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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長生走了,但是唐天河沒辦法走,這個爛攤子自己還得收拾,他看得出這一次這個傳說中的殺星不是鬧着玩的,尤其是那句‘你這局長是怎麼當上的’,這無疑是當面給了唐天河一巴掌。

“唐局,我,我們也不知道他會突然過來,所以……”顧慶民跟在唐天河後面進了辦公室。

“你們兩個先出去”。唐天河看都不看其他兩個人,只是這麼淡淡的說了一句。

指導員黃河成和所長顧慶民乖乖的留了下來,但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那兩個叫來打麻將的民警剛剛出去關上門,唐天河反手給了顧慶民一個耳光,就在黃河成愣神之際,唐天河一腳踹在了他的胸口上,整個人向後倒了過去,腦袋一下子碰在了後面的鐵皮櫃上,他感覺自己的腦袋轟的一聲,眼冒金星。

“混蛋,有上班時間在辦公室打牌的嗎?兩位爺,你們要打牌也可以,爲什麼不找個看風的,這派出所隨便進出,要是犯罪分子拿着槍拿着刀進來,是不是就可以把你們一窩端了?

“所長,我們……”這個時候黃河成終於忍住了疼痛,捂着腦袋站了起來,但是話剛剛出口就被唐天河封了回去。

“黃河成,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原來我還以爲你是個文化人,才把你放到這裡當指導員,顧慶民是個大老粗,你也不知道這裡面的輕重嗎,丁局長是誰啊,你們難道不清楚嗎?敢跟李局長拍桌子上的人,你們惹得起嗎?”開始的時候還是大吼,但是後面這幾句時,唐天河幾乎是將自己的嗓音壓到了極低極低。

可是越是這樣,這兩個人越是忐忑,這意味着剛纔這一巴掌和一腳並沒有解決問題。

“局長,那,怎麼辦?”顧慶民問道。

“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你們自己惹下的禍,自己承擔,你們想死,沒人攔得住你們,但是你們不要拖累其他人,自己想辦法吧”。說完唐天河轉身要走。

但是被顧慶民一下子抱住了了胳膊:“局長,你不能不管我們哪,我們改,我們一定改,你說要怎麼辦,我們照做”。黃河成也在一旁幫腔。

“怎麼着,想綁架我嗎?”唐天河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顧慶民問道。

“局長,你借我個膽子我也不敢哪,局長,你得幫幫我們啊,我們可是你的兵,你說吧,該怎麼辦,我們一定照做”。

“真的?”唐天河不露聲色的問道。

“真的,我們一定照做”。兩人見有希望,忙點頭答應。

“那好吧,我晚上的時候約約丁局,看看能不能約出來,到時候你們兩個給我好好表現,要是再給我辦砸了,看我不剝了你們的皮,到時候該滾到哪裡滾哪裡去”。

“哎哎,我們……”

丁長生臉色鐵青的從新湖路派出所出來後,沒有回到汽車方向去,而是繼續往前走,楊璐也不敢問到底去哪裡,只是在後面慢慢跟着走。

“楊璐,我們去巡警隊看看吧,在哪個位置?”在路上走了將近半個小時,沒見到路面上有警車通過或者是警察巡邏。

“丁局,我們走反了,巡警不在這邊”。

“哦,那就走過去吧”。

“啊,丁局,至少還得走四十分鐘呢,您確定?”楊璐本意是打個車去。

“走走吧,你不是整天忙嗎,正好逛逛街,這樣也不錯嘛”。丁長生笑笑說道。

“呵呵,倒也是,一個大局長陪我逛街,我真是深感榮幸啊”。楊璐笑着快走了幾步,幾乎是和丁長生並駕齊驅了。

“楊璐,你覺得我這人怎麼樣?”丁長生突然問道。

“呃,局長,你說的是哪方面?”

“各方面,全面評價一下”。

“呵呵,我哪敢哪,嗯,威武,霸氣,智慧,爺們”。雖然嘴裡說不敢,但是楊璐還是給了幾個評價詞語。

“你這是評價我嗎?我怎麼感覺怪怪的”。丁長生掃了楊璐一眼說道。

“我說的是真的,剛纔在派出所的時候,我看你真是很生氣,但是並沒有發作出來,是不是很難受啊?”楊璐小聲問道。

“唉,有時候我這個脾氣還真是不適合看到這些事,看看湖州現在的樣子,真是到了病入膏肓的時候了,尤其是警察隊伍,已經沒有了暴力機關應有的銳氣了,用句電影裡的話說: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

這些話雖然不深奧,但是也不是楊璐這樣的通信員可以隨便評價的,辦公室主任何明輝給她的忠告是好好做事,少發表意見,因爲這個時候你還不知道領導喜歡聽什麼,要是萬一那句話不合適,即便是你前面說了一萬句合適的話,可能領導記住的就這麼一句不合適的話,那你就完了。

漫步街頭,熙熙攘攘,一擡頭,看見了一家健身會館,紅楓瑜伽會館,一張長長的廣告分爲兩個部分,一半是瑜伽會館的招牌,一半是健身器材的招牌,但是招牌下的門店就只有一家。

“走,進去看看”。

“丁局,你要買健身器材嗎?”楊璐問道,因爲她知道丁長生不可能到這裡來練瑜伽。

“不買就不能看看嗎?對了,楊璐,你練習瑜伽嗎?”

“我不練,我主要練習搏擊,瑜伽這運動太軟了,我是個急性子,練不來的”。

“那你就錯了,搏擊和瑜伽有異曲同工之妙,你的搏擊慢到一定的程度,就成了瑜伽了”。

“啊,還有這說法,我真是第一次聽說”。楊璐開始有點崇拜丁長生了,這位看似年輕的丁局長懂得還真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