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明顯然比沈桐更加興奮,粗獷的臉上掛着憨厚的笑容,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開着車還不忘回頭望楊曉依一眼,眼神裡充滿着一個男人難得的溫柔愛意。
車子很快駛到璧山小站,沈桐之前與藍月就是在這裡第一次正式見面,確定了戀愛關係,自己的高中同學蔡飛與藍月的閨蜜李敏就是見證人。沈桐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沒想到兩人在醫院的一次邂逅就一見鍾情。楊曉依的出現,沈桐不由自主地感受着那一年初戀的味道。
李明明依然亢奮,停好車蹦跳着來到門口爲楊曉依開門,昔日的混世魔王居然在女人面前顯得如此殷勤,旁邊的沈桐被李明明滑稽地動作忍不住想笑。
璧山小站生意依然火爆,多以年輕人居多。靠窗的位置已經被佔滿了,只剩下角落裡一個只夠兩個人坐的地方。李明明痞勁上來了,只見他走到一對看似學生模樣的情侶跟前,也不管別人什麼態度,敲了敲桌子,粗聲粗氣地道:“喂!你們兩個,讓個座。”
眉目清秀的男生正用吸管喝着汽水,含情脈脈地看着對面的女友,被李明明這一搗亂,擡起頭用無辜的眼神看着凶煞的李明明。
李明明身材高大且結實魁梧,估計經常在基層工作,加上又是警察,似乎習慣用這種口吻說話。李明明顯然耐心不足,見那男生無動於衷,便提高了一個分貝道:“沒聽到我說話嗎?沒看到我們三個人嗎?要Lang漫去那個角落裡,給騰個地。”
那男生顯然有些氣憤,正要站起來理論時,女友扯了下他的衣角,拿起沒喝完的汽水往角落裡走去。男生臨走時,鼻子裡還哼了一聲。暴脾氣李明明眼見就要衝上去打人了,楊曉依急忙攔住了。
剛纔還是一隻震怒的豹子,被楊曉依一攔,李明明馬上就變成一隻乖順的小貓,憨憨一笑,指着座位讓楊曉依坐。
璧山小站的格局猶如火車一般,一個長方形桌子,寬大的座位背靠背擺放着。楊曉依坐定後,李明明一屁股就挨着楊曉依坐下了。只見楊曉依有意識地往裡挪了挪,這一細微舉動恰巧被沈桐看到。
李明明“嗷”一嗓子叫了聲服務員,嗓門之大,讓全場的顧客目光都投向這邊,顯然李明明並不在乎,轉過頭來道:“今晚我請客,都別和我爭,誰爭和誰翻臉啊。”
只見服務員拿着菜單走了過來,眼神裡似乎對“土包子”李明明有些不屑。冷冰冰地道:“你好,先生,幾位?”
李明明不耐煩地道:“你不長眼睛啊,三個大活人坐到這裡問幾位,要不你也過來吃?”
服務員翻了下白眼,道:“好吧,點菜吧。”然後拿起筆和點菜單準備登記。
“爆炒肚子,爆炒肥腸,再來一盤腰花,還有……”李明明不看菜單直接喊道。沒等說話,服務員打斷道:“對不起,先生,你點的我們這裡沒有,你要這些粗魯的食菜,出門左拐,有一家小飯店,或許能滿足你的口味。”
“啥?沒有?那還吃什麼?開飯店連最基本的菜都沒有,這是開的哪門子飯店啊。”李明明一本正經地道。
“對不起,先生,雖然我們這裡不是什麼高檔的飯店,但菜品還算比較豐富,比如清蒸魚,滷香肉什麼的都有,至於你點的這些,我們這裡真沒有。”服務員伶牙俐齒地說道。
旁邊的楊曉依和沈桐早已笑得彎不起腰來了,沒想到時隔多年,當年的李明明依然沒有變,變得只有的體型和個頭。沈桐收住笑聲,接過菜譜道:“得了,還是我來點吧。”
點好菜後,李明明又要了一箱啤酒,看樣子是要放開了喝。他高興地像個小孩子一樣,搓着手道:“哈哈,我們‘鐵三角’再次重逢了,這可是難得的緣分啊。”
楊曉依顯然有些放不開,可能是多年未見,顯得有些生疏,依然是溫婉泯笑,低頭淺吟。
沈桐坐到楊曉依對面,仔細觀察着楊曉依精緻的五官以及那挺立的shuangfeng。都說女大十八變,這句話一點都不假,誰能想到當年不被李明明看好的楊曉依如今出落成大美女呢?從李明明的舉手投足看,是有意要再次展開攻勢,不過楊曉依剛纔的舉動,似乎對李明明還是停留在朋友層面。
李明明的話挑開了話匣子。沈桐立馬接過話,開始回憶那美好的青蔥歲月:“是啊,一轉眼都過去8年了,還記得那時候李明明經常逃課,被老師追着打,甚至擺開架勢要與老師對打,沒想到還是當年的暴脾氣,一點都沒變。”
回憶過往,楊曉依顯然有些興奮,接過話茬道:“我記得當年我們三個一起到璧山水庫玩,有一次我差點掉到湖裡,李明明不管不顧,愣是把我拽上來了,他自己卻掉進去了,哈哈……”
李明明羞澀地撓撓頭道:“我早就忘記了,沒想到你們還記得,嘿嘿……”
“還有,我們還一起去果園偷過蘋果,沈桐跑的慢,差點就被抓到了。還有……”楊曉依如數家珍般追憶着三人一起快樂的時光。
菜上來後,李明明用牙齒咬開瓶酒,放到沈桐面前5瓶,道:“來,還是老規矩,吹一瓶。”然後對着楊曉依道:“一條,你當裁判,看我倆誰厲害。”
說完,李明明舉起一瓶啤酒三下五除二就喝下去了。沈桐高中時候經常與李明明喝酒,他也不甘示弱,爽快地幹了一瓶。
楊曉依眼睛不停地瞟向沈桐,看着沈桐喝酒時涌動着的喉結和剛剛渣出來的鬍鬚,心裡一陣微熱,用異樣的眼神專注着自己喜歡的男人。
當年,李明明和沈桐擺開陣勢發誓要追求楊曉依,而楊曉依其實從上次沈桐在山上救她已經心有所屬,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但礙於李明明和沈桐的關係,楊曉依一狠心,乾脆都拒絕了。現在想起來,楊曉依有些後悔,如果當初接受了沈桐,或許今天倆人就真走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