮女子穿着粉紅色的裙子,輪流地在一個臺子上跳鋼管舞,賣弄着舞姿和風情。每個人腰上都有一個號牌。客人看中了誰,誰就爲你服務。
領班似乎有點自豪地介紹說:‘我們這裡的小姐除了個個天生麗質外,還都多才多藝。她們絕大多數都是藝術學校的學生。那個三號,還是某大學的校花呢!“
原來是有文化的妓女。難怪一個個都那麼有氣質,和鄉下的姑娘的確大有不同。
曾擔任省文化廳副廳長的馬平嘖嘖稱讚道:“競爭說到底是文化的競爭啊!”
張明首先點了一個三號,馬平等人看見張明出手了,也點了自己喜歡的小姐。小姐們一個個笑靨如花地把他們引進了不同的房間。
張明瞅着他們進去後,卻拉着三號出來了。他對三號小姐說:“今天身體有點不大舒服,我們出去聊聊天就行。臺費照算!”
三號笑着說:‘隨便!反正三千元錢是你消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