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亞集團總部,朱勁日的辦公室內,氣氛顯得異常凝重。
沉默了一會之後,小野陽平聲音顯得有些嘶啞着說道:“朱總,不得不說,劉飛和曹晉陽他們兩個人的陰險和狡猾程度,比咱們有過之而無不及啊,現在我們東亞集團在華夏的大部分生意都已經陷入了停頓狀態,雖然現在滄瀾省所聯繫的那幾個省份暫時還沒有宣佈成立稀土開發監管跨省聯合委員會聯盟,但是照目前的趨勢發展下去,恐怕也非常危險啊,我剛剛得到消息,目前其他省份的稀土供貨量比之上個月減少了3成,據說是其他省份現在也已經加大了對稀土走私的打擊力度,以後的形勢將會越來越嚴峻啊,恐怕我們向野田社長承諾的那些稀土收穫量恐怕很難達到了。”
朱勁日聽完之後依然在沉默着,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了,腦門之上青筋暴起,雙眼中透露出充滿殺氣的寒光,他現在已經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心情越來越差,他現在感覺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還沒有出國留學之前那種無助、困惑和無奈之中。一直一來,朱勁日都認爲自己才華橫溢,他從來就沒有服過誰,尤其是當他學成歸國之後,他感覺自己是海龜,自己見多識廣,自己可以傲視天下,尤其是這一次奉自己岳父野田之命來到華夏繼續鞏固和擴大稀土走私貿易,他更是雄心勃勃,希望能夠藉此機會闖出一番事業,並且爲自己真正進入野田會社高層做準備,他甚至雄心勃勃的想要等野田死後真正的掌控整個野田會社,而這兩年來,他在滄瀾省兢兢業業,長袖善舞,充分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將整個東亞集團的貿易量擴展了2倍有餘,而稀土走私貿易也比之前任東亞集團董事長增加了一倍有餘,而他爲了防止劉飛未來有可能對東亞集團的打擊,特意把東亞集團的總部從燕京市搬到了滄瀾省。即便是在一開始面對劉飛和曹晉陽對滄瀾省稀土行業的出手,他也根本就沒有在意,因爲他認爲曹晉陽和劉飛就算再厲害,也未必是自己的對手,畢竟自己身兼華夏和美國、日本文化之精華,精通古今中外各種謀略,在他看來,華夏官場中人雖然厲害,但是頂多也就是窩裡鬥厲害,真正對上外域勢力的時候,大多數時候都顯得十分軟弱,所以,他一直有信心將劉飛和曹晉陽踩在腳下。
而且事情的發展,也正是沿着他規劃的道路和方向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並且他成功的化解了劉飛和曹晉陽一次又一次的反擊,這讓他的信心爆棚,於是,當劉飛和曹晉陽提出成立什麼稀土聯盟的時候,他徹底爆發,決定使用雷霆萬鈞的手段將劉飛和曹晉陽的想法徹底扼殺在搖籃之中,而且一開始的時候,他都感覺到劉飛和曹晉陽已經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了。然而,他卻沒有想到,劉飛和曹晉陽竟然會在最近幾天之內突然爆發,這種爆發之猛烈,能量之大,影響之深遠,讓他始料未及,現在,朱勁日已經感覺自己非常痛,那種痛簡直痛徹骨髓。
朱勁日此刻雖然沉默不語,但是他的大腦在飛快的運轉着,他希望能夠找到一種辦法,儘快的阻止劉飛和曹晉陽的反擊,否則,自己的地位恐怕將會受到嚴重的挑戰。
就在這個時候,朱勁日的手機響了,看到手機上那熟悉的電話號碼,朱勁日的臉色一下子便蒼白起來,不過他還是立刻站起身來,恭敬的說道:“社長您好。”
“朱勁日,開通視頻會議系統,立刻參加會社的高層峰會,對了,小野陽平在你身邊吧?”電話那頭,野田會社的社長野田一夫語氣顯得十分陰沉。
“是的,小野陽平就在我的身邊。”朱勁日連忙說道。
“好,讓他也跟你一起參與本次高層會議。”野田斬釘截鐵的說道。隨後立刻掛斷了電話。
聽着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嘟的忙音,朱勁日感覺到自己的腦袋似乎也隨着那嘟嘟的聲音變得巨大無比。他的心中已經猶如開鍋的水一般沸騰起來:“爲什麼?爲什麼要讓小野陽平參加本次會議呢,這可是高層峰會啊,在野田會社內,等級制度是非常森嚴的,像這種高層峰會只有自己這個董事長才能參與的,以前開會的時候,小野陽平根本就不可能參與,而野田社長也根本不會提到小野陽平的名字,會社的一切指示都是通過自己傳達和執行的。這一次,爲什麼要讓小野陽平參加呢?難道會社對我已經不信任了嗎?不可能啊,我可是社長的女婿啊。”
雖然心中充滿了疑惑、憤怒和不解,但是朱勁日還是立刻打開視頻會議系統,並且坐在了視頻會議桌前。而小野陽平就坐在他的身邊。
此刻,視頻會議的畫面裡面已經出現了野田會社高層峰會的畫面,在畫面裡面,野田會社的社長野田一夫坐在主席位置上,臉色十分陰沉,而其他野田會社的高層也悉數在座,衆人的臉色也非常難看。
“好了,現在朱勁日已經上線了,我們開會吧。”說道這裡,野田一夫清了清嗓子,目光掃視了一下會議室內衆人,又有些失望的看了電視畫面裡面的朱勁日一眼,然後沉聲說道:“今天會議的第一項議題,便是討論一下東亞集團在華夏的處境問題,大家現在應該已經知道,現在我們的東亞集團,這個我們在滄瀾省最大的戰略資源走私和掠奪的最鋒利的武器,現在已經被華夏人從陰影中推到了檯面上,現在東亞集團的各種貿易都已經陷入了癱瘓狀態,而稀土走私貿易也正在不斷萎縮,如果長此以往,恐怕我們的東亞集團將會徹底退出華夏的市場,到時候,我們不僅無法在繼續對華夏的稀土以及其他戰略資源進行掠奪性控制,而且還將會影響到我們東亞集團對於華夏鋼鐵企業以及其他市場領域的壟斷性控制,尤其是現在華夏國內反日情緒逐漸高漲,我們必須要儘快做好應對之策,大家都說說吧,我們野田會社應該如何應對眼前這種危機局面。”
等野田一夫的話音剛落,日本最大的黑道勢力之一的自民幫的幫主龜田一鳥立刻狠狠一拍桌子說道:“野田社長,當初派朱勁日前往華夏去主導東亞集團業務的時候我就說過,朱勁日這個人我們根本不能信任,因爲他是華夏人,就算他在怎麼爲我們日本效力,就算他把話說得天花亂墜,他的骨子裡面依然也是華夏人,他永遠不可能真真正正的爲我們日本的利益去考慮,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是華夏的古話,所以,我認爲,眼前東亞集團之所以遇到如今這種嚴峻的局面,朱勁日要付最大的責任,而且我懷疑,朱勁日在華夏所採取的行爲根本就不是在發展我們野田會社尤其是東亞集團在華夏的業務,而是在一點點的將我們在華夏的佈局展露給華夏人,讓華夏人逐漸意識到我們的佈局,並最終引起華夏人重視,對我們在華夏的佈局進行毀滅性打擊,我認爲,朱勁日根本就是華夏人打入到我們野田會社內部的奸細,我認爲,我們應該立刻拿下朱勁日這個東亞集團董事長的位置,由小野陽平來擔任,而且根據小野陽平的彙報,朱勁日在華夏擔任東亞集團董事長期間,他一直都以華夏人而自傲,他從骨子裡面就看不起我們日本人,他還說我們日本人根本就不講信譽,兩面三刀,口蜜腹劍,大家說說,像他這樣的人我們能夠信任嗎?”
龜田一鳥剛剛說完,朱勁日立刻狠狠一拍桌子說道:“龜田一鳥,你根本就是血口噴人,我朱勁日爲了野田會社和東亞集團的前途一直兢兢業業,一絲不苟,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我朱勁日從來沒有做過一絲一毫對不起野田會社和東亞集團的事情,我可以用我的良心來發誓。我朱勁日對大日本帝國的忠誠日月可鑑。”
龜田一鳥不屑的一笑說道:“良心?你朱勁日真的有良心嗎?如果你真的有良心,你又怎麼可能背叛自己的祖國,投入到我們日本人的懷中,成爲我們的走狗,也就是你們華夏人所說的漢奸,我想問一問你,一個漢奸有良心可談嗎?有信譽可講嗎?”
朱勁日聽到這裡,頓時氣得臉都憋成了紫紅色,他雙眼中幾乎要噴火了,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時,野田會社的副社長鬆島川子也冷冷的說道:“野田社長,我看朱勁日真的不適合擔任東亞集團董事長的位置了,不管他對我們大日本帝國是忠心還是歹意,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是他把東亞集團帶入眼前的窘境,所以我提議,立刻撤銷朱勁日的董事長職務,由小野陽平暫時代理董事長的職務,另外,我認爲,這次東亞集團的危機得我親自出面前去化解了,否則,很難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