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爺,您看這?”待到蔣玉蝶完全消失在門外之後,張振堂繞到白開山的面前,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抹,示意要殺掉蔣玉蝶。
白開山看了看門外,又看了看張振堂,輕輕搖搖頭道:“振堂,殺人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她說的沒錯,既然人家也是冒着危險幹這件事的,大家都分點利益豈不是能更好的合作嘛”。
“可是,白爺,這一成也是上億元啊,就這樣白白的給她了?”張振堂真是不知道這個老傢伙腦子裡是怎麼想的,以前的時候這樣的事是絕對不會發生的,看來,這傢伙是真的老了。
“難道你沒聽到嗎?錢再多有什麼用,死了又帶不走,振堂,你說她的底氣來自哪裡?”白開山咀嚼着剛剛蔣玉蝶的話,問道。
“白爺,這個,我不知道,會不會是那個小警察?她可是和那個小警察關係好得很,而且自從有了那個小警察,我們是越來越難以控制他了”。
“嗯,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覺得還不對,那個小警察別看小,但是膽子一點都不小,手上有幾條人命的葛虎還不是一槍未發就被幹掉了,毫無徵兆,心狠手黑,不按常理出牌,這樣的人,豈能是蔣玉蝶這樣的女人能控制得了的?”白開山突然有一種無力感。
他覺得自己不該讓蔣玉蝶拼命的去接觸丁長生,而且他也覺得,既然蔣玉蝶不能控制丁長生,那麼蔣玉蝶和他越接近,對他白開山和中南省的整個毒網就越有威脅,但是現在這一切彷彿都晚了。
“那,白爺的意思是?”張振堂心裡一突,強作鎮定的問道。
“關鍵還是我們內部的人,只要內部不出亂子,其他的都好說,但是如果一旦內部出了亂子,我們的日子就到頭了”。白開山半睜着的眼突然瞪的溜圓,看着張振堂道。
張振堂的心一下子被人攥緊了似得,有點喘不過氣來,此時他時刻準備着,因爲此時在他的袖管裡一把一寸多長的小刀正在悄無聲息的向下滑落,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暴起殺人。
雖然白開山厲害,但是他太老了,張振堂有把握一擊必殺,他等這一天很久了,誰都想當老大,因爲老大即意味着財富,他跟隨白開山十幾年,早就覬覦白開山的位置和財富,但是這個老不死的一直不讓賢,這讓他很難受,那種天天看得見,但就是得不到的心態是最折磨人的。
但是他又不是一個沒腦子的人,通過跟隨白開山這麼多年,他很清楚,毒源是最重要的,相對於境外流入,本地產風險要小得多,他們在幾年前也是靠境外流入,但是通過一次次的打擊,境外這條線漸漸的就斷了。
於是他們將觸角伸到了本地,確切來說是本地的製藥企業,這是一個最好的掩護,於是正經商人劉海生被引秀吸上了度品,漸漸不能自拔,這個時候白開山出現了,爲他提供了大量的新鮮貨,更讓劉海生不能自拔。
讓白開山想不到的是,劉海生進入到這一行之後,居然乾的風生水起,漸漸的不把他這個老大放在眼裡,更爲過分的是,不但扣押了白開山每次的銷售收入,而且在和各地的毒犯接觸了之後,居然想甩開白開山單幹,這是讓白開山無論如何都不能忍受的。
於是,在一次劉海生召集各地的毒犯開會時,湖州市局緝毒隊長雷震接到了舉報,但是面對隨時可能跑掉的這些毒梟,雷震不得不臨機處置,果斷開槍將好幾個毒犯擊斃在現場,但是不久後,雷震本人卻因爲車禍橫死當場。
而這一切都是白開山在操作,張振堂在指揮調動。
所以當張振堂想要單幹時,最重要的還是毒源,而一個現成的毒源就是蔣玉蝶,在她手裡那麼多家制藥企業,可以說是中南省製藥行業的龍頭,就連白開山也是通過控制蔣玉蝶來控制這些企業,張振堂自問沒那個能力,所以他爲了拉攏蔣玉蝶,將當年的事都告訴了她,這也是她的底氣所在。
“白爺,你多慮了,有您在,誰敢哪”。張振堂說道。
“振堂,你跟了我多少年了?”白開山喝了口茶水,半眯着眼說道,兩手互相抄進了袖管裡,慢悠悠的問道。
“白爺,十三年了”。
“十三年了,日子過得真快啊,我老了,我死了之後,你把我埋了,這沸騰魚鄉就是你的了,當然,還有我的萬貫家財,都是你的了”。
“哎呦,白爺,您這纔多大年紀啊,可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張振堂聽到白開山如此說,警惕性大減,身上迸發的肌肉慢慢的消失了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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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的話剛剛說完,就聽見幾聲“噗噗噗”的響聲,他感到自己身上某個地方好像是被蚊子咬了一樣,但是隨即就覺得一陣劇痛,再擡頭時,看到的是白開山手裡的微型手槍,*上還冒着淡淡的煙氣。
“白爺,你,你,爲什麼?”張振堂不甘心,但是此時他袖管裡的小刀已經不聽使喚了,唉,自己籌劃了這麼多年,還是被算計了,人老成精啊。
“你太年輕了,相對於我而言,蔣玉蝶是不會選擇你的,我可能活不了幾年了,但是你還年輕,你以爲蔣玉蝶那個小表子也是那麼好糊弄的?論財力,你比不上我,論樣貌,你比不上那個丁長生,你說你有什麼?”白開山揶揄道。
“是她,是她出賣了我?”張振堂不信的問道。
“振堂,你跟我這麼多年,還是不瞭解我,當年劉海生是怎麼死的?你難道忘了?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沒有人瞞得住”。白開山說完就朝着張振堂開了幾槍之後,直到他氣絕身亡,才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