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丁長生是一根攪屎棍的話,那麼林春曉的作用比丁長生大多了,因爲她不像是丁長生那麼會搞陰謀,但是這個女人的厲害就在於,不用陰謀,陽謀也能把你搞的死死的。
何家勝不會想到林春曉剛剛到北原就這麼快投入到工作中,當然了,具體來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投入到了和自己的對抗中,這種速度很像是早就計劃好了的,這也是何家勝想了很久才明白過來,仲華從來了就沒怎麼有動作,他還以爲仲華被自己給震懾了。
的確,除了丁長生被貶到兩江市的時候和何家勝據理力爭之外,真的沒有和他有過什麼對抗,可是現在殺出來一個林春曉,而且仲華是她的助力,兩人一唱一和,硬生生把國稅局和省工商局的領導逼着帶人進駐了聚鑫公司。
不但如此,林春曉好像是除了這件事沒有其他的事情了似的,每天都抽出一個上午的時間去聚鑫公司盯着,這兩個部門,怎麼可能不有所動作,不然的話,自己頭上的帽子就真的保不住了。
何家勝再厲害,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帽子,所以,爲了自己的利益,還是要做做樣子的,可是就是這做做樣子,卻把聚鑫公司的真面目慢慢的挖了出來。
林春曉選擇的這個機會實在是太好,因爲何家勝要去北京開會,不能實時瞭解北原的情況,所以何家勝選擇了把甄存劍留在北原,因爲現在除了他,何家勝真的信不過任何人了,所以,甄存劍每每有什麼消息,就寫成郵件的形式,發給何家勝帶去的勤務員,勤務員打印出來,交給何家勝。
即便是如此,依然是不能實時的讓何家勝知道這邊的任何信息。
“林省長,這麼敬業啊,這些事讓業務部門的人做就是了,你還得親自在這裡盯着?”甄存劍到了聚鑫公司的會議室裡,看到林春曉正在督導着這些人查賬,問道。
林春曉也只是扭頭看了他一眼,一聲不吭,根本就不搭理他。
在座的這些會計師和國稅工商局的領導也都看着林春曉和甄存劍,但是林春曉看完甄存劍後,立刻大喝一聲:“看什麼看,閒的嗎,繼續查”。
她這一嗓子,把剛剛到了門口的丁長生都嚇了一跳,屋裡的人更是不敢再看,低頭趕緊幹自己的活,甄存劍非常的尷尬,以前的自己走到哪裡不是前呼後擁的,但是現在居然被人無視,一回頭,看到了丁長生。
“丁局長也在這裡?”
“對啊,我現在的單位都閒出蛋來了,沒事,來這裡玩玩,我和林省長是老鄉,聽說她在這裡查案子,有人要對她不利,過來看看”。丁長生說道。
“怎麼會,這裡有這麼多人,誰敢對林省長不利?”甄存劍訕訕的笑笑,說道。
林春曉看了一眼丁長生,點點頭,但是沒說話。
“對了,甄秘書,我得謝謝你”。說着,朝着他伸出了手。
“謝我?謝我什麼?”甄存劍雖然疑惑,但還是伸出了手和丁長生握了握手。
“哎呀,要不是你,我也當不了這個宗教事務局的局長,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回到省城了,兩江那個地方,真不是什麼好地方,對了,那裡出了個什麼大墓,我的一個朋友帶着人去挖墳了”。丁長生說道。
“那叫考古”。林春曉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
林春曉現在對丁長生也是非常的不滿,自己在白山時,他還敢對自己爲所欲爲,沒想到自己到了北原,這小子居然矜持起來,要不是前段時間剛剛和他雨雲了一番,她還以爲自己是不是老了,對這個傢伙沒吸引力了。
“哎哎,丁局長,你這可說錯了,你調到宗教事務局,那是何書記拍板的,和我沒關係”。甄存劍忙着摘清自己。
“我知道是何書記拍板的,但是你建議的啊,所以,我還是要謝謝你,其實吧,你們真的該把我調到省委辦,那我離你們不是更近,你們看着我不是更方便,所以,你原來這個建議不錯,可惜的是何書記沒采納,何書記的格局還是不夠大”。丁長生說道。
甄存劍聞言,脊背都開始發涼了,這麼機密的事,也只有幾個人知道,可是丁長生是怎麼知道的,而且知道的這麼詳細。
“呵呵,丁局長,你真會開玩笑,好了,我還有事,就不和你扯了,有時間一起喝酒”。說完,甄存劍看看會議室裡的人,調頭就走了。
他沒有離開這個大樓,而是去了翁藍衣的辦公室。
丁長生剛剛從這裡離開,翁藍衣還以爲他又回來了呢,沒想到進來的是甄存劍。
“他們這麼查,能查出來什麼東西嗎?”一進門,甄存劍就問道。
“我來了之後的東西肯定是查不到的,但是我來之前的事情,我管不了,這點我和何書記也說了,能查出來東西是肯定的,畢竟這個公司從成立開始到現在,一分錢的稅款沒交過,但是每年賬上走的那些錢可是真金白銀”。翁藍衣說道。
“你估計他們什麼時候能查出來真東西?”甄存劍問道。
翁藍衣笑笑,看着甄存劍問道:“雁過留聲,甄秘書,你真以爲他們是爲了查賬而查賬嗎,這是報復,你們是真看不出來還是假看不出來,這麼說吧,你們立刻把人從袁氏地產撤出來,這裡立刻就會風平浪靜,我就很不理解,現在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是該收拾收拾收攤了,何書記爲什麼還要到處惹事?這話我沒好意思問,我怕我看不懂領導們的遠大目標,甄秘書,你懂嗎?”
“有時候,總是有些執念在裡面的,袁氏地產要是操作的順利,會有幾百億的資產變現,但是因爲一些特殊的原因,導致操作不暢,這也沒辦法,幾百億,不是誰都可以安心放下的,但是我也認爲,現在不是最佳時期了,可是我也說服不了何書記,沒辦法,既然說服不了,就得跟着跳了”。甄存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