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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急急火火的將自己叫回來的老爺子,蔣海洋也很是無奈,但是當蔣文山將那條短信讓蔣海洋看時,他才明白這件事不是個小事,而且從自己父親的表情來看,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爸,你想怎麼辦?”蔣海洋問道。

“你去想辦法,讓他閉嘴,永遠閉嘴”。蔣文山說的很輕巧,可是連蔣海洋都聽出了這裡面的絲絲寒意。

“爸,他畢竟是我小舅,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大家都是親戚嘛,再說了,這件事未必是真的”。蔣海洋勸道。

“海洋,不管是不是真的,我覺得既然有人給我發這個短信,無非是兩種人,一個是確實是關心我的人,另外一個就是這個知情者和我有利害關係,他們怕我栽了會供出他們來,那麼如果我們不採取措施,很可能他們會在我這裡掐斷線索,你想想,你是讓我死還是讓他去死?”蔣文山很冷靜的分析道,這句話看起來是有點危言聳聽了,可是蔣海洋絕對信蔣文山的這個話,因爲在平時他就是這麼辦的。

“好吧,我去安排”。蔣海洋道。

“要快,這件事不能拖,要快刀斬亂麻,而且要做得精妙而不留痕跡,我知道你手底下有人,所以一定要做得不留痕跡,不能往自己身上引火,明白嗎?”

“我知道了,我親自去”。蔣海洋道。

“嗯,另外,爲了以防萬一,給我這裡派幾個人來”。蔣文山道。

雖然蔣海洋心裡有點笑話老爺子膽子變小了,但是爲了以防萬一,就往蔣文山這裡派了三個人。

這次親自去湖州,蔣海洋誰都沒帶,只讓葛虎跟着。

“大哥,這件事恐怕是不好乾,連地方我們都不知道,我們去哪裡找這個人呢,湖州說地方不大,但是也不小,等找到了時,恐怕也晚了”。葛虎邊開車邊說道。

“放心吧,我們一定能找得到”。蔣海洋一直在思索着該怎麼把這件事辦好,其實他是下不了手的,而且陳旺海是他的小舅,外甥對舅下手,還真是有點喪盡天良,但是父親那句話說的已經很明白,如果陳旺海不死,那麼死的就是蔣文山,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那麼這麼多年和父親有過交易的人多了去了,如果父親真的進去了,這些人也會通過各種方式將他弄死,因爲如果相信一個人的道德的話,那麼世上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殺人滅口了。

蔣海洋指揮着葛虎將車開到了駱馬湖的大堤上,雖然這個湖堤經歷過決口,現在已經修好了,但是河堤內外的破敗還是顯而易見的,所以這個時節沒有人來這裡,蔣海洋在等一個人,電話裡說不方便,所以他選擇了這裡。

不一會,一輛捷達車開了過來,下來的人居然是公安局的紀委副書記林志生,蔣海洋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林書記,別來無恙啊”。蔣海洋笑道,但是林志生卻是笑不出來,從接到蔣海洋的電話時,他就知道蔣海洋肯定是爲了陳旺海的案子來的,但是自己確實幫不上什麼忙,因爲這個案子是蘭曉珊復出後辦的第一個案子,一直都是她親自在抓。

“蔣少,什麼事啊,這麼着急”。林志生笑着問道,既然你做戲,我就陪着你做戲。

“林書記,我不信你不知道我的來意,明說了吧,我是爲了我小舅的事來的”。蔣海洋不再嬉皮笑臉,直接問道。

“蔣少,這件事我真的幫不了你,因爲這個案子是蘭曉珊親自抓的,我根本插不上手”。林志生沉默片刻說道。

“我知道,我也不要你幫什麼忙,我只想打聽一下,我小舅現在在哪個地方關着,這點事應該沒問題吧,而且我聽說市局最近變化的很厲害,難道林書記就沒想着換換地方,雖然譚大慶不仗義,但是我蔣海洋做事還是很仗義的,你說是吧”。

“這個……”林志生的確是動心了,他在做思想鬥爭,只是說一個地址,自己應該是沒有風險的,至於蔣海洋想幹什麼,那是他的事,自從蘭曉珊回來之後,他被壓得喘不過氣來,所以他也不是不想動一動,但是他實在是沒有什麼人,原來他和譚大慶走的比較近,但是譚大慶失蹤了,到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所以當蔣海洋說這話時,林志生還是很心動的。

“林書記,機會難得啊”。蔣海洋點了一支菸,很不在乎的說道。

“雲海賓館三零七房間,陽面,從西往東數第四個房間”。林志生說完掉頭就走,上了捷達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走吧,我們也走”。蔣海洋看着捲起一陣塵土的林志生的車離開了,他們也上車走了。

“我們去雲海賓館嗎?”葛虎問道。

“嗯,去看看吧,我回去寫幾個字,你晚上進去,如果他能看到外面就好了,我相信他不是個笨蛋,走吧”。蔣海洋仰在後面的座位上,靜靜的思考着晚上該怎麼樣行動。

此刻蘭曉珊正在雲海賓館就陳旺海交代的問題進一步覈實,但是陳旺海表現的很不配合,因爲他覺得自己交代的已經夠清楚了,可是這個娘們還在覈實一些細節,說實話,都過去了那麼長時間,他哪記得那麼清楚。

“你們不信我就算了,我知道,蘭書記,你就是對付我這樣的小角色還可以,你是不敢動我姐夫的,所以這個線索我送給你還真是送錯了,你等着吧,遲早你會後悔的”。陳旺海很囂張的看着窗外的太陽,雖然很美,但是外面依然陰冷,只是自己再也出不去享受這美好的自由時光了,門前一輛車慢慢通過,誰都沒有注意到裡面的人,離得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