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旭東臨走時,指着盧紀元道:“你等着,和你沒完。”說完,帶着一干人離開了。
郭旭東走後,郭金柱立馬就跪了下來,求饒道:“我郭金柱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這位貴人繞我一條小命,今天中午的飯我全包了,不,晚上的飯也包了。”
盧紀元“哼”了一聲,拍了拍身上的灰,不管郭金柱,叫上女眷們往包廂內走。
藍月的舅舅藍致勇臉上被捱了一棒,兒子藍桓也受了傷,盧紀元身手敏捷,沈桐躲閃及時,都沒有受傷。郭金柱見他們不管自己,他一把死死地抱住沈桐的腿道:“沈秘書,剛纔是我不對,看在我們同朝爲官的份上,你幫我求求情,放我一條生路,求求你了。”郭金柱此刻怕極了,他相信善良的沈桐會爲他說話。
藍月的舅舅藍致勇一腳踹開郭金柱,拉起沈桐的手就往裡走,罵道:“今天扒不了你這層皮老子也不姓藍。”
一頓飯,就被郭金柱攪和成這樣,大家都沒心思吃飯,開始聊起了地方政府官員的不作爲。
不一會兒,縣長丁慶祥和公安局局長萬強先後趕來了,看到在走廊裡怯生生的郭金柱,嚴厲地道:“老郭啊,你怎麼越老越糊塗了呢,你知道不知道你今天得罪的是誰?哎!你好自爲之吧。”說完,趕緊走進包廂,進門就伸手去握盧紀元的手,抱歉地道:“盧政委,今天的事是我的失職,我給您來賠不是了,今天的事我會嚴肅處理,一定給您個滿意的答覆。”
盧紀元看也沒看丁慶祥,道:“你是什麼官?你們地方政府就這樣欺負外鄉人嗎?你們怎麼處理是你們的事,你看看把我的人傷的,還是讓章省長親自來處理協調吧。”
丁慶祥尷尬地收回手,看了看一旁受傷的藍致勇,恭敬地鞠了一躬道:“實在不好意思,在東泉地盤上發生這種事情是我的責任,這位先生要不您看先去醫院看一下傷,我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
“不必了。”藍致勇擺擺手,道:“我要看病也不敢在你們東泉縣看,萬一再被打了,那我就是自討沒趣了,我還是回京城看吧。”
一旁的女眷也看不下去了,藍月的小姨藍曉陽道:“我就沒見過如此飛揚跋扈的人,對,我們是外地人,也不能這樣欺負我們吧,今天的事沒完。”
見這幾位客人行不通,丁慶祥心裡也是憋了一肚子火,眼神急切地投向藍羽秋和沈桐,道:“藍校長,沈桐,這事你們看怎麼妥善處理?都依着你們的來。”
藍羽秋畢竟算是官場中人,他看了一眼神情嚴肅的妹夫,心裡也不知該如何辦。妹夫畢竟不是本家,話不能重,於是對着哥哥藍致勇道:“哥,我看這事還是息事寧人爲好,受了傷看病賠錢,打架的人受點處罰就算了,你們好不容易來一趟,你看這事給弄的,哎!”
沈桐應該算是真正的外人,事因他而起,他不能善罷甘休,可想到自己的身份,又不能強行硬抗,於是他把目光投向了藍月。
藍月雖是女子,可心氣很強,對丁慶祥道:“丁縣長,今天郭主席故意挑事,身爲一個副處級領導這種做法簡直太不應該,而且還讓自己兒子帶着人打傷了我舅舅和我哥,這事要不處理好,難服衆人。”
丁慶祥是由省政府辦公廳秘書長直接打到他手機上,劈頭蓋臉就訓斥道:“京城的盧政委到你們東泉縣探親,居然在你地盤上發生了欺負外鄉人的做法,簡直荒唐可笑。章省長做出指示,務必要嚴懲鬧事者,給盧政委一個合理的答覆,隨後把處理結果報省政府。待會,說不定章省長也會親自趕到,一定在要章省長到達之前處理好。”
接到電話,丁慶祥還在另外一座酒席上胡吃海喝,喝的一塌糊塗,但省政府辦公廳秘書長親自給他打電話,一通莫名其妙的數落,一下子酒全醒了,把酒杯甩到地上,打給了東泉酒店經理孟春光。
瞭解了事情經過後,氣得罵遍了郭金柱家的十八輩祖宗。臨近過年發生這樣一檔子事,還讓不讓過個好年。至於對方說的盧政委到底是什麼來路,他也摸不着頭腦。但能驚動章省長,絕對不是一般人。
丁慶祥依然放低姿態說好話,懇請原諒,並徵求對方的處理意見。
這時,沈桐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吳江凱,便匆忙走到外面接了起來。剛纔衝昏了頭腦,沒有在第一時間向吳江凱彙報,這已經是失職,沈桐懊悔地用手直拍腦袋。
“到底是怎麼回事?”沈桐接起電話,吳江凱用嚴厲的口吻質問道。
沈桐不敢隱瞞,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並誠懇地承認了錯誤,還說明了丁慶祥目前在現場協調處理。
吳江凱那邊遲遲沒有發聲,讓沈桐緊張地提到嗓子眼,屏住呼吸等待着吳江凱的指示。
過了許久,吳江凱才道:“我馬上就到,這事你夾在中間要起潤滑劑作用,既要爭取自己的利益,又不能讓對方太得寸進尺,好了,我過去再說。”說完,掛掉了電話。
沈桐楞在那裡,分析着吳江凱的話。似乎表明了態度,又似乎什麼都沒說,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必須控制在最小範圍內。
這時,萬強一邊打電話一邊走了出來:“迅速把郭旭東控制起來,另外參與剛纔打鬥的一個不許放過。”依然站在走廊裡的郭金柱雙眼呆滯,已經軟癱到了地上。
萬強看到沈桐,走過去道:“沈老弟,我知道這事你也不好插嘴,但你可以去徵求一下他們的意見,總得拿出一個處理意見來吧,要不然這樣僵持着,也不是辦法啊。”
沈桐現在心裡已經亂成一團糟,萬萬沒想到事情到了如此嚴峻的地步。他點點頭道:“萬局長,您放心,吳書記也正在趕來,待會你讓丁縣長來出來一下,我進去徵求他們的意見,你也知道,裡面坐的人是我女朋友藍月家的親戚,我也不好開口,我現在只能通過藍月去勸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