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貴注意到,今天一上班,自己老闆就一直用手不停的撫摸自己的脖子,好像是很不舒服的樣子。
“書記,是不是頸椎病又犯了,要不要找個人過來推拿一下?”
“不用了,昨晚睡得不好,脖子好像是落枕了,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對了,打電話讓譚大慶過來一趟,我有些事問他”。蔣文山說道。
一想到昨晚竟然在自己偷情的地方被人暗算,心裡就是一陣莫名的惱火和驚悸,這說明什麼,說明自己的一切行爲已經被人掌握了,雖然他的錢包和手機丟了,但是他決不信這是一個盜賊所爲,在他看來,這人一定躲在某個地方偷窺着自己,或許,昨晚的事只是一個警告吧。
在他醒來之後,當他聽完鄭小艾的講述之後,第一反應就是趕緊離開那裡,所以昨晚,在他逃回家裡時,已經是深夜了,而他閉上眼就是身後有一個人舉起了手裡的什麼東西劈向了自己的脖頸,一晚上都沒有怎麼睡着,到了天快要亮時,才昏昏睡去。
本來,這件事他不想聲張了,可是想了想又不甘心,如果這個人不找出來,他這輩子都不會心安,任何人一想到在自己周圍時刻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他時,都不會有好日子過,所以,在自己離開湖州前,他一定要將這個人揪出來。
而且,他也隱隱感到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這也是回來之後想的太多了才慢慢想明白的,鄭小艾說是在門外發現的自己,可是自己又是怎麼到了門內的呢,自己這麼重,鄭小艾一個人是不可能把他拖進屋裡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人一定和鄭小艾有關係,而且很可能是鄭小艾的姘頭。
一想到這裡,蔣文山就感覺一陣氣血上涌,自己這麼信任她,提攜她,有求必應,她居然這樣對待自己,如果真的讓自己查實了是她聯合外人襲擊自己的話,自己不會便宜了這個婊子的,在譚大慶來之前,蔣文山在自己屋裡無聊的踱着步,抽着煙,他在想,自己是否還能看到這件事的結果。
省委大院裡,省委書記安如山坐在沙發上,一邊給對對面一身戎裝的周虎卿倒了一杯功夫茶,一邊聽着這個在常委會上幾乎是一聲不吭的少將大發雷霆。
雖然都是常委,但是安如山是省委書記,在平時的時候,周虎卿對安如山還是相當尊重的,一來人家是地方的一把手,自己雖然也是一個常委,但是那也是爲了好協調地方上與軍隊的關係才掛個常委的名號。
而且安如山還是中南省軍區的第一政委,和他也是同僚,這就是體現黨管武裝的意思,如果沒有第一政委的認可,在軍區內任何重大黨委決議都是不合法的,而且第一政委有權利召開黨委會議,所以可以說安如山對周虎卿是雙重領導。
但是自己的兒媳婦肖寒出事後,他纔是真的憤怒了,而且據周紅旗帶回來的消息,當然了,這個消息也得到了軍分區武警司令羊成羣的認可,逃走的那個叫做葛虎的地痞的確是湖州市委書記蔣文山兒子蔣海洋的手下,這在湖州是人盡皆知的。
“書記,肖寒是我的兒媳婦,本來這話我不該說,我怕人家說我護犢子,可是她畢竟是我的兒媳婦,是我的家人,這多虧是沒有出什麼事,要是一旦出了什麼事,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我還在這中南省混下去嗎,這傳出去怎麼說,啊,人家會說,別看周虎卿牛逼哄哄的,他兒媳婦還不是被人家那啥了?啊?”周虎卿雙眼目赤,很顯然,這是動了火氣了。
“老周,你先消消氣,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已經有調查組下去調查這件事了,你再耐心等一等嘛”。
“書記,不是我不信任調查組,開會的時候我就說了,調查組沒有紀委的人蔘與不合適,但是老羅偏偏攬過去了這件事,結果怎麼樣,紀委的人一個沒用,這樣的調查組下去,我敢打包票,吃吃喝喝就回來了,不會有任何的效果的”。
“那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既然老羅派了一路明的,那好,讓紀委的人再走一路暗的,來了兩線對照,不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嗎,書記,說實話,老羅和蔣文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聽說老羅的兒子和蔣文山的那個混蛋兒子蔣海洋沒少合夥做生意,這一點我希望書記能注意一下,當然了,我這只是建議,最後的決策還是書記您自己定,我先走了,對了,我那個姑娘呆在省城整天給我惹事生非,我把她攆到地方去了,您不會不同意吧?”
“我哪敢不同意啊,老周,你今天這是來建議的還是興師問罪的,我這還沒有說我的想法呢,你就要走了麼?”
“那好吧,書記給我泡的功夫茶要喝完再走,這樣的機會可不多”。
“唉,你這個丘八,難纏哪,對了,你那丫頭要去哪兒?”
“湖州,她自己選的地方”。周虎卿吸吸溜溜的喝完茶盅裡的茶,面無表情的說道。
“湖州?怎麼去那裡了,還嫌那裡不夠熱鬧啊?”
“那沒辦法,這丫頭死犟死犟的,我把她從軍隊了踢出來,她就老大意見了,再不讓她闖一闖,她還不得和我斷絕父女關係啊?”
“老周,你太誇張了吧,還有,那丫頭有男朋友了嗎?”
“唉,說是有吧,也算是有,說是沒有,也算是沒有,那孩子我見過,人不錯,但是要配上我姑娘,還差點”。周虎卿驕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