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裡說:“他還真有心機。知道防患於未然。可是,賈主任,我們能夠怎麼辦呢?在選舉上我們能夠做什麼文章嗎?”
周繼民說:“我看算了。這件事沒有什麼操作空間。他是上面派下來的,按現在的體制,當選是必然的。你如果不讓他當選,上面還要問責。”
賈嘉華說:“繼民,你這種想法大錯特錯!這件事大有可爲。即使不能達到目的,也可以大大地打消一下他的囂張氣焰,降低他的威信,讓他成爲第二個羅東林。”
羅源說:“對!這小子的風頭出得不少了,該讓他吃點苦頭了!賈主任,你指揮,我們唯你的馬首是瞻。你說,下一步我們應當怎麼辦?”
賈嘉華說:“千里,出去看看,看看有沒有什麼動靜。”
張千裡出來,左顧右盼了一下,說:“沒人。”,然後把門關上了。賈嘉華的聲音壓得很低,以至於張明什麼★萬`書`吧`小說★也聽不到了。他媽的,真是老奸巨猾!
張明很想出去,貼着他們的門聽一下,但是這樣太危險。反正聽不着了,張明就放棄了。他乾脆到後面的小牀上睡覺去了。
快天亮的時候,他又到門口聽了一下,沒什麼動靜。本打算出去,忽然又想和鍾越親熱一番,於是給鍾越打打電話,等傳來鍾越的聲音的時候,他就將手機掛了。打通主要是爲了叫醒她,自己還不能在這裡和她通話。他接着給她發了一個信息。
十分鐘後,鍾越就來了。
張明摟住她,說:“還有時間,我們再、、、、”
鍾越等他親了一下之後,毅然推開他,說:“別鬧了!快說,你怎麼還在這兒?”
張明就大略地給她講了一下情況,鍾越說:“階級敵人亡我之心不死啊!看來,我們扔給他們的骨頭只能暫緩他們的攻勢,並不能滿足他們的貪慾。我們必須拿出應對措施!也不知道他們會出些什麼損招?”
張明說:“雖然我們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做,但是我們知道他們要開展行動了。這比矇在鼓裡被動挨打還是要有利一些。防守意思增強了,被打敗的可能就減小了。接下來見招拆招唄!”
說完,手又把鍾越摟了過來。鍾越很順從地讓他抱着,但是當張明把手往裡面伸時,她卻抓住了他的手。
張明說:“防守好嚴啊!”
鍾越說:“對付你,我只需守住要害就行了。其他的陣地,都是外圍的。隨你!”
張明說:“你說的很好!對我的啓發很大!”
鍾越說:“有什麼啓發?別拿我開玩笑。人家和你在一起就夠不好意思的了!”
張明親了她一下,說:“我說的是正經話。他們不是要攻擊我嗎?我也應該和你一樣,只守住那最重要的地方就行了!其他的,我也隨他去!”
鍾越緊緊地抱住他說:“你說的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比喻並不準確。他們和你是對手,我和你是親密的戀人。我並沒有防你,其實我也不想防你!我是你的,心屬於你,身子也屬於你,我對你是不設防的。我喜歡那種被你攻佔的感覺。我只不過怕出事而已,我防的是別人。”
張明說:“這個我明白!你是真心待我!”
鍾越從他懷裡鑽出來,幫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說:“溫柔鄉里不可久留。羣狼環伺的非常時期,越是要小心行事。你先走吧!到上班時間我們再碰頭,商量一下對策。”
張明在她的額上輕吻了一下後,離開了鍾越的辦公室。辦公樓裡還空無一人。他來到自己的辦公室,躺在沙發上沉思起來。
恆陽的幹部隊伍之差,估計在全國不是排第一也是排第二了。自己並沒有招惹他們,到目前爲止還是一味地遷就着他們,但是他們卻還是要與自己爲敵!
這是爲什麼呢?有的是覬覦自己縣長的位置,有的是想保住自己既得的利益,他們容不得一個強勢的縣長的存在。
怎麼防守他們呢?明槍本來不易躲,槍槍傷人;暗箭自然更難防,箭箭奪命。
兵法雲:攻其所必救。那麼反過來,從防守的角度思考問題,防其所必攻。
等一會,再去和鍾越商量一下,哪些是自己必須要防守的方面。力爭做到讓對方像咬刺蝟一樣,不知道從哪裡下口。
張明在辦公室裡靜靜地坐到了八點鐘。高強過來請示,今天什麼時候出發?張明說,到九點鐘的時候再說吧!我還有點事和鍾書記商量。今天讓陳彪一起去。
八點過一點,鍾越過來了。
張明說:“怎麼親自過來了?我正準備過去呢!”
鍾越說:“那邊複雜一點,到你這裡更好一點。”羅源、周渝民的辦公室距離她的辦公室較近。
張明小聲說:“可惜我這裡沒有牀!”
鍾越臉一紅,說:“總是這樣沒正經。形勢這麼嚴峻,還不知道檢點。”
張明笑着說:“形勢越嚴峻,越要保持鎮定。不要亂了陣腳。該幹嘛還幹嘛!”
鍾越說:“真拿你沒辦法!總這麼孩子氣,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成熟?再這樣我走了!”
張明連忙說:“好!我們說正經的。你先談談你的看法。”
鍾越正準備說,張明讓他先等一下,他到隔壁對高強說:“我和鍾書記談點事,你看着門口,如果有人過來,你報個信。”張明的辦公室在最裡邊,只要高強這邊不過來人,就不會有人能夠偷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進來後,他說:“安全措施搞好了,你可以說了。”
鍾越說:“我的意見是,打鐵需要自身硬,蒼蠅不盯無縫的蛋。我們如果完善了自己,讓自己變得無懈可擊了,那他們能夠拿我們怎麼樣呢?我想,他們無非有兩招,一是找我們的茬,擊中我們的軟肋。二是當找不到軟肋的時候,就會想辦法往我們身上潑污水。第二招,我覺得不可怕,因爲清者自清,無論是上級還是羣衆,他們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不會被他們的鬼蜮伎倆所矇騙。我擔心的是我們自身不過硬。”
張明說:“你擔心什麼呢?”
鍾越嘆氣道:“還能擔心什麼呢?以前我就對你說過,現如今,一個幹部,最容易受到攻擊的無非是三個方面。一是經濟問題,二是作風問題,三是能力問題,目前,你的工作能力應該是無可指責的,不但沒有出現明顯的事故,而且政績突出,這是有事實說話的。這點不用擔心。經濟問題,你也應該是沒有的。你自己也檢討一下,究竟有沒有?“
張明說:“你看我是那種貪財的人嗎?這點你也可以放心。”
鍾越說:“我最擔心的就是,唉!都怪我!沒有把好關。想到這我就感到心虛。這就是我們的軟肋!”
張明小聲安慰她說:“你別擔心!我們親密交往的次數通共只有兩次,他們不會抓到任何把柄。”
鍾越說:“要是曝光了,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我想起來就後怕。張明,從現在開始起,我們不要再有那方面的行爲了!我們就來個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吧!我越來越覺得這是一條不歸路。”
張明看到鍾越秀美的臉上籠罩着憂慮之色,心中大爲不忍。他說:“這個我不能答應你,但是我可以承諾在這個非常時期,保持高度剋制。”
鍾越想,恐怕這個非常時期要無限期延長了!隨着時間的延長,他自然會淡下去,再說,自己年齡比他大,人老珠黃的時候指日可待,到時候他就不會迷戀自己的身體了。重要的就是把這段時間挺過去。於是她說:“那你說話算話,等形勢好轉了再說。”
不過,她想到了問題的另一方面,就問:“張明,你說實話,你和其他女人有沒有染?”
這哪能說實話?張明笑道:“有!而且染得不輕!”
鍾越果然一臉羞憤,說:“是誰?這麼大的魅力?”
張明說:“吃醋了吧?就是賤內,我老婆!和你關係好了之後,我反而覺得和老婆在一起是偷情了!”
鍾越轉嗔爲笑:“貧嘴!我不管你有沒有,有你也不會承認。反正,從現在你謹慎起來,做一個沒有縫的好蛋,不要做有縫的壞蛋,讓那些人有可乘之機。”
張明只得連聲說好。鍾越忽然眼圈一紅道:“如果你和別的女人有染,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張明說:“看你,疑神疑鬼的,搞得像真的一樣!當心有人進來看見了!”
鍾越這才整理好了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