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這件事我還要和其他指揮部成員商討這件事,說起來這件事也是縣政府的疏忽,在組建指揮部的時候沒有將你們這些地頭蛇包括進來,好了,這件事我知道了,你還有事?”鄭明堂一句話就將責任全部推給了縣政府,但是這個班子成員沒有你這個書記點頭,縣政府那邊能成立的了?
對於有些事,大家心裡都清楚,所以就沒有必要再去描繪了,有時候卻是越描越黑。
“鄭書記,我和王百麗並不是有什麼怨言,我們只是覺得我們臨山鎮應該爲一號公路多做點貢獻,但是在其位才能謀其政,所以還請鄭書記能給我們臨山鎮加點擔子”。
“行了,這事我知道了,我待會就會提這件事的,我還要去開會,先這樣吧”。鄭明堂已經表現出了不耐煩。
“好好,打擾你了鄭書記,我春節的時候託人從新疆帶回來一塊鎮紙,我知道你喜歡寫字,沒個鎮紙可不行,所以給您捎來一塊”。
“寇大鵬,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市紀委的林局長就在會議室呢,要不要叫她來給你上上廉政課”。鄭明堂臉一板說道。
“哎呦,鄭書記,這個東西加上運費都不到二百塊錢,你這一說,我還真不知道說什麼了,林局長就不見了,那我還是拿回去吧”。寇大鵬說完,就將那塊玉麒麟鎮紙磨蹭着往兜裡裝。
“行了,別在這裡磨蹭了,下不爲例啊”。鄭明堂臉色沒變,但是語氣變了,這就是藝術,絕不會一棍子打死,但是也絕不能讓你以爲領導都是這麼好糊弄的,鄭明堂不是不識貨,就這一塊鎮紙,沒有三兩千是下不來的,收也就收了,有時候你不收,下面的人反而是心裡不託底。
出了縣委大院,寇大鵬就知道這事辦的差不多了,於是回到車裡,和秦娥香會合。
“這下一步該怎麼辦?”寇大鵬問秦娥香道。
“走,去縣委家屬院後面的那條街”。秦娥香指揮着寇大鵬開着車去了家屬院後面的馬路,這裡因爲是縣委家屬院的原因,所以很安靜,基本沒有什麼商店或者擺攤的。
“前面停一下,那,就是那個禮品回收的地方”。
“在這裡幹什麼?”寇大鵬不解。
“你停下就是了,放我下來你就走吧,不要讓人看見你,這送的和買的不能是一個人,否則真要是出了事就會有麻煩”。秦娥香平靜的解釋道。
“你以前經常幹這事?”寇大鵬問道。
“那你就別管了,反正我又不會害你”。
說完,秦娥香推開車門出去,走進了這家禮品回收店,別看這家不起眼的小店,基本上承擔着縣委家屬院大部分的禮品回收,當然也有通過禮品回收送禮的,而今天秦娥香來這裡就是爲了將玉麒麟鎮紙買回來,當然價格遠遠不是買的時候的價值。
終於,指揮部的第一次會議在中午十二點多結束了,本來鄭明堂安排了食堂準備款待一下林春曉,但是不巧的是,紀委裡又出事了,所以她急着趕回去,鄭明堂等人也沒有問什麼事,紀委出事能有什麼好事,不知道又把哪個縣市的領導給端了。
林春曉一走,這些人也沒有了吃飯的興致,於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但是令仲華很鬱悶也很不解的是,爲什麼以前一直沒有將臨山鎮的一二把手列入到指揮部成員裡來,而這次鄭明堂居然搞突然襲擊,這令他很不爽,但是鄭明堂在會議上首先承擔了疏忽的責任,而且還特意請教林春曉,這下將仲華架在了火上,雖然對鄭明堂這種搞突然襲擊的事情很反感,但是爲了顯示海陽縣班子的團結,他並沒有在會上說什麼。
但是剛剛在樓下將送走林春曉,鄭明堂就招呼仲華道:“仲華,你先別走,我有事還要和你說呢,到我辦公室喝點茶吧”。仲華一愣,沒有想到鄭明堂居然這麼拉得下臉來,剛剛在會議上都看到了仲華臉上的不快,沒想到鄭書記也是一個能屈能伸的角色,這麼快就定下了調子,這樣低的調子,恐怕仲華再生氣,也是無可奈何。
丁長生看着老闆又跟着鄭明堂進了辦公樓,於是回到車上給凌杉打電話,剛纔休會的時候,醫院正好逼着凌杉簽字,而凌杉呢,只是給丁長生打電話,邊打邊哭,這讓丁長生很是擔心,但是會還是必須要開,所以丁長生做主,讓凌杉簽了字。
“怎麼樣了,手術完了嗎?”
“嗚嗚,還沒有,你什麼時候來啊,我害怕”。凌杉在醫院吵雜的走廊裡哭道,這聲音讓丁長生也是心煩意亂,他剛纔剛想向仲華請假,但是這下又被鄭明堂給攪合了,他是秘書,不可能就這樣不哼不哈的消失,這就是做秘書的不好,什麼事,什麼時間都不能自己做主。
“別怕,我待會向領導請假,我今天無論多晚都會去找你,你要堅強,現在的醫療技術這麼發達,她一定沒事的,對了,這事學校知道了嗎?”
“不敢說,我怕告訴學校,她會被開除的,這樣會害了她一輩子的”。
“這事是誰幹的,總得有人出來負責吧,又不是你乾的?”
“丁長生,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樣的話,你,真是的,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你還是個男人嗎?”丁長生一句不算是玩笑的玩笑話,一下子將凌杉激怒了,丁長生又開始忙不遲迭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