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退到了門外時,並沒有在走廊裡呆着,而是以最開的速度衝到了樓下,留在走廊裡的只有楊璐,別看這小丫頭還沒成爲正式警察,但是膽子卻是不小。
當再次槍響的時候,她的心也是一顫,但是隨即就聽到了丁長生的聲音,雖然問的是什麼不是很清楚,可是隻要丁長生還在說話,她就安心了,於是倚在牆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長長舒了一口氣。
但是這聲槍響把樓下看熱鬧的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們出來的時候明明看見他們的丁副局長已經制住了季大寬,怎麼槍又響了,就在他們疑惑和驚慌的時候,又是一聲槍響。
“不說是吧,好,既然你願意將這些秘密帶到棺材離去,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丁長生移動他的大手,將槍重新頂在了季大寬的下巴下面。
“不不不,我說,我說……”
“好啊,說吧”。丁長生冷笑着說道。
“其實,其實我也只是知道一點點,李局長一直和衛皇集團的老總趙慶虎關係很好,我們也時常幫着趙慶虎押送貨物,這樣海關的人就不敢檢查了”。
“你們押送?押送的都是什麼東西?”丁長生手上一緊問道。
“李局長不讓問,我也不知道,但是一些大件的有汽車之類的,其他的都是裝在集裝箱裡的,我也不知道,但是趙慶虎的買賣很大,而且還時常帶着李局長到省裡去,去找什麼關係我也不知道了,但是我知道的是,連蔣書記都不敢換掉李局長,所以……”
“還有呢?”
“還有,沒有了,我一個跑腿的能知道多少啊,丁局,我今天喝酒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給我條生路,我以後跟您混,您指東,我絕不往西,行不行,我跟您了以後”。這個時候季大寬真是害怕了,這就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丁長生很顯然就是那種不要命的。
“晚了,再說,我也不需要你這樣的敗類,剛纔你說了什麼事,我沒聽見,你最好也不要把自己賣了,否則的話,我相信他們也會滅了你的全家的”。丁長生淡淡的說道。
就在季大寬以爲可以過關了時,丁長生的手突然一扭,槍再次靠近了他脖子上的大動脈,還沒等季大寬有所防備時,他的手指被丁長生摁住,槍再次打響,直到槍裡的子彈全部打光了,丁長生纔將季大寬放開,這個時候季大寬身體一晃,倒在了地上,嚇得暈死過去了。
“丁局,你沒事吧?”看到丁長生走了出來,楊璐急忙上前問道。
“你怎麼在這裡?”
“我,我擔心你”。
“沒事,走吧”。丁長生心裡一暖,不由得好看了楊璐這個小丫頭一眼,一幫大老爺們都嚇得跑到樓下去了,她居然還敢在走廊裡等自己,只此一條,楊璐在丁長生心裡的印象分急劇上升。
丁長生剛剛走到樓下,就看見局長李法瑞帶着一幫人從汽車上下來,臉色不善的看了一眼丁長生劈頭蓋臉的問道:“丁長生,你搞什麼,怎麼還動槍了,你知道這是什麼性質的問題嗎?對自己的同志動槍,這是犯罪”。
“李局長,我想你還是先搞清到底怎麼回事再發表意見,我在局裡等你,有些事還是回去說比較好,對了,裡面還有一個人,意圖槍殺我,這件事我不會這麼算了的,政委,你也做個見證人,還有這些人,要不是我,他們早死了,搞清楚再發火,這樣對你的肝臟不好”。丁長生以一種非常輕蔑的神態從李法瑞和侯克勤身邊走過去了,楊璐趕緊在後面跟上。
這一幕落在了在場的所有人眼中,雖然市局幾位領導之間的有矛盾這件事不是什麼秘密,但是光天化日之下襬在這麼多人面前,還真是第一次。
“你給我回來,說清楚再走”。李法瑞臉色不善的喊道。
但是丁長生並沒有理會他,而是自顧自的向前走,一直到走出了巡警隊的大門,伸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坐了進去,看得一衆人都傻了眼,這說明什麼,說明局長李法瑞的權威在市局受到了極大的挑戰,而且這種挑戰是擺在大家面前的,不是暗地裡的,這讓很多人都感到,他們的李局長真是很悲哀,前面是一個譚大慶,多少還講點官場規則,而這個丁副局長完全是任性而來,不按常理出牌。
丁長生先一步回到辦公室,立刻將剛纔發生的事情打電話告訴了市委書記石愛國。
“石書記,事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您看你還有什麼吩咐嗎?”
“唉,長生啊,這件事你做的太魯莽了,要是萬一出點事,該怎麼辦,我告訴過你,打擊敵人那是必要的,但是前提是保護好自己,像今天這事,多危險,上一次在倉庫裡發生的事,你這麼快就忘了?”石愛國語氣裡的責備顯示出的更多的是關愛,這讓丁長生感到很是安慰,他還以爲自己會被狠狠的罵一頓呢。
“石書記,我這也是着急,急需打開局面,年前沒有多少時間了,所以我想做出點成績來,也好讓你輕鬆點”。
“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蠻幹,既然開始了,就沒有回頭箭,這樣吧,我回頭給陳東和汪明浩打個招呼,如果需要幫助,你直接可以找他們,不把這些蟲子挖出來,早晚要被他們從心裡吃空”。石愛國長長出了一口濁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