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給你惹麻煩了,要不是有這些事,你完全可以像我岳父一樣,享受一下退休時光,到處看看,他現在就很想得開,對我的事不聞不問,過好自己的生活”。丁長生說道。
司南下笑笑:“我是想不開,也是不甘心,嘉儀一直對這個項目很有信心,但是結果卻不怎麼樣,太多的人覬覦,太多的壁壘,總之,都看到這一行將來肯定是大勢所趨,也肯定會賺錢,美國人扶持了特斯拉,但是我們大部分的車企拿着國家的補貼,玩着不同的概念,一直叫嚷着彎道超車,這十幾年下來,結果呢,還是老年代步車的水平,一切的核心技術都是人家的,國家的政策要是再不變,這些車企就要被養成爹了”。
“所以,他們着急了”。丁長生笑笑,說道。
“鮎魚效應開始顯現,但願上面的人能睜開眼看看差距,別整天吹牛逼,阿諛逢迎的話說的再好聽,老百姓又不是傻子,知道什麼東西好壞,到時候還不是用腳投票”。司南下憤憤不平,但是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也只能是憤憤不平而已。
“許弋劍這個人我始終都不看好,太貪,太鬼,所以既然要合作,就得做好萬全的方案,我不圖他們能給我們讓多少利潤,但是至少不能損害我們的利益”。丁長生說道。
“你說的沒錯,我現在年紀大了,有些事思考不周全,這個合作最好是找風險評估公司評估一下,看看有多大的風險?”
“評估就算了,一切都還是我們自己操作過程中注意點,林春曉那裡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而且我也怕夜長夢多,這事一刻不落地,我這心裡就不踏實”。丁長生說道。
丁長生沒挪地方,直接給司嘉儀打了個電話讓她一個人過來,司南下也沒走,兩人在這小酒館裡等着她。
“怎麼約到這地方,好難找啊”。司嘉儀進來之後說道。
丁長生站起來走向司嘉儀,司嘉儀以爲他要和自己握手,但是沒想到丁長生張開了雙臂,這是要擁抱的架勢,她看了一眼司南下,還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和丁長生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好長時間沒見了,你又瘦了,工作要緊,但是身體更要緊,老爺子現在退休了,你不要什麼事都自己幹,適當的給老爺子佈置點任務,省的他閒得慌”。丁長生說道。
“是嗎爸,你現在閒得慌嗎?”司嘉儀開玩笑的問道。
“你聽他瞎扯呢,你來這裡有人知道嗎?”司南下問道。
“沒有,我只和艾麗婭說了聲要來見你,其他的我沒說,你這是從哪來啊,有事?”司嘉儀問道。
“見到賀樂蕊了?”丁長生問道。
“見了,一起吃了個飯,很精明的一個女人,看起來還挺好相處的,你來這裡,和她有關?”司嘉儀問道。
“是,她是代表許弋劍來談判的,許弋劍坐不住了,要和我們合作,不再尋求控股,我們百分之五十一,許弋劍代表的國企佔百分之四十九,這個股份比例不隨着增資而改變,不參與經營和研發,也即是說核心技術不會泄露出去,所以我覺得這也是個出路,不然的話,等我們自己建廠是可以,但是太慢了,而且資金投入太大,最爲關鍵的是,許弋劍所代表的勢力不容小覷,我怕他們暗地裡放冷箭,我們這邊一個不小心,就可能造成巨大損失,當然了,要想合作也沒有這麼簡單,我拿合作這事換了箇中北省常務副省長,讓林春曉去北原”。丁長生說道。
司嘉儀聞言,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自己父親司南下,說道:“既然你們都想好了,還和我說有什麼用?”
丁長生說道:“這一切的前提都是你同意,你也是這家公司的CEO,你要是不同意,這個合作就沒有前提,當然了……”
“你們談吧,我先回去”。司南下一看這架勢,非常自覺地撤退了,她在這裡,丁長生的確是有些話不好說,有些事不好做,他當然知道的。
丁長生起身送他出去,司南下在岸上上車前,對丁長生說道:“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對於許弋劍她不止一次的說對這個人恨之入骨,沒有誠信,仗勢欺人,再加上我這事,所以要說和許弋劍合作,她肯定是一時間轉不過來彎,好好勸勸”。
“我知道,謝謝”。
司南下襬擺手,上車走了。
丁長生回到房間時,司嘉儀正在自斟自飲的喝茶。
“這事爲什麼不早和我打個招呼?”司嘉儀問道。
“你們這幾個人裡,你爸是第一個知道的,你是第二個,所以,你現在要說否定這項合作,完全沒問題,包括林春曉去中北省都是可有可無的,那只是一個贈品,最關鍵的還是怎麼賺錢”。丁長生說道。
“你都已經計劃好了,我還能說什麼呢?”司嘉儀說的有些意興闌珊道。
丁長生一時語結,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了。
“你是從白山來的吧,見了她了?”司嘉儀有些心不在焉的問道。
丁長生一愣,再看司嘉儀的表情,瞬間就明白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了,原來她在意的不是合作的問題,合作的事就是交易,這一點她明白,她在意的是丁長生把林春曉弄到北原去,那他們見面的機會可就不是一般的多了,這說明了什麼問題?
這說明丁長生的心裡林春曉的位置很重要,想想自己,再想想林春曉,司嘉儀內心苦澀無比。
無論時光怎麼流轉,在司嘉儀的內心裡,那個青蔥少年在深夜裡揹着自己去酒店的情景,她始終都難以忘懷,而且越是想忘了的東西,越是記憶深刻,就像是刻在腦子裡一樣。
事實上,她也是在聽到丁長生說拿合作做交易,換取林春曉去北原時,她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下來了,人的精氣神一旦從高處跌下,再想反彈,千難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