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生走進張和塵的辦公室時,張和塵已經知道了關於丁長生工作調動的問題,她自己有事想告訴丁長生,看自己是不是可以從這個秘書的崗位上離開了,老是一個女秘書爲男領導服務,這事說出去不好聽,而且還會造成不少的誤會。
關鍵一點是,丁長生去新湖區當區長,而自己原來定的去向是新湖區體育局,這次聽到丁長生即將調任工作的事情,她的心思又開始活絡了。
“領導在嗎?”丁長生小聲問道。
“在呢,對了,我有點事找你呢,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張和塵的聲音更低。
“等我出來吧,晚上約個地方,我請你吃飯”。丁長生說道。
張和塵點點頭,上前敲了敲門,然後進去替丁長生通報,不一會張和塵就出來了,然後丁長生推門走了進去,看到司南下居然什麼都沒幹,在等着自己呢。
“司書記,我是不是來晚了?”丁長生心虛的問道,在唐玲玲那裡的確是耽誤不少的時間,當然,因爲什麼事耽誤的就只有他自己和唐玲玲兩人知道了,恐怕這市委裡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和唐玲玲之間的密事,好傢伙,這事要是弄得人盡皆知,他臉皮厚,但是唐玲玲就不用在湖州呆着了。
“看來唐部長做你的工作沒少做啊,談了這麼久,你是什麼想法?”司南下問道。
“之所以和唐部長談了這麼久,就是因爲我不想去,也不願去,書記,這事您高擡貴手,收回成命吧,我不是那塊料,新湖區是個大區,萬一給您捅了簍子,您就是想補,也不見得等補得上”。丁長生直接將自己的態度拋給了司南下。
因爲剛纔唐玲玲說五個人只有她自己反對丁長生去新湖區,丁長生沒有明說,但是也知道還有一個人也不樂意自己去新湖區,這個人就是司南下,一來是因爲開發區這邊確實是需要丁長生繼續幹下去,二來新湖區區長這個位置的確是很重要,司南下也想按一個自己的人,而這件事發生的太突然,他本來想的是從白山再調個人過來。
雖然司南下到了湖州後將自己曾經的得力干將林春曉調了過來,但是現在林春曉把握着湖州的財權,不可能再兼任新湖區的區長,要是自己那麼做的話,不但是大家反對,而且還會落一個任人唯親的壞名聲。
在白山時,他曾經是有意競爭市長的位置,於是未雨綢繆,將自己的多名部下都由紀委轉入到了行政,但是在市長競爭失敗後,沒想到到了湖州,林春曉現在是過來了,可是還有幾名幹部在白山的處境並不好,所以,他想着借這個機會,再從白山調個人過來,這樣就能彌補林春曉的勢單力孤,還能讓羅香月這樣下一茬的官員慢慢成長起來。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自己還沒實施自己的計劃時,仲華居然提出了讓丁長生擔任新湖區的區長,司南下倒不是擔心丁長生搞不定新湖區,相反,他擔心的是丁長生會把新湖區搞成湖州市公安局那個狀態,雖然只是一個副局長,但是卻大權在握。
新湖區的書記楊程程是個女同志,降住丁長生的可能性不大,那麼兩人如果發生了矛盾,互不相讓,那新湖區的幹部將何以自處?那不是亂套了嗎?
“丁長生,什麼時候學會謙虛了,我記的你一向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這次這是怎麼了?是真心話還是客氣話?”司南下笑笑,扔了一支菸給丁長生,丁長生趕緊掏出火替司南下點上,但是自己卻沒點。
“書記,我說的是真的,開發區這一攤我已經是很吃力了,讓我去管那麼大一個區,我覺得沒成功的可能性,幹不了就是幹不了,癩蛤蟆墊牀腿,我不能硬撐着啊”。丁長生不爲所動。
“晚了,書記辦公會都已經通過了,常委會也不會有障礙,你準備一下吧,開發區那邊你還得兼職幾個月,我找着合適的人選來接替你,長生,關一山一案的餘波到底會有多大的震動,還很難說,新湖區的幹部現在是人心惶惶,你去了之後,第一就是先穩定人心,這是第一位的,然後才能再開展工作,新湖區的經濟水平這幾年一直都是徘徊不前,這一點你要注意,經濟搞上去,人心擰起來,這是你年前的工作重點”。司南下說道。
“書記,你是真的想讓我去當炮灰啊?我和你好歹也是鄉黨,都是白山出來的,您就這麼想着看我的笑話?”丁長生開玩笑道。
“屁話,誰想着看你的笑話了,這是你的老領導親自推薦的,你有委屈找仲華說去,我可告訴你,新湖區的局面你給我穩住了,新湖區事關舊城改造的大局,你要是穩不住新湖區,別怪我找你算賬”。司南下嚴肅的說道。
“得,我看哪,你們都是撿軟柿子捏,我又不是萬金油,往哪裡都能抹,等着好吧,新湖區這件事,非得幹砸了不可”。丁長生說罷,懶洋洋的站起來,和司南下打了個招呼出去了。
既然到了市委,不去仲華那裡是不可能的,況且這次還是仲華推薦了自己,雖然自己不想去,但是話又說回來,不是哪個人都能得到仲華的推薦的,他知道仲華這是爲了自己好,但是新湖區現在是個火焰山,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噴發,到時候可就真的是粉身碎骨了。
仲華倒是顯得很忙的樣子,丁長生敲門進去時,筆耕不輟的在寫着什麼,見丁長生進來,高興停了手裡的筆,還站起來給丁長生倒了杯水,讓丁長生一下子感到,自己怎麼就這麼心軟呢,來的時候還有一大堆的牢騷話,但是進門之後看見仲華,這牢騷就沒了。
“見到司書記了吧?”仲華問道。
“嗯,見了,剛剛聽完訓示,老領導,您有什麼訓示,儘管訓示吧,我看,這新湖區可能是我的一道坎,真是不知道能不能過得去呢”。丁長生雖然沒發牢騷,但是卻嘆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