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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長生的腳步很輕,但是還沒有輕到不可覺察的程度,但是即便是聽到了丁長生的聲音,楊鳳棲仍然沒有回過頭來,有時候她很猶豫,她不想任何人知道自己的那段經歷,她在極力的隱藏,有時候是自欺欺人的隱藏。

就像是背後的這個男人,她想隱藏起來,她恨不能立刻殺了他,但是她的良心過不去,如果沒有這個人,或許她還在那間破舊的屋子裡戴着腳鐐,等待看天黑,等待看那個禽獸不如的男人每晚沒完沒了的蹂躪。

丁長生微微遲疑了一下,還是拿起藤椅上的一件風衣向楊鳳棲走去,可是還沒有到達她的身邊,楊鳳棲反手一個耳光,響亮無比的打在了丁長生的臉上,打完之後,楊鳳棲的手垂下來,微微的顫抖着,不知道是不是反作用力太強了,所以她感覺很痛,還是因爲心痛。

丁長生一下子呆住了。這是怎麼了,媽的,是不要我來的,老子來了就是讓你打的嗎,他想轉身離去,但是這個時候他看到了一種絕望的眼神,這樣的眼神第一次見到楊鳳棲時也見到過,不過那時候一點神色都沒有,那是一種決絕的神色,而現在,這種神色裡又夾雜了憤怒和恐懼,她到底在害怕什麼?

丁長生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他敢肯定,那裡一定有五個鮮紅的手指印,媽的,自己真是賤,顛顛跑這裡來捱打,真是賤透了。可是眼前的事還是要過去,即便要走,也要把事情說清楚,不然的話,自己這輩子恐怕也不得安生了,換了誰也是一樣,誰也不願意別人掌握着自己一輩子都不願泄露出去的醜聞。

丁長生依然走過去,將風衣披在楊鳳棲的身上。轉身離開了,走了幾步,他停下了,沒有回頭:“楊小姐,實在是不好意思,今天你的這一巴掌,將我打醒了,也許我們只是路人,從你給那一百萬時就是了,從此之後,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在這個世界上,誰也不會再知道那件事了”。

說完,丁長生馬上就要下樓走了。“回來”。楊鳳棲彷彿剛剛回過神來一樣。

“楊小姐,還有什麼事?”丁長生轉過身,冷冷的說道。

“我還有事沒有說完,坐吧”。楊鳳棲剛纔的一怒,彷彿耗盡了她的所有精力,此刻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

丁長生本想轉身就走,但是他知道,沒有楊鳳棲的允許,他根本走不出菊花山莊,所以不得已又走了回來,這次就沒有那麼有禮貌了,大大咧咧的拉過一把椅子,旁若無人的坐下。

“說吧’什麼事,天不早了,我還得趕回去呢”,丁長生淡淡的說道,媽的,這娘們還真是有勁,現在還火辣辣的疼呢。

“丁警官,對不起,剛纔是我失態了,請原諒”。

“你失態的時候都喜歡打人耳光嗎?”丁長生絲毫沒有罷休的意思,他雖然不知道接下來楊鳳棲會說什麼,但是現在估計是唯一可以擡價的時候,所以架子一定要拿足。

“丁警官,我再說一次,對不起,剛纔是我的錯,是我失態了,請原諒”,丁長生不再說話,他想看看對方到底出什麼牌。

楊鳳棲笑笑沒有說話,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壺,倒滿一杯遞給了丁長生,“這是我親手磨得,丁警官請品嚐”。

“不敢”。

楊鳳棲感覺得到丁長生心裡的怒火,但是不以爲許。其實丁長生心裡的火氣消得差不多了,只是礙於情面,他不可能就這麼算完,總要討回點什麼作爲補償。

“聽龍叔說,你向他要了一副透子見眼鏡?”

“是啊,怎麼了?”

“那你現在有沒有戴看?”楊鳳棲嬌笑道,那個樣子很是鄙視丁長生,但是又絕不會讓人感到那是鄙視。

“你是想我戴着它?”丁長生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笑容,意昧深長的看着楊鳳棲。

“你要是戴着它,我馬上就會把你的眼睛挖下來,埋在菊花地裡作花肥了”。

不得不說,丁長生的眼神很好,楊鳳棲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美人,雖然那時候蓬頭垢面,邋里邋遢,即便是那樣,都難掩其姿容,而現任這種別樣的風情讓丁長生覺得,就是再捱上一巴掌都值得,想到這裡,他恨不得自己給自己一個大嘴巴,我怎麼這麼賤。

“賭博不好,是不是給你的錢都賭完了?”楊鳳棲放下咖啡杯問道,好像那一百萬不是錢似的,說的是那樣的輕鬆。

“你既然給了我,還打算要回去?”丁長生心裡一陣嘀咕。

“不,我是想再給你一百萬,我們做個交易”。

“再給我一百萬?交易?”丁長生反問道,他以爲自己聽錯了,但是楊鳳棲很認真的點點頭,“你沒有聽錯,是一百萬,我們做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