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越之所以讓嚴麗來幫她,一方面是爲了避嫌,免得別人說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另一方面,也是想試探一下張明和嚴麗是否真有那麼回事。自從上次在張明寢室發現紅內褲後,她一直心存懷疑。強烈的好奇心和嫉妒心驅使她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她打電話給嚴麗:“嚴麗,下班後到我家裡來吃晚飯,前提是要幫我做菜。張縣長也在。”
嚴麗答應道:“好的,一下班我就過去!”
鍾越對張明說:“你也早點過去吧!一起說說話。”
張明說:“好!我還有幾個文件要籤,忙完後我就過去。”
回到辦公室,簽了幾分文件後,正準備離開。秘書鄭重華進來了,說:“張縣長,今天我想請您吃頓飯,希望你能給我個機會。”
張{萬↑書↓吧}小說明笑道:“是不是又要把我引到七里香?”
鄭重華陪着笑說:“張縣長真是明察秋毫啊!葉婉兒說,上次宴請你,沒讓你盡興,她感到很不好意思。所以老是在催我把您接過去,讓她好好地招待你!她說,這一次一定讓你滿意。”
張明想到上次在葉婉兒那裡,意亂神迷,差點就上了葉婉兒的牀。但是被嚴麗派人來攪和了。的確是有點不“盡興”!這個葉婉兒風流放浪,的確有一股良家女子沒有的騷勁,如果“好好地招待”自己,一定會有一場狂歡。可是,身份所繫,不能讓這樣的女子粘上啊!大丈夫雖然多情,但也要着眼長遠,不要圖一時之快,影響了自己的前途。再加上,自己在這方面還是有着精神上的“潔癖”的,根本就不屑於和這種風塵味濃的女子交往。但是那一天不知是怎麼了?竟然特別地性致勃勃。好像是喝了迷魂湯一樣。
他想,葉婉兒如此急切地想讓自己去,如此急切地想勾引自己上牀,肯定是有求於己。如果只是要自己在生意上支持她也就罷了,就怕她還有別的企圖。所以一定要控制自己。不去接近她。不給她引誘的機會,也不給自己犯錯誤的機會。
還有這個鄭重華,辦事也極不地道。明明知道葉婉兒想幹什麼,還要幫她的忙。他把自己當成第二個羅東林了。他上次與今天的行爲都有着一種設局讓領導鑽的味道。此風不可長,必須要嚴肅批評。
於是他板起臉,說:“鄭秘書,在你心目中,我是不是和羅東林縣長一樣,是個風流公子啊!”
鄭重華看他臉色不對,就說:“不是,你怎麼會和他一樣呢?他除了會玩女人什麼都不會?”
張明說:“你既然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爲什麼還要把我往葉婉兒那裡引?你這不是坑我嗎?”
鄭重華有點緊張了,他說:“張縣長,我、我、我不是那意思。我也是爲你好。她那麼風騷,我以爲你會喜歡的。”鄭重華也曾和葉婉兒有過幾次風流,覺得那是人間之極品,是男人就會喜歡。沒想到這個新來的縣長卻不好這口。但是據葉婉兒吹噓,上次張明已經抱起她就要上牀了,因爲有人來喊他,才功虧一簣的。這說明張明還是喜歡葉婉兒的。但爲什麼今天會這樣呢?
張明厲聲道:“你做了這麼多年的秘書了?知道怎樣當一個好秘書嗎?”
鄭重華不敢說知道,只說:“請您批評指正。”
張明說:“秘書與領導,打個比方,就好比古代的君臣。當大臣的,要力爭做忠臣,做能臣,不要做奸臣,也不要做佞臣。什麼是忠臣,就是要對領導忠誠,爲領導着想。不背叛領導;做能臣,就是要會辦事,辦事效率高。做奸臣,就是出賣領導利益,做有害領導的事,佞臣,就是專門討領導喜歡,專門迎合領導的低級趣味,引導領導幹壞事。你知道你現在的所作所爲,是什麼行爲嗎?是“佞臣”之所爲。你是在陷我於不義啊!“
鄭重華被張明訓得額頭上都冒了汗。他檢討說:“張縣長,我真的不是想害你。我沒有那樣的想法。”
張明感到飆已經發的差不多了,態度就緩和了下來,說:“我也沒說你主觀上有這個動機,我是說你在客觀上給我帶來這種危害。所以我沒有說你是奸臣,只是說你有佞臣的嫌疑啊!我知道你沒有惡意,你是想讓我享受一番。可是你想過沒有,葉婉兒那樣的女人,我碰了會有好處嗎?她會害了我的。也會害了你!你想想,你是我的秘書,我要是順利,你自然也會分一杯羹,如果我垮了,你不說跟着倒黴,至少也沾不上光啊!所以說你和我是捆綁在一起的,一榮俱榮,一辱俱辱。你要極力的維護我啊!”
鄭重華慚愧地低下了頭。
張明又說:“不僅我不會去沾惹她,我勸你也遠離她。你也要注意形象。你不是在求進步嗎?:既然想進步,就要遠離這些花花草草。我雖然承諾過要提拔你,。但也要你自己善於把握啊!到時候如果你在生活作風上被人抓住了把柄,我想替你說話也不行啊!”
鄭重華說:“是!是!張縣長,我一定嚴格要求自己。”
張明說:“我也當過秘書。我當時當秘書想的是什麼嗎?我想的是如何幫領導樹立好的形象,想的是如何包裝領導,想的是如何讓領導事業發達,工作順利。凡是對領導的形象有好處的,凡是對領導的工作有促進的,凡是對領導的升遷有幫助的,我都盡力去做。反之,則不做。我舉個例子你聽,現在在地委工作的某位領導,曾經有過要玩情人的傾向,但我考慮到他正在升遷的關頭,就採用一種巧妙的辦法,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還有,我曾經爲了提升領導的知名度,以他的名義發表過多篇文章。可以說是用心良苦。所以我那時很受領導器重與喜歡。我之所以能有現在,就在於我爲領導的是也成功盡了力,得到了領導的提拔。希望你也在這方面下點功夫啊!”
鄭重華說:“張縣長,我懂了。我以後一定按你的要求去做。”
張明說:“沒事的時候多學習,多學點東西,也多寫點東西。對了,我手頭還有一個課題,你幫我做一下前期工作。”
“什麼課題啊?”
“我想寫一本研究下級怎樣與上級相處的書,你去幫我收集一下資料。主要是相關的著作,相關的名人論述,相關的史實與案例。當然,也可以發動政研室的同志,把這部書的初稿拿出來,我抽時間在充實一下。怎麼樣,有難度嗎?”
鄭重華說:“我盡力而爲。”
張明想,等這本書出籠之後,我就把他獻給成書記作爲我的“貢品”。在領導面前表過的態一定要兌現。
今天他自所以要對鄭重華說這些,既是爲了他,也是爲了自己。秘書的素質提高了,今後的工作會順利很多。一個領導應該是下級的老師,要注重對下級的培養和提高。
鄭重華走後,嚴麗打電話過來了:“張縣長,怎麼還沒有來啊?真打算吃吃現成嗎?你的大男子主義也太嚴重了!”
張明知道嚴麗在鍾越那裡,就先大聲說:“好,我馬上過來!”然後,又小聲地說:“親你!”隨即發出了親吻的聲音。
嚴麗聽到後,心裡別提多甜蜜。但是又不能還他一個,因爲鍾越就在旁邊,只得模糊地說了一句:“知道了!”
鍾越問:“來了嗎?”
嚴麗說:“他說馬上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