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省裡對PX項目的推進呼聲很高,這也是朱明水此次來湖州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爲了督促湖州儘快進入程序,雖然司南下也很想推進,但是之前司南下的表現讓省裡很不滿,尤其是讓樑文祥很不滿,現在羅明江不在了,司南下還沒有儘快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不是司南下思維滯後,而是省裡的局勢比之前樑文祥和羅明江搭檔時更加的複雜。
政客第一位考慮的,不是政績,而是讓領導滿意的政績,你乾的再好,沒幹到點子上,屁用沒有,跟着領導的鼓點走,這纔是最佳的姿態。
“朱書記,湖州已經做好準備了,隨時都可以啓動這個項目,只是不知道省裡什麼態度?”司南下佯作不知的問道。
“這還用問嗎?這個項目放眼全省,那都是很重要的,時間上絕對不能再耽擱了,這樣下去,萬一這個項目走了,你們湖州後悔可都來不及”。朱明水雖然對司南下的態度不滿意,但是暫時也只能是這樣了,上面正在做樑文祥的工作,要是樑文祥還像以往那樣支持這個項目,那就沒問題了,林一道就算是想阻攔,也得想想後果。
目前的局勢讓朱明水心力交瘁,本來以爲羅明江到了,這個項目可算是能推行下去了,哪知道來了個林一道,這讓自己背後的人都捏了一把汗,這個林一道的難搞是出了名的,而且還正好和自己背後的人不對付,而秦振邦的突然離世,這個項目的股東都想着是不是該終止這個項目了。
“南下同志,要知道,這個項目一旦投產,對湖州的經濟帶動作用將是空前的,可以說,有了這個項目,下游的一些產品也會漸漸落戶湖州,到時候湖州的發展可就是插上了翅膀了”。朱明水在強調這個項目的重要性。
“朱書記,我明白,我們湖州會盡全力配合的”。司南下立刻表態道。
朱明水能說的也就到這個份上了,再說什麼也是無意了,他對下面的幹部是知道的,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甚至是說一套做一套也是常事,這讓朱明水很是惱火,但是自己一個副書記,還奈何不了這些人。
不過好消息是林一道的到來,間接的讓樑文祥和自己站到了一起,因爲他們倆都知道,林一道來頭不小,老爺子雖然還剩下一口氣,可是還要喘氣,人人都得給點面子,所以,這種站隊是不自覺的,更何況已經有證據證明省委常委省軍區司令程耀武和林一道之前就走的很近,這次搭檔同事,讓任何人都不能小覷,而程耀武身後就是漢唐置業。
朱明水沒想到丁長生會聯繫到自己,可是當他聯繫自己時,自己的車已經在高速路上了,這也怪丁長生,在唐玲玲家裡和唐玲玲膩歪的時間太久了,而他更沒想到的是朱明水居然沒在湖州吃飯,要直接回省城。
“朱書記,無論如何你都要在服務區等我一下,我可是從省城追到你這裡的,現在剛剛到湖州市區”。丁長生說道。
“那我就在前面的湖州服務區等你吧,你快點,我還有事呢”。朱明水說道。
“好,二十分鐘吧,我馬上到”。丁長生答應道。
丁長生急忙從唐玲玲家裡出來,打車上了高速,等到到了湖州服務區時,朱明水已經等了好長時間了,服務區條件有限,丁長生上了朱明水的車,車裡開着空調,司機在車下等着,自己和朱明水在車裡開始了談話。
“朱書記,和司書記談的怎麼樣?”
“哼,這個老狐狸,說你的事,找我幹什麼?”朱明水直接了當的問道。
“我剛剛從北京回來,這還沒回到白山呢,去了你的辦公室,說你下來視察了,就追了過來,有些事還是當面彙報比較好”。丁長生說道。
“嗯,老秦的後事辦完了?”朱明水沉默了一下,問道。
“辦完了,秦墨還在京城,我聽說了一個消息,所以急不可耐的趕了過來,是關於林省長的”。丁長生邊說,邊看着朱明水道。
“他?他怎麼了?”
“說來也是和湖州有關的,我只是偶爾聽到了,所以特意過來彙報一下,待會也想去見見司書記,湖州這一年的發展,是因爲有大批的投資進來帶動了當地的經濟發展,而這些投資基本都是跟着一個人過來的,這個人叫閆培功,您可能不知道,但是司書記肯定知道,但是這個人當年和一個叫祁鳳竹的人是好朋友,林省長和這個祁鳳竹的老婆家有點淵源,當年林省長在中北省收拾了祁鳳竹,但是卻沒拿到錢,現在又想着對付閆培功了,這樣一來,很可能湖州的經濟發展毀於一旦,這可不是小事”。丁長生說道。
朱明水看了丁長生一眼,冷冷的問道:“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認識閆培功,這些都是閆培功告訴我的,而閆培功的企業也是我引到湖州來的,雖然我現在離開了湖州,但是湖州的事我還是記在心裡的,尤其是閆培功,這個人和我還是朋友,我不能不管不問吧”。丁長生說道。
朱明水的臉色好看了一些,當年林家操縱的那個案子人盡皆知,而且這裡面的事傳的比丁長生知道的豐富的多,可是當年林家老爺子那是如日中天,這很像是林家在清理門戶,所以基本無人出來肯爲宇文家說句話,這就等於是林家想怎麼判,法院的判決書就怎麼寫是一個道理的。
所以祁鳳竹決定即便是自己坐牢,也不會把一分錢交給林家,可想而知,當錢交出去後,自己的價值也就沒了,隨時都可能死在牢裡,自己一直活到現在,那是林家一直都在找尋宇文家的錢,這才留自己一條命。
“這件事很複雜,我勸你,置身事外,什麼都不要做,否則,你會付出代價的”。朱明水警告丁長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