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王友良的表態,仲華心裡有些膈應,從自己掌握的消息來看,王友良和宇文家關係匪淺,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不知道上面是什麼意思,怎麼會有這樣的安排。
丁長生和王友良都是和宇文家有關係,但是丁長生被打壓的如此厲害,可是王友良卻被調回了中北省擔任紀委書記,到底誰在下這一盤棋,仲華也看不明白,當然了,這話還沒辦法問李鐵剛,那樣的話,就顯得自己太沒眼光了,這點都看不透。
這也是他們領導虛僞的地方,本來就是不懂,但是還裝作懂了的樣子,現實裡這樣的人不在少數,因爲別人知道的事情自己不知道,顯得自己很沒檔次。
“不管怎麼說,我和丁長生的關係你們都知道,這事我來說吧,或許我來說更能平息事,不然的話,這小子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事來呢,我敢打賭,他敢去北京找李鐵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仲華說道。
“處分太重了,我覺得可以把三年之內不能提拔去掉……”林春曉也說道。
“算了,你們都別爭了,這事還是我去吧,畢竟李鐵剛書記也說了嘛,事關袁氏地產和宇文家的案子,恰好,這兩件事我都知道,也很熟悉,我相信我能說服長生接受這個處分,我要是說不通,省長你再去,這樣也好有個迴旋的餘地,好不好?”王友良倒是光棍,直接把自己和丁長生所犯錯誤的原因和自己扯到一起,這也讓仲華覺得這人還是很光明磊落的。
於是,仲華點點頭:“也好,你先去和他談談,畢竟這也是你們紀委該出的意見,你就說這是李鐵剛的意思,把話說透了,別講不明白,這樣,你先談,談完了無論他怎麼說,我都要和他再談談,不然的話,我心裡也過不去”。
“那好,這麼說定了,我先和他談談吧”。王友良說道。
三人商量好了之後,王友良就先走了。
林春曉看向仲華,問道:“怎麼這麼嚴重,他有什麼呀,不就是有幾個女人那點事嗎?”
仲華看看林春曉,意味深長的說道:“可不是單單女人那點事,李鐵剛向我透露的消息,就是因爲宇文靈芝家的案子,上面有人注意到他了,就算是降到了科級,要是他還在體制內,人家罷不罷手還不一定呢,所以,這事還得走着瞧,林省長,這事沒這麼簡單,你和他也是老相識了,抽個時間找他談談,看看他什麼意思”。
“那行吧,我明白了,女人引起的唄,這傢伙一天到晚女人不斷的,也活該”。林春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仲華也是一臉的無奈。
接到王友良的電話時,丁長生正在宇文靈芝的別墅裡喝茶呢,王友良什麼也沒說,一聽丁長生所在的位置,立刻說馬上過來,別的什麼也沒說。
一聽是王友良要來,宇文靈芝親自到門口迎接,丁長生爲了減少在這裡的曝光度,沒到門口去,見王友良進來了這才起身走了過去。
“王書記臉色這麼差,一定是夜貓子進宅,沒什麼好事”。丁長生一臉的微笑,好像對事關他的事還沒聽說,這也難怪,這事是李鐵剛親自告訴仲華的,紀委內部根本沒有形成任何的文件,就是這樣的處分也是要中北省紀委下達。
“是啊,這次真的是沒好事,關於你的”。王友良說道。
“來,喝茶,只要不死,總有出頭之日,我一直都是信奉這句話,說吧,什麼事?”
“對啊,老王,出什麼事了?”宇文靈芝倒是沒有丁長生那麼豁達,她看到王友良這臉色,就知道沒什麼好事。
“我剛剛從仲華省長那裡出來,我和林春曉副省長一起在仲華省長的辦公室裡待到現在,仲華省長向我們傳達了李鐵剛書記的意思……”
在接下來的半小時裡,丁長生和宇文靈芝一直都是沉默不語,王友良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通,丁長生一開始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剩下的那些廢話,無非是對這件事的處理的解釋而已。
當宇文靈芝聽完王友良的話之後,就一邊聽他接下來的解釋,一邊看着丁長生的臉色,但是丁長生的臉色一直沒變,除了剛剛聽到這個消息時臉色紅了一陣之後,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因爲那杯茶喝的多了些,總之臉色紅了一陣之後,就漸漸的恢復正常了。
“我說完了,你怎麼想的?”王友良端起那杯已經涼了的茶喝了一口,皺了一下眉,然後將其放回了茶海,丁長生將杯子的茶倒掉,重新給他倒了新茶。
“這是李鐵剛的意思?”丁長生問道。
“剛剛開始說的那些,是我複述仲華的話,仲華的話也是複述李書記的話,一字不差,因爲怕記不清楚,我還記了筆記,你要不要看看?”王友良笑道。
丁長生也笑笑,算了吧,我沒這個意思,既然是李鐵剛的意思,那就沒得說了,我也扳不回來,好在我們一直努力的事已經有眉目了,剩下的事,也就是怎麼把屬於宇文家的財富都追回來,這事省裡可以做到,王書記,以後你要多費心了……”
“我知道,現在說你的事,不是案子的事,案子的事我難道不知道嗎,說說,你對這個結果什麼態度,我還要回去和仲華省長彙報呢”。王友良說道。
丁長生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說道:“算了吧,我該做的都做完了,也該歇歇了,本來我在國外就生活的好好的,回來純粹就是爲了她家的案子,現在翻案在即,雖然還有波折,但是北原的蓋子再也蓋不回去了,這是真的吧,那我也就沒什麼作用了,也該走了”。
“你要辭職出國嗎?”王友良問道。
這也是他一直以來最擔心的事,很明顯的是,仲華的意思是希望自己能挽留住丁長生,要是自己穩不住他,那自己就算是一個失敗的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