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sodu
馬曉樂說完,宮春山頓時滿臉激動,他現在的處境十分不妙,在西山縣再也沒有了昔日的威風,可以說是度日如年,而且還要時刻擔心自己的把柄被劉飛和周文夫抓住,所以做事一直比較低調,卻沒有想到,今天,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市委副書記馬曉樂對自己如此的肯定,很明顯馬曉樂這是在力挺自己,是給下面縣裡的人做出一種姿態來,那就是市委領導對宮春山還是向過去那樣新任,如此一來,縣裡的那些人以後想要對宮春山做出點什麼事情,就不得不考慮一下市委的態度。
但是旁邊,柳媚煙卻緊緊皺起眉頭。雖然和劉飛接觸的時間不多,但是劉飛的一些事蹟她可是聽說過的,這個傢伙可是一個十分囂張的傢伙,從來就沒有吃過虧。現在柳媚煙最擔心的就是劉飛會在這種場合突然暴動,在上演一個縣長暴打市委副書記,那樣的話,事情可就麻煩大了。所以,柳媚煙緊緊的注視着劉飛的一舉一動,一旦劉飛有暴動的傾向,就準備衝上去阻止。
現場,所有人的目光也紛紛看向劉飛,大家都想知道,在遭受了如此羞辱和被剝奪功勞的事情面前,劉飛會怎麼做。
這次,劉飛這次卻沒有暴動。
而是回到車上,從車裡面拿出紙巾盒,從裡面抽出一張紙巾出來,然後使勁的擦拭一下手,然後把紙巾扔到旁邊的垃圾箱裡,擦完了,再次抽出一張紙巾來,接着擦,一邊擦一邊輕輕的搖頭嘆息的說道:“哎,真他奶奶的晦氣,這手恐怕是再也擦布乾淨了。等有時間了找點消毒水消消毒去。”
一直等到整盒紙巾都用完了,劉飛才連同紙巾盒一起扔到垃圾箱內,然後向柳媚煙打了一個招呼,直接上了自己的汽車,讓黑子直接發動汽車,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而旁邊,已經和其他人都握手完畢的馬曉樂副書記在看完劉飛所做的一切之後,氣得臉都白了,狠狠的瞪了遠去的劉飛一眼,氣呼呼的走回汽車。
看到此情此景,柳媚煙差點沒笑出聲來,心說這劉飛還真是有一套啊,居然連市委副書記的面子都敢落,真不愧是暴打副市長的強人,不過柳媚煙卻發現,自己的心竟然怦怦的跳動了起來。壞了壞了,姐姐我居然對這個小色狼動心了。不行不行,一定不能對他動心,那僅有的一次***緣,就讓他隨風而去吧。
看到馬曉樂憤而離開的樣子,周文夫只能苦笑了,心說這個馬書記你還真有魄力啊,居然想要給劉飛下不來臺,你也不想想,人家劉飛是什麼人,就連省委書記和省長來了,劉飛都敢請人家這兩位省級大員吃大排檔,人家能鳥你嗎?恐怕就算是市委書記韓文長來了,都不敢這樣對待劉飛吧,這就讓周文夫想起當初劉飛被撤職的那次事件來,韓文長後來居然玩了一招金蟬脫殼,把自己給摘了出來,雖然他是沒有什麼事情了,秘書也替他背黑鍋了,但是韓文長在周文夫眼中的形象確是一落千丈。
什麼叫考察?考察就是領導來走一走,看一看,吃吃飯,喝喝酒,然後酒席宴上觥籌交錯,招待的好了,自然萬事大吉了。李慶安的確是一個很稱職的秘書長,招待宴會被安排在西山縣縣委招待所內。別看外面那些大酒店的餐廳看起來很豪華,但是和西山縣縣委招待所的宴會大廳相比,還是差了一些檔次。因爲這個縣委招待所是前任縣長盧光明在任的時候修建的,爲了接待上級領導,他可是下了血本的。就連這裡的廚師,都是專門從燕京市聘請來的大廚,給了人家行政編制,又給了一份不菲的工資待遇,才把人家給留了下來。
進入縣政府以後,先由周文夫陪着馬曉樂,劉飛陪着柳媚煙一起聊了一會工作上的事情,然後就直接進入縣委招待所的宴會大廳就餐了。
酒席安排的十分豐盛,對於這一點劉飛並沒有多說什麼,因爲他知道,身在官場,很多潛規則還是要遵行的,不遵行,就會得罪人,得罪人就有可能被穿小鞋!所以,他也只能蕭規曹隨了。
喝酒的時候,劉飛表現的就更加囂張了。在劉飛喝酒打圈的時候,劉飛和市裡來的領導每人都喝了一杯,但是輪到馬曉樂的時候,劉飛直接把他給跳過了。這一下,整個酒場的氣氛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就連柳媚煙都有些不滿的看向劉飛,心說劉飛啊劉飛,好歹人家馬曉樂也是副廳級幹部,就算之前鬧得在不愉快,酒桌上你也得給人家一點面子啊。
但是劉飛卻不這樣想,因爲從當時馬曉樂和自己握手時眼神中那冷漠的眼神劉飛就能感覺到,馬曉樂對自己那滔天的敵意,在加上馬曉樂居然把自己的功力全都戴在宮春山的頭上,就讓劉飛的憤怒徹底被激化了。劉飛做人一向有一個宗旨,你敬我一寸,我敬你一尺,你欺我一尺,我還你一丈!
所以,酒席宴上,劉飛就乾脆直接跳過馬曉樂,直接和一個來自衡陽市政府交通局的馮立峰處長喝酒,當時馮立峰握酒杯的手都有些顫抖了。他沒有想到,劉飛的脾氣居然如此巨大,行事如此囂張。他謹慎的看了馬曉樂一眼,發現馬曉樂坐在那裡,臉陰沉似水,卻沒有什麼表示。
這時,劉飛冷笑着說道:“怎麼?馮局長也想不賞我劉飛這個面子嗎?”
馮立峰是交通局局長,也是正處級幹部,和劉飛同一級別,原本沒有必要怕劉飛的,但是他卻被劉飛那囂張的氣勢給鎮住了,連忙端起酒杯乾笑道:“怎麼會呢,來,幹!”說完,他自己倒先幹了。劉飛也一飲而盡。
這時,李慶安也感覺到現場有些冷了,連忙站起身來舉起杯衝着馬曉樂說道:“馬書記,我們劉縣長有些不勝酒力,就讓我帶他敬您一杯吧。”
劉飛沒有說什麼,對李慶安的做法表示了默認。因爲他也知道,雖然自己今天要落馬曉樂的面子,但也應該點到爲止,不能太過了。
馬曉樂冷冷的端起酒杯,和李慶安碰了一下,李慶安一飲而盡,而馬曉樂只是淺嘗輒止的品了一口。
經過這個小的波折之後,酒席宴接着進行,雖然李慶安極力調節氣氛,但是因爲有了之前的小插曲,酒席宴也只能在平淡中結束,吃晚飯後,李慶安安排柳媚煙和馬曉樂在縣委招待所休息。
下午3點多,劉飛和周文夫則分別向柳媚煙和馬曉樂做了工作彙報,尤其是重點強調了西山縣當前經濟發展與道路交通之間的制約關係。柳媚煙當場沒有說什麼,只是皺着眉頭看完了西山縣提供的數據資料。
根據行程安排,當天晚上,柳媚煙和馬曉樂則在西山縣留宿。
晚上7點一過,天就已經黑了,吃過晚飯以後,馬曉樂由周文夫書記陪同着一起出去活動了,至於做什麼活動,也不外乎桑拿洗浴那一套,劉飛根本就沒有參與這件事。因爲他被柳媚煙給叫到柳媚煙的房間內。
柳媚煙的房間是一間臨街的房間,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整個西山縣的夜景便可盡收眼底。
劉飛進來的時候,柳媚煙正斜靠在落地窗前的高腳椅上,雙手架在欄杆上,手託香腮,靜靜的望着窗外的夜景。
聽到開門聲,柳媚煙回過頭來,莞爾一笑,用手一指窗前的高腳椅說道:“坐吧。”
劉飛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上去,柳媚煙用手一指窗外那冷冷清清的街道說道:“劉飛,西山縣的發展任重道遠啊。你看,西山縣比起衡陽市來,差了很多,這才7點多,街上就已經沒有多少行人了,要是在衡陽市,這個時候夜生活剛剛開始,各種小商小販都會出來在馬路上擺攤的。”
劉飛嘆息一聲:“哎,西山縣老百姓的口袋裡很窮,就算有人擺攤,老百姓也沒有餘力去消費了,不過我相信,2年以後如果你再來,這裡就會成爲一片新的天地。那個時候,我會把西山縣建設的比衡陽市還要漂亮。柳市長,你信嗎?”說道最後,劉飛的眼中流露出一種堅定的眼神。
柳媚煙好奇的看了劉飛一眼,她不太明白劉飛爲什麼會這樣自信,但是看到劉飛臉上那堅定的表情,柳媚煙最終還是輕輕的點點頭:“劉飛,我相信你。因爲你總是能給我帶來意外。”說這話的時候,柳媚煙想的卻是劉飛暴打副市長和惡搞馬曉樂副書記的場景。
劉飛笑笑,沒有說話。
柳媚煙沉默了一會,卻突然說道:“劉飛,你知道嗎?現在市委正在醞釀一個人事調整方案,針對的就是你們西山縣。在初步草案裡,周文夫將會被調整到市裡擔任一個無關輕重的副市長,而宮春山將會被調整爲縣委書記,你則按兵不動。其他的縣委常委也將會被以幹部交流的名義,交流到其他的縣區任職,市裡會重新安排新的常務級別的幹部進來。我雖然極力反對,但是市委書記韓文長已經下定決心要進行調整了。”
一瞬間,劉飛就感到腦袋好像被人用大鐵錘狠狠的砸了一下一般,頓時眼前金星亂冒。什麼?要調整整個西山縣的幹部隊伍?這不等於是直接把我給架空了嗎?眼前這西山縣剛剛打開一點局面,難道市委就想**裸的搶班奪權,搶奪我的功勞,強加在宮春山的頭上嗎?真是豈有此理!
劉飛的拳頭狠狠的砸在鐵欄杆上,臉色一片鐵青!他的眼神裡面好像能夠噴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