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徐嬌嬌雖然沒有從望遠鏡裡看到裡面的情況,但是八號車的車標還是很清晰的,她看得見,上去的人,有的是轉了一圈,有的連倒庫都沒有進去就被淘汰了。
“嗯,看起來還真是有點意思呢”。丁長生邊看邊嘟嚷道。
“我們行裡也有人找關係考過,不過要五百塊錢,我沒捨得,我一個月才兩千多,拿出五百塊錢交給這些王八蛋,不甘心”。徐嬌嬌憤憤不平道。
“嗯,哎哎,你看看,車棚裡的幾輛車開出去了,看樣子是換好車了”。丁長生將望遠鏡遞給徐嬌嬌說道。
徐嬌嬌拿過去看了一會,哼道:“真是不知道你的眼是怎麼長的,你看看那些車,比原來的還破呢,我看這幾輛車就是專門爲了減人的,今天人太多了,而且這些破車既不修,也不淘汰,就是爲了創收的,你認識他們的交警支隊的隊長嗎?”
“怎麼了,這事還用得着請示隊長,沒事,待會我就給你辦了,保證你考過就是了”。
“不是,我是聽說交警裡面都想到駕考中心來,但是誰先來就得交給隊長十萬,可是來了一年就能翻本,下一年就是賺的”。
“聽說?你這都是聽誰說的?”丁長生一愣,陳旺海難道真有這麼大的膽子,一個人十萬,那這駕考中心少說也得十幾個人,每年那就是上百萬的錢,他敢這麼收?
“丁長生同志,這可不是空穴來風,哪個行業哪個組織都不可能利益均沾,有拿得多的就有拿得少的,拿得少的就會不舒服,不舒服就要找人發發牢騷,這就是線索,懂嗎你,還是公安局的呢,還不如我這個小會計”。徐嬌嬌白了丁長生一眼說道。
“呵呵,還別說,我真的不如你,你看看,果然讓你給猜對了,那些車果然是有問題,走,咱們下去看看”。丁長生這個時候相信徐嬌嬌的話不全是瞎扯,至少自己看到的這些就是真的。
走到候考大廳時,被執勤的協警攔住了。
“外面等着,現在裡面在考試,待會叫道你們再進來,太行駕校的人呢,看好你們的人,下闖什麼?”執勤的協警牛逼哄哄的攔住了丁長生和徐嬌嬌。
“你是警察嗎?”丁長生問道。
“關你屁事,再多說一句話讓你半年不能考信不信?”協警很囂張的說道。
“我信,但是你再多說一句話我把你這身皮扒下來你信不信,少廢話,把你們主任叫下來”。丁長生這次是真的火了,看來交警支隊是公安局的另一個大毒瘤,昨天徐嬌嬌說了他還不是很信,特意在網上搜了一下湖州駕校,結果全是罵湖州駕校黑的,如果幾個人說,那還可以理解,畢竟是衆口難調,但是幾百個搜索結果全是一樣,這就說明問題了。
“你誰啊你,你再前進一步,我把你扔出去你信不信?”協警的叫嚷着開始把警帽摘掉扔在了桌子上,然後手裡拿着一根警棍就要衝過來。
“幹麼呢,這是幹麼呢?”這個時候一個胖乎乎的警察走了過來,制止了協警的進一步動作。
“隊長,這小子要衝擊考場,你看他還囂張呢,還要扒我的皮……”
“你閉嘴,這位同學,你是哪個駕校的,現在正在考試,不能進去,在外面等着吧”。胖警察倒是和藹可親,但是語氣很堅決,那就是決不能進去。
“我說了,我不是考試的,叫你們負責人過來,就說有個叫丁長生的在這裡等他”。
“您是我們曹主任的朋友?”
“不是,是她的上級,快點,我時間很緊,沒空在這裡和你閒聊”。丁長生不耐煩的樣子表露無遺,這個態度讓徐嬌嬌大感意外,她一直不知道丁長生調到市公安局是什麼職位,對這些也沒有什麼概念。
一般民警可能知道市局的局長死了,可能知道市局來了一個新的副局長,但是遠遠不會拿個照片對照着哪個是領導,以免見了面不認識,那樣會很尷尬,因爲這些事離那些基層幹警很遠,但是離那些大大小小的領導卻很近。
所以當曹秀天一聽到有個叫丁長生的人在下面等着時,她的杯子一下子掉在了桌子上,水撒了一桌面。
“丁局長,您看,您來也不和我們說一聲,我們好簡單迎接一下您啊”。曹秀天很是諂媚的說道。
聽到這個女人如此說,旁邊的人都吃了一驚,連同徐嬌嬌在內,她倒是沒敢叫出聲,因爲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是哪位?”
“我就是駕考中心主任曹秀天,歡迎丁局長蒞臨指導工作,裡面請”。曹秀天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先等會,這個傢伙是誰的兵?”丁長生指着剛纔的那個協警問道。
“我,我的,丁局長,我是這裡的隊長……”
“好,你是警察嗎?”丁長生問胖警察道,大冬天的胖警察腦袋上全是汗珠子。
“報告局長,我是警察,那他呢?”丁長生指着協警問道。
“他,他不是,他是,是協警”。胖警察結結巴巴的說道。
“協警爲什麼會穿警察制服,誰發給他的?”
“這個,我不知道啊,我們馬上改正”。胖警察敬了一個禮說道。
“不用改了,既然不是,也沒必要留在這裡,在湖州境內我不想知道這個人還穿着這身衣服,因爲,他不配”。丁長生看着那個滿臉通紅的傢伙說道,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進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