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志不曉得竟然一會的功夫抽了三個菸頭,待聽到女人寡夫劉的咳嗽的時侯,張遠志才從煙霧繚繞裡清醒了過來,那寡夫劉笑着拿着一個本子,張遠志趕緊笑了笑。
“嬸子,你坐呀!”
“怎麼,都抽菸了呀!啊!~年輕人,我覺得像你這麼白淨的男人,不應該抽菸吧!”那寡夫劉的語調真得很不同,以前真把自己當領導,而現在只把自己當人,張遠志也不怪這個女人,輕輕的咂了一下舌頭,笑了笑。
“沒事!解脹,抽菸的一大功效。”
“哇!嗆死了!”女人一邊咳嗽,一邊打開了窗子,張遠志也趕緊將炕頭處的窗子也打了開來。
“嬸子,這會不嗆了吧!”
“不了,小張領導,看看,你來了兩天,這是伙食情況,你得籤一個字,我好在村會計那裡報賬呀!”
“哦!”張遠志輕輕的拿了本子看了一眼,第一天的沒有什麼問題,菜譜跟自己吃得一樣,雖說加了很多領導,但畢竟自己的到來成了他們集體吃香喝辣的由頭,而今天中午的卻有些問題,上面寫得是三熱兩涼加臊子面,可是張遠志沒有吃到呀!
“小張領導,這個吧!也沒有人看,我孃兒兩陪了幾天,也算付出了感情吧!收點小費不爲過吧!”女人如此的說,想是那幾個菜就是小費了,張遠志雖然很想立即簽字,但是覺得小費給這個寡夫劉自己倒是樂意的,這種貨色就是靠小費的女人,而劉紅,她真不是的,劉紅是那種可跟張遠志交心的女人,張遠志撮着嘴。
“籤吧!還等什麼,是不是讓劉紅來了你再簽字不成。”那寡夫劉的語氣真得很不好,張遠志的訕訕的手一顫動,一下子將字簽到了今天中午的飯票後面,張遠志輕輕的笑了笑。
“嬸子,謝謝呀!”
“沒事!”那寡夫劉剛要轉身,突然看到了那個劉紅給張遠志縫得小馬褂子,立即走到了炕沿上,拿到了手裡。
“嬸子,劉紅給我縫得,她真好,你說我給錢她也不要。”張遠志很想在這個女人的面前贊一下這個劉紅,然而沒有想到的是寡夫劉突然拿着馬褂子看着這個張遠志。
“怎麼可以不收錢呢!鄉政府的領導在我們村子裡拿了東西就得付錢,要不然,人家會告我們是行賄,你們是受賄。”女人一下子將這個事情說到了紀委的高度,驚得張遠志趕緊從自己的衣袋裡往出掏錢。
“嬸子,劉紅說是二十塊錢,你看手工費得多少錢?”
“料錢二十塊,那是特好的料,撫着也好,我女兒真是偏心呀!給你縫不要錢,給我縫可是分文不少,這樣吧!收個五十塊不會貴吧!手工製品是無價的。”
張遠志覺得這個女人有些訛詐自己,一個馬褂子怎麼就那麼貴呢!他咬了一下舌頭,想說兩句,但又覺得這個女人說得有理,再說了,這是給劉紅給的,多少都無所謂。
張遠志從錢包裡取出了一個五十塊錢塞到了寡夫劉的手裡,那寡夫劉特別興奮的拿着錢走出了這個房間,張遠志趕緊將劉紅的那個馬褂子塞到了一個袋子裡,然後用手撫了兩下,五十塊肯定是貴了,買一下也就三十多塊,但是這個有劉紅的針藝,張遠志長吁了一聲,覺得還是划得來的。
話說劉紅回了家之後,那個楞子一直看着女人笑,劉紅有些懵了,她不曉得自己的男人爲何今天待自己是如此的態度,趕緊笑了笑。
“楞子哥,那個借嘎子的錢還了嗎?”
“還,還了!可是,我忘了,那個還借了麻將老五八百塊呢!劉紅呀!麻將老五晚上就過來要了,我說過不賭博了,但是不還錢這總不行吧!”楞子說着走到了劉紅的跟前,緊緊的摟住了劉紅的腰際,那劉紅嚇了一跳,一把將楞子推開來。
“楞子哥!你這是怎麼了?啊?你這是怎麼了呀!”女人的臉可是一下子就羞紅了,劉紅自己也搞不明白了,中午跟遠志哥在一起的時侯,自己都沒有阻擋,可是剛纔楞子欲親自己卻怎麼得就給拒絕了呢!
那楞子也不計較,拿了饃,又拿了筷子,準備就菜,而劉紅一下子傻了眼,兩個涼菜都在這裡,兩個熱菜怎麼也在這裡呀!不是三熱兩涼給遠志哥的嗎?媽的菜譜上也是這麼說的呀!
那楞子看到四個菜立即夾了起來,劉紅趕緊用手攔住了楞子。
“楞子哥!這個不是咱的,我媽裝錯了,那是給小張領導的。”劉紅下意識的準備包菜,而那個楞子一聽小張領導立即就火了,那次去蛋糕店被搶了蛋糕,差一點被拘到司法所,這氣可真沒有削完呢!這時候,男人竟然一下子就衝到了自己家的村子裡,楞子可是火冒三丈呀!
“媽的,是不是那個張遠志呢!我聽說來了一個下村幹部。”
劉紅趕緊笑了笑:“楞子哥!就是他,他這時候是咱們村的下村領導,而且還兼咱們村的副村長,齊村長讓好好的招待,能爲齊村長多說好話。”
“說個屁!媽的!劉紅,老子告訴你,我就不管這一套,這菜他能吃,老子也能吃!”楞子一筷子夾了兩個大辣椒放到了嘴裡,一邊讚不絕口,一邊挑釁這個女人。
劉紅趕緊將另一個油炸茄子裝到了袋子裡,那楞子哪裡肯,一把將劉紅的手拿過來,朝着一側推了過去,那劉紅沒有站好,竟然一下子倒了地板上,額頭立即撞到了櫃角處,不一會的功夫,女人的額頭起了一個大皰。
“楞子哥!那是小張領導的,咱不吃了,啊?”劉紅也不管自己有多疼,大聲說着,那楞子哪裡管這些,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劉紅訕訕的用手撫着自己額頭的皰,又撫了一下自己的屁股,哪裡都疼呀!都大人了,肯定痛得不得了。
“媽的,吃裡扒外的東西,老子今天就宰了你,讓你跟那個不要臉的什麼張遠志過去。”楞子發瘋似的拿起了一根棍子朝着劉紅打了過來。
那情勢特別危險,幸虧這時候的嘎子衝了進來,劉紅才免了這頓棒打,那嘎子拉着楞子就罵了起來。
“你做什麼,娶了這麼一個漂亮的女人想做啥呀!不好好的跟着劉紅過日子,怎麼靜想着打女人呀!”嘎子如此的一罵,劉紅一下子就撫着額頭哭了起來,而楞子呢!扔了棍子吃起菜來。
“媽的,那個欺侮過我的張遠志竟然來到咱村子裡了,我說兩句,看看你嫂子,竟然護着人家,啊!劉紅!你是我的女人,你不向着我,怎麼向着這個張遠志呀!”楞子又使勁的咬了一口菜,朝着嘎子怒喝了一聲,“是不是兄弟,啊!整幾個人把那傢伙的胳膊肘兒給我斷幾個,媽的!”
那嘎子立即點了點頭:“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放心吧!這事情就包在我嘎子的身上,包準完成任務。”
那嘎子說着拿了饃與筷子也吃了起來,劉紅趕緊起了身子撲到了楞子的跟前:“楞子哥!你別犯傻了,民不跟官斗的,你千萬別惹事端呀!惹了鄉政府的領導咱,咱可怎麼說呀!你,你會被關進去的。”
那楞子笑着用手撫了一下女人的額頭的皰:“好啊!不打張遠志也行,你得給我八百塊錢,要不然,我跟你說呀!那事情真完不了。”
“晚,晚上吧!楞子,行嗎?晚上我去給你準備!”劉紅知道本來有八百塊錢的,給張遠志買那個褂子的料花去了二十塊錢,這時候只有七百八十塊錢,他知道這個楞子又在騙自己的錢,算了,爲了遠志哥,就讓他全部騙走吧!反正自己沒錢了,看這個楞子怎麼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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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楞子一看劉紅竟然很爽快的就答應了,趕緊裝模作樣的朝着這個嘎子笑了笑:“有你嫂子這一句話,那個張遠志咱不收拾了,賬先記在馬勺的後面吧!嘎子,晚上咱兩去給麻將老五還錢,媽的,老子見了這個麻將老五心裡就冒火,欠了他的錢,好像欠了死人的錢一般,天天催着要。”
“楞子哥!可不是嗎?我,我也是去年借了他的二百塊錢,天天跟個催命鬼似的,這是球事哩開,不就是二百塊錢嗎?能把男人的的命要了嗎?”那嘎子跟楞子說話的時侯全是粗話,罵將起來竟然特別開心,而劉紅自己卻怎麼也聽不進去了,訕訕的轉了身子走進了廚間,光有菜肯定不行的,劉紅一邊用手撫着身子各處的痛,又一邊拿了擀麪杖給楞子擀了一案的麪條,待到下好了麪條將飯端進去的時侯,那嘎子與楞子竟然睡到了自己的chuang上。
“楞子哥!面熟了!”
“給嘎子也弄一碗呀!他媳婦最近回孃家了,沒地吃飯呀!”
“嗯!”女人走到那幾個碟子跟前,竟然吃了個光,只有兩個涼菜,劉紅趕緊將涼菜端到了竈上,迅速的弄了一點韭菜,又和了兩個雞蛋炒了一盤,然後弄了兩碗乾麪,送到了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