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8:不能就這麼算了

族老想了好一會才說道:“我看你乾的事還是先緩一緩吧,這事不能急,而且,我已經告訴他,這幾年的械鬥都是在配合政府在演戲,就是爲了騙上面的錢,上面查都不查,但是這一次不行了,這位丁書記一分錢不給不說,還要抓人,我問你,寨子裡誰家願意出人去坐牢,你願意去嗎?”

年輕人不再說話了,他和族老的談話也就不歡而散,但是這傢伙回到了自己家裡之後,立刻開始打電話聯繫人。

當時齊山正在芒山市一家洗浴中心檢查工作,他坐在沙發上,面前站着十幾個姑娘,都穿着三點式,外面罩了一層薄紗,洗浴中心的老闆很討好的伺候在一旁。

“齊局長,這幾位都是新來的,還沒開過工呢,就等着齊局長來給她們剪綵了……”老闆的話沒說完呢,面前茶几上齊山的手機響了,老闆立刻拿起手機來雙手遞給了齊山。

齊山一看是陌生號碼,接通之後,擺擺手,示意房間裡的人出去,霎時間屋裡走的乾乾淨淨,都到門外等着去了。

“你說的是真的?”齊山皺眉問道。

“千真萬確,族老已經靠不住了,他和那位丁書記還說了什麼我不太清楚,但是很肯定的一件事,族老已經把騙錢的事告訴丁書記了,下一步怎麼辦?”

“你說呢,我們之前的所有事都是和族老聯繫的,你也是聯繫人之一,現在族老把事挑出去了,你說該怎麼辦?要想這事能繼續下去,族老不能再說話了,要是族老作證我們做的事,我告訴你,我們都會坐牢的”。齊山威脅道。

“那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族老要是作證你我就去坐牢,族老要是不會作證,那我們還能繼續下去,這次的賠償我也會幫你要來”。齊山說道。

山裡是真的很冷,所以丁長生在車裡實在是坐不住了,想來想去,現在寨子裡的人應該都睡了,但是族老家還亮着燈,這個時候還沒睡,自己去他家裡暖和一下應該給這個面子吧。

夜晚的寨子裡並沒有人把守,偶爾有幾聲狗叫,但是很快就會安靜下來。

丁長生漸漸的走近了族老家,但是還沒進去,就聽見了裡面有人說話。

“楊文全,我再說一遍,我是不會收回我說的話,你要記住,我們爲什麼會被趕到這大山裡來,還不是祖上和官府作對,被人家打殺趕來的,現在齊山不在隆安鎮了,我們也不用再怕他了,我倒是覺得這個姓丁的年輕人說話做事在理,就算是每年騙一次,我們能得到多少呢,還不是被他們拿走了大頭,我們纔得到多少,我看,從現在開始,不要再和齊山有來往了”。族老說的斬釘截鐵。

“族老,那就是說沒有緩和的餘地了嗎?”

“文全,和官府作對沒好處,你聽我一句話,我們不要再配合齊山做壞事了”。族老說道。

丁長生漸漸走到門口,雖然關着門,但是這門七漏風八漏氣的,從門口就可以看到裡面的動靜。

就在族老說完這句話後,他起身準備在前給火塘裡添幾塊竹根時,楊文全臉上殺機頻現,丁長生看到這一幕,本想推門而入,但是又想到這個時候自己就算是進去,族老也不會相信自己說的,於是靜觀其變。

終於,楊文全的手裡出現了一根短繩,就在族老低頭時,楊文全手裡的繩套套在了族老的脖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害怕,還是爲了最大限度的用力將族老勒死,楊文全確定繩套套在了族老的脖子上之後,背對着族老開始發力,族老面對這一切根本來不及做任何的反應,唯一的反應是腳踢到了火塘架子,一壺水倒在了火塘裡。

“你幹什麼呢?”丁長生一腳把門踹開了,楊文全嚇了一跳,不知道丁長生從哪冒出來的,他還想着今晚在這裡勒死族老,然後天亮後嫁禍給丁長生,到時候寨子裡的人在自己的鼓動下,羣起而攻之,法不責衆,誰還能咋滴,齊山到時候不會袖手旁觀,所以,一切計劃的都很好,可惜的是,族老還沒除掉呢,又來了這個傢伙。

丁長生的突然到來,嚇得楊文全迅速的鬆開了手裡的短繩,但是卻抄起了旁邊的一把苗刀,這種苗刀是苗家人出門上山的必備工具,一方面可以防身,另外還可以砍東西開路。

現在族老沒有殺死,自己要是現在就出去,在寨子裡肯定是待不下去了,要是這個當官的也活着,自己就是離開了寨子,也會被通緝,哪裡都呆不住,只能是進山當野人了。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楊文全現在是殺紅了眼,想着連丁長生也一鍋端了,然後再來收拾在地上劇烈咳嗽的族老。

“你現在把東西放下,我可以看在你年輕不懂事的份上饒了你,你要是再這麼繼續執迷不悟,別怪我不客氣”。丁長生指着他說道。

“好好的官你不當,偏來這裡多事,我看你是多餘活着……”話沒說完,苗刀已經砍向了丁長生的肩膀,丁長生一閃躲開了這一刀,楊文全緊接着第二刀又砍了過來,丁長生很惱火,躲開的這一瞬間,已經奔到了屋角抄起了一根竹扁擔,這下楊文全絲毫佔不了上風,在被丁長生的竹扁擔打了幾下之後,一看有丁長生在這裡,今晚這事根本就幹不成了,於是帶着那把苗刀奪門而去。

丁長生走到了族老身邊,蹲在地上,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我帶你去醫院吧,車就在下面”。

族老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嘴,丁長生把他扶起來坐下,過了好一會,總算是緩過來了。

“謝謝,這個畜生,虧我這麼多年對他這麼好,我一直都想將族長傳給他呢,這下好了,差點要了我的命”。族老大口喘氣的說道。

“要不是我在下面車裡凍的受不了了,您老今晚就到西天去報道了,這個混蛋,還真是能下得去手,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丁長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