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榮貴從高速路口回來,直接去了丁長生的辦公室,丁長生正在看今年的工作計劃書,這是辦公室送來的,說是馬上明天就要召開今年的經濟工作會議,丁長生居然不知道這些,看來自己的客氣客氣,他們都當真了。
“丁市長,辦公室說您找我”。黨榮貴進門後,問道。
“對,坐吧,我知道你最近都在忙打黑的事,通過你的調查,柯巖這個人怎麼樣,還能用嗎?”丁長生問道。
黨榮貴一愣,說道:“還別說,查到的這些人,交代的事情還真是和柯巖沒多少關係,因爲柯巖的作用有限,大部分的事都是通過柯清河干的,所以柯巖應該問題不大吧”。
“那就是還可以用了?”丁長生問道。
“算是吧,要是市長覺得不願意用,完全可以和郎書記說一聲,然後換個人,這還不簡單?”黨榮貴說道。
“嗯,明天召開經濟工作會議是吧?也沒人通知我,你準備的怎麼樣了?這個計劃書是我來之前你們就制定好的,你覺得能完成嗎?”丁長生拍了拍手裡的計劃書,問道。
“能完成一半,兩江的經濟也不至於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黨榮貴說道。
“雷聲大雨點小唄,這樣的計劃有個屁用?”
“這是爲了彙報到上面的,沒辦法,總不能連牛逼都不敢吹吧,先吹出去再說,完不成到時候誰還記得這事,再說了,這些材料都是內部材料,又沒有泄露出去,誰都知道是吹牛逼,別的地市也在吹,我們不吹不是顯得我們無能嗎?”黨榮貴說道。
“本來呢,我是想找人借點錢,給我們兩江投資點,沒想到現在的人都是一毛不拔,在中北省撈了這麼多的錢,連給自己的家鄉貢獻點都不捨得,兩江人都不看好自己,那還能怎麼辦?”丁長生自言自語道。
黨榮貴聞言,看了丁長生一眼,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
“我的意思是,對兩江籍貫的企業家,我說的是在外地乾的比較好的,做一個統計,如果是有時間,我們要積極聯繫,讓他們能回來創業,我們給予優惠條件,創造更好的營商環境,這纔是兩江市現在該做的事情”。丁長生說道。
“以前倒是有不少的企業家來兩江投資,但是沒多久就被柯家的人給鬧垮了,所以,你說的營商環境是我們的硬傷,還真是要把這事當事來抓”。黨榮貴說道。
“行了,你先去忙吧,我今天寫一寫發言,明天開會用,這件事你要配合我好好說道說道,不然的話,開再多的會都是白搭”。丁長生說道。
翁藍衣回到省城,直奔省委找何家勝替她父親傳話,其實就是彙報翁長泉和丁長生會談的結果。
“看來當初真是棋差一招,這件事不怪別人,就怪車家河這個混蛋,一直以來都是心儀宇文靈芝的美貌,宇文靈芝就是在他的手裡逃脫的,頭天晚上我和他說了,一定要把人抓到,這個混蛋喝多了,居然忘了這事,第二天才動手,人早已不見了”。何家勝聽了翁藍衣的彙報,說道。
翁藍衣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這件事她還是第一次聽說,外界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讓宇文靈芝跑了,原來問題出在車家河身上,不過也對,看看車家河現在過的日子,就知道他多好色了。
“一招差,再想找補回來,難了,除了這個要求,還有呢?”何家勝只是聽到了丁長生的第一個要求,那就是省裡不再打壓宇文家的人,進出自由。
“還有就是當時宇文家的財產的問題……”翁藍衣一一說來,何家勝的臉色愈加的難堪了。
“他真是這麼說的?”何家勝問道。
“是,一點面子也不給我爸,我爸說了很多,也威脅了,也協商了,沒用,何書記,其實我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因爲宇文家的錢,我們不知道翻了幾倍,要是這件事能悄沒聲的解決了,豈不是皆大歡喜,而且我可以做讓步,除了當時幾個主要參與分配的人拿出來當時的那些大頭,我不但拿出來我拿到過的大頭,那些小的,這個時候不宜再追查的,我都墊付了,怎麼樣?”翁藍衣是一心想息事寧人,所以一再的提出各種解決辦法。
何家勝聞言,問道:“那你能保證我們拿出來那些錢,這件事就完事了嗎?”
翁藍衣一愣,的確是,自己能保證嗎?
“丁長生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拿到了錢,再把我們送到監獄裡去,怎麼辦,誰能保證他不會出爾反爾,誰能保證,你爸,還是你?”何家勝問道。
沒人能保證,畢竟,宇文家經過這件事早已是家破人亡,不說他們家人這些年受了多少苦,單說因爲他們的掠奪,他們損失了多少該得的利益?所以,丁長生說只要本金,不要孳息,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不會相信。
何家勝的腦子不笨,一眼就看穿了丁長生的目的,沒錯,丁長生也考慮到了要是等到這些人覆滅後,等到宇文家的案子翻案後再進行追繳,那時間太長了,執行難在中國誰都知道,所以丁長生纔想到了這個計劃,先要錢,再算賬,可是何家勝一眼就看穿了丁長生的把戲,接下來怎麼辦,還真是一個難題。
“可是要是這麼一直鬧下去,對我們也不利啊,那個林春曉和丁長生關係莫逆,丁長生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能運作這件事,想一想,簡直太可怕了”。翁藍衣說着,不禁緊了緊自己的外套領子。
翁藍衣說出了何家勝的心聲,如果這件事真的和丁長生有關係,那這小子就是有了通天的本事了,是很可怕,自己一直都小看他了。
“你還要和他談,保持聯繫,必須要把他的底線拿到,否則,我們這些人死無葬身之地,柯北是出去了,我們呢?”何家勝自言自語道。