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無疑是苗苗最開心的一天,因爲終於她喜歡的丁叔叔和她媽媽突破了實質性的進展,在她看來,這已經是大功告成了,可能離結婚也不遠了,小孩子的心思無疑是簡單的,她們不懂大人們到底在想什麼,不懂爲什麼兩人在一起會那麼難。
因爲丁長生被紀委帶走雖然是很秘密的,可是獨山鎮上還是有人通過各種渠道知道了這個信息,這個信息在獨山鎮倒是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畢竟鎮長死在紀委過,書記據說現在也被抓了,再抓一個鎮長也不稀奇,老百姓日子還是照過,頂多吃完沒事罵幾句,狗日的,都抓起來纔好呢。
反應最激烈的是黃水灣村的村民,因爲丁長生一出事,直接影響到他們的利益,各家各戶的花圃都建完了,而且也種上了,這要是丁鎮長一出事,那他原來承諾的賣不出去他自己買的豈不是成了放屁嗎?這下比孫國強坑人坑的還狠呢,孫國強讓種的東西至少還能吃呢,這傢伙,老百姓有幾家家裡擺花的,村裡人圍在王建國家的花圃旁邊嘰嘰喳喳,王建國低頭抽菸,他也在想,着丁長生到底會不會出事。
“再打一個試試,再打個電話試試”。有人說道。
“打什麼呀,都打了一百多個了,都是關機……”趙華生是黃水灣村養花合作社的副社長,他手裡死死拿着手機,自從聽到丁鎮長出事之後,他就十分鐘打個電話,但是一直打不通,當別人再次讓他打電話時,他不禁有點氣餒,可是話還沒說完,手機響了,低頭一看,居然是丁長生的電話打來了。
“哎哎哎,是丁鎮長的電話,丁鎮長打的電話”。趙華生語無倫次的說道。
“操,還不趕快接,待會該掛了”。衆人也想聽聽丁鎮長到底是不是真出事了七嘴八舌的罵道。
於是趙華生接通了電話,並且將手機免提開開,讓大夥都聽聽。
“老趙,你有什麼什麼要緊事啊,打一百多個電話?”丁長生問道,此時剛出傅品千的家門,正要去汽車站坐車回去呢。
“哎呦,丁鎮長,你可是接電話了,你是不知道,這兩天你不接電話讓大夥擔心死了”。
“是不是擔心我被判了,你們的花賣不出去啊,我說過了,你們的花要是賣不出去才能賣給我,你不能還沒有試試就賣給我啊,我是鎮長,又不是花販子”。丁長生打趣道。
原來他以爲是趙華生自己呢,沒想到自己話剛說完,那頭亂哄哄的都笑了起來,這些人裡面,此刻最舒心的不是種花的大戶,而是楊花,這兩天聽說丁長生也出事了,她的心就一直被吊吊着,她在暗地裡不止一次的問自己,是不是因爲自己,自己是不是一個喪門星,爲什麼和孫國強好的時候,孫國強被紀委帶走了,結果死在了裡面,而現在呢,這個小丁鎮長和自己好了還沒幾次呢,就又被紀委帶走了。
“好了,大夥各幹各的,我今天就回去了”。丁長生最後說道。這下大夥都放心了,丁鎮長這是沒事了,而且說不定一開始就沒事,可能是抓錯了,大夥都這麼猜測着。
可是丁長生的電話還沒有塞進兜裡就又響了,拿起來一看,居然是寇大鵬的媳婦趙馨雅打來的,她能有什麼事,基本上都是瑩瑩時常給自己打個電話,印象裡趙馨雅沒給自己打過電話。
“喂,嬸,什麼事啊,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丁長生笑呵呵的問道。
“長生,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在白山呢,出什麼事了”。丁長生聽出了趙馨雅語氣裡的急躁不安。
“出大事了,你表叔他,他被紀委的人帶走了”。趙馨雅說道。
“紀委的人,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剛纔,他們單位的黨政辦主任打來的電話,是個女的,聽說是姓秦,我原以爲是個開玩笑的,可是我打你表叔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了”。
“嬸,你先別急,我這就回去,別急,我馬上回去啊”。
丁長生下了公共汽車,邊向外走邊想,這肯定是和鄭明堂有關係,說不定就是鄭明堂咬出來的,但是寇大鵬雖然靠鄭明堂靠的緊,到底緊到什麼程度,這還難說啊,正因爲仲華和鄭明堂不對付,所以關於兩個陣營的問題,寇大鵬也極少和丁長生說,這下好了,仲華栽在了女人身上,而鄭明堂這次估計是難以翻身了,但是因爲鄭明堂而牽扯進去的人,估計還會有,寇大鵬絕不是最後一個。
“老柯,給我找輛車,我有急事趕着回去”。丁長生覺得自己還得去臨山鎮,要是做公共汽車,非得把趙馨雅急死不可,不管寇大鵬在外面做過什麼事,但是終究還是她的丈夫,沒有了這個丈夫,家就塌了。
“要不我送你回去,什麼事啊這麼急?”柯子華問道。
“一點私事,能找到嗎,找不到我打車回去”。丁長生心裡也很急,畢竟,寇大鵬是他仕途的引路人,而且對自己一直不錯,在這關鍵時刻,他也想幫幫他。
“好吧,給我說你現在在哪裡,我待會讓人給你送車去”。柯子華倒是很仗義,一個派出所所長,在自己的轄區內,找到哪個企業或者是個人,說一聲借一輛車用用,那還不是搶着借給他。
一路上丁長生就在想,既然黨政辦主任秦娥香打電話給了趙馨雅,這說明什麼,這說明秦娥香和寇大鵬的關係絕不是工作關係那麼簡單,要是單純的工作關係,遇到這樣的事,還不是躲得遠遠的,至於通知家屬,自然有紀委的工作人員,用得着你通風報信?
所以,在去見趙馨雅之前,他先去了臨山鎮鎮政府去見秦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