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東說,留家觀察的人得的並不是**,只能說是**的嫌疑病人,其實,他們患的是發燒感冒,吃了那些所謂的特效藥,實際是治療發燒感冒的藥,所以,他們藥到病除了。他說,有的人因爲先入爲主,以爲自己得了**,以爲自己吃了發燒感冒的藥是治**的藥,就把那藥傳得神乎其神了。
枝子搖着頭說:“你這也是一種憑空捏造,也沒根沒據,也不可信!”
李向東說:“那你把你的特效藥拿出來,我們去醫院化驗化驗,馬上就會知道結果了。”
枝子笑了起來,說:“你說了這麼多,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想要我把特效藥交給你。”
李向東就去拿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機。從坐到這張桌上開始,他就把手機放在桌子了。他擔心,喝了酒聽覺下降,手機放在口袋裡聽不見。這會兒,他要把這個發現告訴公安局長。哪知,枝子比他還手快,先就把那手機搶過去了。
她說:“不準打電話,今晚,我們誰也不準打電話。”
李向東說:“我就簡單說幾句。”
枝子說:“幾句也不行。”
她說,你還想不想要那些人的手機號碼了?
李向東笑了笑,說:“好,好。我不打。”
他覺得,拿到那個手機號碼更重要,再說了,發燒感冒藥和特效藥的事,明天告訴公安局長也不遲。他補充了一句,今天我不向外打電話,但是,如果有人打進來,總得接吧?
枝子說:“那當然,可以接,但不能向外打。”
說着話,她舉起酒杯看着他,那眼神雖還晶亮,卻多了幾分酒後的嫵媚。李向東也舉起了杯,想要碰了一剎那,她把杯縮回去了。
她說:“我們要慢慢喝,慢慢聊,我們不要總談什麼**,總談什麼特效藥,這讓我喝得心裡不舒服,好像我是用那個特效藥要脅你陪我喝酒似的,好像你是爲了想要得到那手機號碼纔來跟我喝酒似的。”
李向東心裡想,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想得到那個手機號碼,我會陪你喝酒嗎?後來,他又想,就再沒有別的原因?僅僅就是爲了這個,你一個市委書記會如此委曲求全?他想,還因爲她是副省長的女兒。這個纔是最重要的,如果,沒有那個手機號碼,僅就是副省長女兒的身份,你李向東也會陪她喝酒。
枝子說:“我們談點別的。”
李向東問:“談點什麼?”
枝子說:“談談女人。”
李向東笑了笑,說:“你這提議是不是太大膽了。你可要小心,男人喝了酒,談女人,可就有點赤祼祼了。”
枝子說:“我就想看看你的赤祼祼能赤祼祼到什麼程度?我不相信,你能赤祼祼能赤祼祼到哪去!”
李向東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她感覺得到,他的眼裡是有點兒火了。她渴望的就是這個效果,渴望他那火能把他點燃,當然,也把她點燃。
她說:“說呀?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一個女人了。”
李向東心裡確實在想一個女人,想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想一個他不經意傷害了一輩子的女人,她也曾像枝子一樣,和他一起喝酒,而她對他的某種渴望卻坦露無遺。他在心裡想,枝子對他是不是也有那種渴望?
他開始跟她講曼莉的故事,說他們念大學時一起跳舞,說她被丈夫的誤會,說她爲了女兒所做的一切,說她從幾十層的高樓跳下去。當然,也說那個晚上,他們在一起喝酒,只是,他沒太多渲染她對他的誘惑。
他一邊說,一邊在心裡想,如果,枝子也有那種渴望,自己是不是也能像頂住曼莉的誘惑那樣,頂住枝子的誘惑?他發現,有一點是不一樣的,那時候,綺紅是很諱忌的,擔心他真會幹什麼事的,所以,那天,綺紅成天都在跟他幹那種事,想要他疲倦得對女人一點興趣也沒有。他想,那個晚上,他頂住了曼莉的誘惑,與綺紅的努力多少也有些兒干係吧?
枝子笑了笑說:“真就有這麼巧的事!”
李向東說:“本來,這是一個與我沒多大幹系的女人,卻陰差陽錯地讓我難於忘記。”
枝子問:“是不是很後悔?後悔怎麼沒有跟她發生點事?”
李向東搖搖頭。
枝子笑着說:“是不敢承認吧?”
李向東說:“我想,我怎麼說你都不會相信我。”
枝子說:“如果,我告訴你,我今天約你來喝酒,也有她那種動機?你不會覺得驚訝吧?”
她看着他,火辣辣地看着他。李向東避開了她的目光。
他說:“喝酒吧!”()
枝子知道他在岔開她的話題,知道他的酒還沒喝夠。她說,該我說了。她說,我們是不是可以輕鬆一點。她說,我想換一套鬆寬一點的衣服。還像上次一樣,枝子又去換衣服,但是,與上次不一樣的是,枝子沒有進衛生間換。她就站在那個臥室區,站在衣櫃前,在李向東的注視下,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了下來。
當她把乳罩也脫下來的時候,身上僅存一條丁字褲,從後面看過去,幾乎就赤祼得一絲不掛了。枝子算不上漂亮,臉上還有星星點點的雀斑,但她的身子卻白得晃眼,那紫色的丁字褲深深地嵌在股溝裡,使得那白更透亮,使得那臀更肉乎,更翹得圓潤。
李向東的心很不安份地跳了起來,便有一股野火在體內“呼呼”地燒。他有一種撲上去的衝動,有一種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覺。這地方太熟悉了,他在這裡幹過太多太多那種事,只要稍一恍惚,他就會回到從前,就會感覺到他撲向的是他心愛的女人。
他不是喝了酒嗎?他是很容易恍惚的!
按工作性質,業務交往程度,張老闆的企業被楊曉麗、公安局長、城郊區委書記劃分成五大塊。三十多個發燒感冒的人屬包裝和倉庫那一塊,於是,對這塊立即進行封閉管理,同時,迅速查清那些發燒感冒人的家庭情況。
有的是內住企業的外來打工者,因此,對其宿舍也採取行動。好在,企業便於管理,同一工種的人都儘量分配在同一宿舍,受牽連的人數纔沒有再擴大多少,但對宿舍進行消毒清理卻是必需的。
外住的打工者,卻要對其家庭成員進行控制觀察。
楊曉麗、公安局長進行了明確的責任分工。
楊曉麗主要負責企業的封閉管理,三十多個發燒感冒的人被送進幹部療養院的觀察樓,立即進行化驗檢查,讓人可怕的消息很快傳過來了,三十多人中,有七人化驗結果呈陽性。雖然,還要送省疾病控制中心進行最後覈實,但大家心裡都清楚,七人患**的可能性已經非常大了。
這是一個什麼數字?在一家企業,同一時間發現七個**病人,這幾乎就是天文數字。
傳染源來自何處?這很難界定,但是,與張老闆延誤時機不能說沒有干係,因此,張老闆痛定思痛,願意承擔一切醫療費用,包括對那三十多個發燒感冒者的觀察費用,包括對企業採取一切必要處理的費用。
楊曉麗說:“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你要積極配合政府做好一切善後工作。”
還有一點也是不容忽視的,市縣發生了這麼多的**病人,一夜之間將要成爲全省,乃至全國觀注的地方,將要成爲新聞記者蜂擁而至的地方。
楊曉麗是搞新聞出身的,太懂得新聞媒體的炒作了,炒得好,可能會壞事變好事,炒得不好,那可會壞上加壞。
公安局長除了撥出部分警力協助楊曉麗做好企業的封閉管理外,重點負責對外住發燒感冒人的家庭進行監護觀察。他還給自己多加了一項工作,借這次突發事件,抓住那幾個兜售特效藥的不法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